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站在窗前的秦人,望着學院大本鐘的方向,沉思着。
而就在這個時候,金伯莉來到了他旁邊,和他一起看向了大本鐘:
“怎麼?對大本鐘有什麼興趣嗎?”
“當然,你們有興趣的東西,我當然也有興趣。”
秦人看着自己的手掌,流沙隨着手掌開合而捲動:
“愚者聖堂,對吧。”
聽到這個詞,金伯莉的面色微微發生變化,但是並沒有迴應,而是說道:
“如你所願,昨天,沃爾特公卿下臺了,以Dwork的支持者的身份,被政敵扳倒。”
“是嗎?真是可憐啊,沃爾特公卿派出聯絡布朗森社長的聯絡者竟然碰巧撞上了灰十字的人,還被抓到了。”
秦人嘴角勾起。
“你是怎麼做到的?”金伯莉看着他的側臉,認真問道。
“做到什麼?”秦人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金伯莉教授,夜會的宣誓儀式快開始了呢。”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只留下金伯莉站在原地。
在秦人離開之後,一位穿着白袍,氣質略顯輕浮的馬尾男,走了過來,站在金伯莉身邊,他擡了擡眼鏡:
“洛基和那個東洋小鬼都已經處理好了,只需要修養個十來天就可以了,真是沒想到,竟然在人體內搭載夏娃心臟,Dwork還真是做得夠過火呢。”
循着金伯莉的視線,他看向了正在離開的秦人的背影:
“那就是最近名聲火熱的‘凱撒’嗎?”
“沒錯,完全看不出來只是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年。”
金伯莉眯着眼睛:
“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夠製造出無法檢測出魔力痕跡的證據,嫁禍、僞造,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聯繫上了金斯福特家的政敵,而且還有金斯福特家的人證......”
“金斯福特家的兩個人證也在當晚被押送到監牢的時候,在審訊過程中被殺,直接坐定了金斯福特家所爲的事實。”
“這麼熟練的行動,情報裡說是個完全沒有經驗......”
在秦人徹底消失在視線後,金伯莉轉過頭,看向了大本鐘:
“就算說他是薔薇師團的某個繼承人我都不會懷疑。”
“薔薇師團嗎?”
醫生打扮的馬尾男撓了撓頭:
“萬一真的是呢?”
聽到這句,金伯莉也點了點頭:
“從羅馬帝國皇帝尼祿時代開始便已經出現的魔法結社,十四位‘薔薇’都是強大的魔法師,無論是名字還是長相都可以隨意改變,說是哪一位‘薔薇’本人爲了樂趣僞裝成這個身份,做出這樣的行動也不一定,更何況,是不是爲了樂趣還不一定。”
“結社的幹部,繼承人,甚至是某位‘薔薇’本人,算了,作爲魔術師協會的看門狗,我還是老老實實守着‘愚者聖堂’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和我沒什麼關係。”
說完,金伯莉也轉身離開。
........
中央大禮堂的後方,夾在醫學部教樓和法學部教樓之間的草坪前方。
一個巨大的平臺旁側,白色的石柱就像巨石陣一樣包圍着場地夜會的戰鬥場地。
而此時此刻,這個場地上,一個老者,被譽爲十九世紀最強大的魔術師的老人——
王立機巧學院的校長,愛德華·盧瑟福,正對着參加夜會的學生們,發表演講。
在下方,近百個學生排隊站好。
他們都披着黑色金邊的華麗披風,戴着象徵着夜會參加者的金紋手套。
在校長的演講之後,就是夜會的宣誓儀式。
雖然參加這個宣誓典禮只是“手套持有者”的義務,不過出席典禮的人卻超過了一千人。
全校一千三百名學生,至少900名都在這裡。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了天空之上,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就連校長盧瑟福也不由得停下來了快結束的演講,看向天空。
一隻巨大的,類似鳥又類似龍一般,額頭上有着眼狀紋路的巨大沙黃色怪物,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
那極具威懾力的大體型和猙獰形象,甚至讓一部分人都不由得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很明顯,那彷彿巨龍的怪物,降落的位置就是這裡。
而站在夜會衆人前方的,帶着半張面具的馬格納斯,則是看向了那怪物的頭部。
下一瞬,一道身影降下,落在了夜會手套持有者們排列出的方陣旁邊。
隨後,他打了個響指。
那遮蔽天空的巨大鳥龍身軀爆碎爲風沙散碎,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最先恢復過來的,自然是校長盧瑟福,他念完了演講稿的最後一句:
“那麼,期待着諸位同學在學院的活躍表現和研究成果。”
但是,校長的最後幾句發言並沒有能夠將衆人的視線拉回。
發言寂靜結束,也就是說錯過了典禮。
無論是教授們還是學生們,都是一臉吃驚的表情看着秦人。
秦人則若無其事地站在方陣之外,遲到了的他沒有選擇不進場,也沒有選擇悄悄進場,而是以一種無比囂張的方式入場。
並且,他根本沒有和其他的夜會參加者一樣,穿上那禮服披風,還是原來的一身衣物。
不過,無論如何,儀式還是要進行下去的。
夜會參加者的宣誓儀式。
領誓人是學生會主席——馬格納斯,走上了校長所在的演講臺,六位穿着哥特元素服飾的少女人偶,圍繞在他身邊,與他一同走上臺。
站在發言位置,馬格納斯開始了夜會的宣誓儀式:
“我們聚集在瓦爾普吉斯,爲了保護魔法的火種。渴求着用鮮血來洗淨鮮血。不成王,便成寇。我們發誓,要進行一場真真正正的戰鬥。”
夜會的參加者們,也將目光從親人身上移回,在馬格納斯話音落下之後,齊聲複述夜會宣誓詞。
而異常突兀的是,遲到的秦人,甚至嘴巴都沒張開,在樂隊的喇叭聲中,在鐘樓的鐘聲中,就這樣不聲不響地看着他們宣誓。
在夜會參加者們隨着鐘聲戴上夜會手套時,秦人也依然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