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辦公室裡，牛所長揹着手，來來回回遊蕩了十幾圈，終於，他下定了決心，用座機給公安局打了電話。
“魏局長你好，關於今早上賈家村報案一事，我已經初步調查到了，砸車事件和昨晚的偷車事件是兩碼子事。昨晚的偷車賊賈二沖和毛蛋兩人，是被一個叫做霍建德的傢伙指使的，而今早上的砸車事件，同樣是被這個傢伙所指使。究其原因，初步斷定爲賈曉農得罪了他！”牛所長說道。
電話那頭的魏局長停頓了一下，問道：“霍建德什麼人？賈曉農爲什麼會得罪他？”
“霍建德是個行走江湖的商業藝人，帶着一羣民間藝人到處賣藝，趁機高價推銷劣質商品。根據賈二衝的口述，之所以他要指使賈二沖和毛蛋去弄賈曉農的車，其實目的不是爲了偷車，就是爲了將其車輛破壞。因爲昨天霍建德的藝術團在以德鎮推銷產品的時候，賈曉農教唆觀衆把買來的商品給當場退掉，所以他懷恨在心......”牛所長說道。
魏局長想了想，反問道：“小牛啊，你的意思是，那個霍建德教唆賈二沖和毛蛋行動失敗，今早上又找了一羣彪形大漢去砸爛賈曉農的車？那麼，霍建德的目的是什麼？”
牛所長就啞巴了。
牛所長在特別監房裡聽了舅子賈二衝說了這些原委之後，他也想到了諸多疑點，但是爲了減弱上級對自己的責備，牛所長不得不認真揣摩着這件事兒，然後別有用心的向公安局魏坤能魏局長如此彙報。
結果，魏局長這麼一質疑，牛所長就啞巴了。
“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有沒有對霍建德這個傢伙進行追查？”魏坤能提醒道。
“報告魏局長，這事兒我正在醞釀，麻煩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盡量想辦法查出霍建德等人的相關信息，我估摸着，霍建德的背後，其實還有一個一個龐大的組織，他們針對賈曉農，一定是有原因的，種種跡象表明，這起案件的入手點，就是賈曉農，因爲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有關係。”牛所長說道。
“好，你的思路
是正確的，從賈曉農的身上入手，逐步查出這個霍建德的一切信息，對了，查他的車牌號，這也是一個辦法，就算不是他本人，也能順藤摸瓜......”魏坤能魏局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是的......”牛所長一邊答應着，一邊就自個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了------因爲牛所長的辦公室的門，砰地一聲就被硬生生給推開了。
看到賈曉農虎視眈眈地破門而入，牛所長急忙放下話機，結巴着說道：“賈......賈曉農？”
賈曉農冷笑兩聲，說道：“牛所長，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昨晚那事兒你還沒有得到個結果？”
“這......”牛所長答非所問：“你......你是怎麼從監房裡出來的？”
“什麼破銅爛鐵，就那鐵門和鎖，根本就不能困住我！”賈曉農撇撇嘴，說道：“昨天我說過，這事兒今早上沒個完美的處理意見，我會將派出所夷爲平地！”
“我們......我......”牛所長沉吟了一下，一咬牙說道：“賈曉農，之所以這事兒還沒有一個結果，是因爲風波再起，就今天早上，又有幾十個彪形大漢開着幾輛麪包車到了賈家村你家的院子裡，又將你的域虎砸成了個稀巴爛------所以，昨晚到今晚的事兒，是有人在指使，這起案件連珠發出，不可能一下子就給你答覆！”
“我的車被砸了個稀巴爛？有人指使？”賈曉農的雙眼就好像要噴火：“霍建德，你個狗日的......”
“對，就是霍建德！”牛所長說道：“我已經問過賈二衝，得知你和他之間的過節源於你教唆觀衆找他退貨退錢，試問一下你和他還有其他過節嗎？”
“有個鳥蛋，我連他都不認識，也就昨天碰到這檔子事，可是這丫丫的本來就仗着表演文藝來詐騙鄉親，說起來你們派出所就應該管管！”賈曉農憤憤然地說道：“對了，既然我的車被砸了，我要去看看！”
“這個......”牛所長想說，你賈曉農在押，但他還是不敢說。
“別這個那個的了，我一看你們可是連現場都還沒有去過，信不信我往上告你們？”賈曉農威脅道。
“去去去，怎麼不去？可是......你要跟着去的話，我知道我們肯定困不住你，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一下，倘若你不配合，說不得咱們公安幹警會鳴槍什麼的，那樣子可不好！”牛所長說道。
“真是廢話，趕緊出警到賈家村！”賈曉農說道。
三分鐘後，警車，摩托車，同時拉響了警笛，浩浩蕩蕩的就往賈家村進發了。
二十分鐘不到，一干警察就到了賈曉農家的房門口。
因爲警車的警笛山響，一時間鄉親們就都圍攏過來，一下子就將賈曉農家的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然而，賈曉農家的破敗院子裡，除了一輛廢鐵似的破車，還有散落一地的錘子和鋼管，就只有目瞪口呆的張昆等人和竊竊私語的鄉親們了。
由於天氣晴好，地面上的幾輛麪包車的痕跡似有似無，下了車的牛所長不顧羣衆的質疑，掃視了一圈，徑直朝着張昆走去，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今早上發生的事兒，你又是一個目擊證人吧？”
“除了我，還有他們，他們！”張昆指了指李雪等人，又指了指鄉親們。
賈曉農也下了車，看了看自己的域虎，已經變成了一堆廢鐵，就罵罵咧咧的罵道：“特麼的，下手也真是夠狠，我的車就這樣徹底的廢了。牛所長，現在怎麼說？趕緊給我處理吧！”
牛所長一言不發，只是讓其他趕緊對現場進行封鎖和取證拍照。說實話，就他一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還處理不了這件事兒！
“對，牛所長，我是目擊證人，鄉親們也是目擊證人，麻煩你儘快處理這件事兒！”張昆也說道。
“這事兒我會報告給公安局，還是讓公安局來處理吧！”牛所長無奈地說道。
張昆今早上可是聽到了鄉親們說起了牛所長和那賈二衝之間的關係，心說這牛所長一定會包庇他的舅子，所以纔想着要將這起案件移交公安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