豐蘭的動作一頓,然後尖叫一聲從沈澤之身上翻滾下去。沈澤之轉頭之見紀子越站在他身後,他抓着槍的雙手還在微微顫抖。紀子越從當警察第一天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對着“人”開槍。
紀子越愣了一下急忙走到沈澤之身邊,沈澤之捂住自己左邊的肩膀,可是血已經從指縫之流出來,空氣裡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組長,你沒事吧。”
沈澤之忍着疼:“沒事。”
紀子越的槍聲驚醒了別墅裡面的人,外面的燈很快就亮起來,半趴在地上的豐蘭被燈光一照又發出一聲怪叫,她四肢着地向地下室的方向逃竄過去。
紀子越被豐蘭的樣子驚呆了,豐蘭那個狀態幾乎已經看不出她是個人了。
別墅裡的人很快就趕到後院裡,走在最前面的桑雲清第一眼就看見了沈澤之鮮血淋漓的肩膀,她着急道:“組長!”
沈澤之道:“我沒事。”他低頭找了一圈,然後從屋子強下面的‘陰’影處拿出來一把水果刀,他拿着刀看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把刀‘交’給桑雲清‘交’代道:“回去查一下指紋。”
桑雲清拿出一個手帕抱住水果刀的刀柄,然後來扶沈澤之:“組長,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沈澤之點點頭,讓紀子越和桑雲清扶着向別墅走去,隨後而到的關家人都是一臉驚疑不定。而段凱看見沈澤之的樣子迅速的轉頭旁邊的關月靈,卻發現她沒什麼表情。
關泰站在二樓看着下面的衆人,臉上的表情很凝重。
他看着人都回到別墅纔回到椅子上坐下。這時羅世文從外面進來。
“先生。”
“沈澤之沒事吧?”關泰問。
羅世文搖頭:“看樣子問題不大。”他猶豫了一下道:“豐蘭怎麼會出來呢?”
關泰微微閉上眼睛:“有人想要沈澤之的命啊。算了,遲早要被發現的。”
羅世文低頭道:“就是不知道是誰放出來豐蘭的。”
關泰睜眼看了他一眼道:“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羅世文道:“是,先生,不能再放任下去了。您該下決心了。”
關泰沉默了半晌道:“再等等吧,我當年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他們,這些事情本不該把他們牽扯進來。”他說到這裡‘露’出一點苦笑:“不過,只要是關家的人,誰都逃不開吧。”
羅世文斂目,靜靜地聽着。
另一邊,桑雲清拿過關月楊找到的醫療箱給沈澤之處理傷口。她用剪刀把傷口處的衣服剪開,衣服一剪開,周圍的人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沈澤之左肩上有五個血‘洞’,有兩個看起來特別的深。
桑雲清忍不住皺眉,她道:“我現在只能把傷口簡單包紮一下,明天必須去醫院做個檢查。”
沈澤之點點頭,桑雲清拿出止血的‘藥’粉撒到傷口上,又那紗布包上。
沈澤之身上除了肩膀上的傷口外腰部也有一個口子,不過他穿的是黑‘色’的衣服,血滲出來也不是很明顯。桑雲清給他把傷口都包好才收拾醫‘藥’箱,囑咐:“傷口千萬不能碰水。”
沈澤之臉‘色’十分難看,失血過多和疼痛感幾乎讓他‘精’疲力盡,他打起‘精’神道:“我沒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以後晚上千萬不要去後院。”
紀子越和桑雲清陪着沈澤之回到房間,沈澤之疲憊的坐在沙發上,紀子越看他的樣子道:“組長,你好好休息。”
沈澤之點點頭,紀子越和桑雲清便一起離開了。沈澤之的身體很疲憊,可是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他把外套脫下來,一個東西掉了出來。沈澤孩子俯身撿起來,發現是青骨‘玉’。
難道是爲了這個嗎?沈澤之想。今天晚上的事情無疑是個陷阱,目的就是引他出去然後讓豐蘭殺了他。這個人會是誰呢?還有,從他背後偷襲他的人事誰?沈澤之注意到,別墅裡的人基本上剛纔都去後院了。是誰想殺掉他,或者說他妨礙了誰的利益?
關泰現在的注意力肯定是在地下室裡,被封印的關安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個不留神就會炸死關家所有人。而關月鬆兄妹注意力應該在家產上吧。看關月鬆的態度,他對關家地下室裡的東西並不怎麼相信。
沈澤之又想起豐蘭的樣子,她究竟變成了什麼東西。她怎麼會變成那種東西?誰能控制豐蘭。看豐蘭逃跑的方向,之前她應該是在地下室裡。沈澤之忽然想到一種可能,豐蘭的屍體根本就不是被人偷走的,而是她自己離開停是房去地下室了。
沈澤之看着青骨‘玉’,這會不會就是青骨‘玉’的作用,它可以讓死人復活,且不論活過來後還是不是人,可是豐蘭的確算是活過來了。之前關月靈說,她看見有人把青骨‘玉’放進豐蘭的肚子裡,其實就是要豐蘭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把豐蘭變成這樣對誰有好處呢?還有,關月靈在整件事裡究竟扮演什麼角‘色’。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她在害怕什麼?沈澤之想起關月靈看他的眼神,那個眼神很不對勁。
沈澤之按按額角,他現在頭昏腦漲,所有的事情堆在一起變成了一堆‘亂’麻,他根本就理不出頭緒。還不如去休息。
別墅二樓,關月靈坐在桌邊拿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紅酒。段凱站了一會兒走到關月靈身邊問:“小靈,晚上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關月靈跟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依舊自顧自的喝着酒。段凱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關月靈擡頭看他,段凱被她的目光看的忍不住鬆手了。
“我,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段凱說完就出去了。
關月靈看着房‘門’的方向冷笑一聲,她隨手把酒杯扔到地上,站起來走到‘牀’邊,她的窗戶對着後院。那裡現在是黑魆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關月靈從脖子裡‘摸’出一個吊墜,這個吊墜的樣子很奇怪,看起來就像一塊無規則的石頭,她把石頭握在手裡心裡面的慌張慢慢安定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戚凱和趙繼勇就帶着人來了,因爲晚上豐蘭的屍體就出現了,所以他沒有帶警犬來。隨行的還有一個醫生。
雖然桑雲清是很有名的法醫,但是還是得有專業的醫生給沈澤之做檢查。醫生檢查了澤之的傷口道:“傷口洗的很乾淨,這幾天注意換‘藥’,不要碰水,沒有大礙。”說完他又開玩笑道:“腰部的傷口縫的很漂亮。”
傷口是昨天桑雲清給他縫的,桑大法醫的水準當然是沒有問題。
戚凱看安排人送醫生離開,纔來仔細看了看沈澤之的傷口。他的眉頭皺起來,沈澤之笑着道:“沒事,當警察的哪個能不受點傷呢?”
戚凱問道:“我聽子越說,你的傷是豐蘭‘弄’的?她不是死了嗎?”
沈澤之沉默了一下,一時間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和戚凱說,因爲關家的事情是在太離奇了,要不是他親自經歷,自己都無法相信。
戚凱道:“紀子越說,豐蘭復活了?”
沈澤之搖頭:“不,不能說是復活。你去看了包虹的屍體沒有?”
戚凱點頭:“看起來像是被什麼野獸吃掉了一部分。”
沈澤之道:“我昨晚看到豐蘭在啃食包虹的屍體。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沒辦法相信。”
戚凱道:“真的有鬼嗎?”
沈澤之沉默了一下,道:“不管有什麼,關家這兩條人命案子都要查清楚。而且我相信比起鬼,更可能是有人藉着鬼在做這些事情。”
戚凱大氣‘精’神問:“組長,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沈澤之道:“我們要從事情的源頭查,還得再下一次地下室。”
地下室的事情紀子越也和戚凱說了一遍,戚凱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不相信,可是現在看起來,不得不信。他看着沈澤之道:“我和子越去就行了,你現在需要休息。”
沈澤之搖頭:“不行,你們兩個應付不了下面的東西。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是我覺得關安很忌憚我。我們這一趟下去是找豐蘭的,儘量避開那間房間。”
戚凱知道沈澤之一旦做決定就很難改變,只好依着他。
另一邊,趙繼勇把案子申請下來了,這個案子算是特案組的的了。
特案組的人回到別墅後,就發現關家的幾個兄弟都在一樓客廳,臉‘色’都不是很好。
耿君則道:“沈組長,我們在這裡呆了五天了,我們都有工作。現在我們不能離開這裡嗎?”
沈澤之看着其他人,又把目光轉回到更君則臉上道:“案子結束前,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不過諸位最近不要離開平京就好。”
聽到沈澤之這麼說,耿君則和關月鬆立刻上樓去收拾東西,他們一個局長一個公司的代理總裁,手底下早就積了一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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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之回到房間後,紀子越擔心的問:“讓他們離開沒有關係麼?”
沈澤之道:“你沒發現嗎?想離開的只有耿君則和關月鬆,他們兩個自始至終就對關家的事情不敢興趣。關月鬆是大權在握,他根本就不擔心。耿君則對關家的財產不感興趣。他們和這件事沒有多少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