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麼還是這麼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我在你公司樓下,下來吃個飯。”
“你怎麼知道我在公司?”
“工作日不在公司在哪裡?”榮臻略帶疑惑的聲音讓我一愣,我忽然意識到他不清楚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沉默了一瞬,話筒那邊的榮臻見我不說話了,不斷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在,中午我有事,你自己去吃吧。”
被榮臻叫得我的腦仁隱隱作痛,我隨意地找了個藉口拒絕。
話音落下,話筒那邊半天沒有傳來榮臻的聲音。
要不是我看手機界面還顯示通話,我還以爲榮臻已經掛斷了電話。
等了一會兒,手機那邊既沒有榮臻的聲音傳來,電話也沒有掛斷,我不禁想自己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
“那個,我真的有工作要做,謝謝你的好意了,沒事我就先掛了。”
“榮總?我們高總在會議室開會,您是過來找他的嗎?”
就在我把手機拿下來的時候,隱約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是韓年藝之前的助理。
我愣了一下,遲疑地把手機放到耳邊,卻隱約只聽見喘氣的聲音。
辦公室門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下一瞬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看見從門外走進來的人,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艱難地發出了個聲音,“你怎麼……”
“怎麼了,既然你不能下去,我上來總可以吧。”話筒裡面清晰地傳來榮臻夾帶着笑意的聲音。
我無奈地看着站在我面前五官豔麗的男人,把手機拿了下來。
“你也看到了,我手裡有工作要處理,實在沒時間陪你去吃飯。”
掛斷電話,我隨手把手機扔到桌子上,低頭看了眼面前堆疊的一小摞文件。
剛纔把資料整理好,我還沒來及整理,現在真是慶幸自己現在這麼懶了。
我低頭整理起面前的文件,沒再看站在門口的榮臻。
榮臻站在門口那邊半天沒有開口,好像完全不介意的模樣。
直到我把桌子上的文件整理乾淨,擡眸看了眼仍舊站在門邊的榮臻,他倒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身體靠在門邊,看起來還有些閒適。
我驟然想到了一件事,趕緊把手裡的文件放到一旁,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要喝咖啡嗎,我去給你衝一杯。”
剛纔說不定多少雙眼睛看見榮臻進了辦公室,公司的人都清楚高慕寒在會議室談合作,我和榮臻處在一個屋子裡太久終究止不住別人說閒話。
這個時候我不想給自己徒增麻煩,也沒等榮臻回答,走向了辦公室門口。
也不知道榮臻是不是故意的,目光幾乎黏在了我身上,我走到哪裡他就跟着到了哪裡。
我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伸手去推辦公室的門。
“喝咖啡我們可以去店裡喝。”
榮臻忽然伸手抓住我的一隻手臂,我的另一隻手卻已經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沒等我羣我去把榮臻抓着的手臂拽過來,門口出現的一雙黑色皮鞋讓我手裡的動作一頓,遲疑地擡頭看了過去。
高慕寒單手插着兜站在一旁,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出來幹什麼?”
“那個……”我慌忙地把被榮臻抓着的手臂想要扯出來,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的。
這種讓我感覺好像被人當場捉住的尷尬感覺讓我莫名其妙,卻也沒心思多考慮。
“高總回來了,正好,我可以帶欣然去吃飯了嗎?”
被榮臻抓着的手臂我不光沒有拿出來,他還抓着我的手臂從門口走了出來。
我真個人如同被定住了似的,一時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我清晰地感受到從高慕寒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緩緩地低下頭。
“榮總可能沒搞清楚情況,欣然如今是我的妻子,還希望你注意一下場合。”
高慕寒的聲音聽在我的耳朵裡就好像什麼恐怖的魔咒似的,惹得我的心臟怦怦地跳得厲害,以至於我都沒有注意他說了什麼。
我被榮臻抓着的手臂驟然痛得厲害,惹得我猛然回神,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高總有些話不能亂說。”
榮臻語氣裡輕鬆已經不再,轉而變得有些低沉。
我瞥了眼被他抓着的手臂,微微用力想要掙脫出來,但是榮臻卻是緊緊地盯着高慕寒,對於我的話就好像沒有聽見似的。
“榮總,你抓疼我的妻子了。”
就在我想要用蠻力掙脫出來的時候,高慕寒忽然伸出手抓過的另一隻手,用力把我拽了過去。
“嘶!”突然的動作惹得我被榮臻抓着的手臂猛地被拉扯了一下,痛得我低呼出聲。
榮臻倏地鬆開手,擔憂地看向我,“對不起,弄痛你了。”
高慕寒順勢把我拽進了懷裡,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扣着我的腦袋把我的臉扣進了他的懷裡。
“不用榮總擔心,我的人我能照顧好,不過還希望你下次不要這麼魯莽。”
低沉而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落下,一字一句地敲擊着我的心房。
我恍惚地眨了眨眼睛,想要擡頭看過去,奈何腦袋被男人的手緊緊地扣在懷裡動彈不得。
半天我沒再聽到榮臻的聲音,也不知道他此時的表情。
“於鬆,問問榮總是不是有合作上的問題,我這邊還有事。”
“是,榮總還請您過來一下。”
高慕寒吩咐的話落下後,半摟着我的腰往一個我未知的方向走去。
叮的一聲特有的聲音響起,扣着我腦袋的手驟然鬆開,我終於得了自由。
我慌忙地往後退了一步,兩眼的光芒惹得我眯了眯眼睛。
適應了電梯裡的光芒後,我看向站在我身旁的高慕寒。
男人正對着電梯門站着,只留給我一個冷硬的側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暗暗地咬了下脣瓣,感覺到手臂火辣辣的痛得厲害,低頭掀開袖子。
皮膚上又一圈青紫的痕跡,看起來有些可怖。
我咬了下 脣瓣,正想把袖子放下,餘光忽然瞥見一隻乾淨修長的手伸了過來。
“他抓的?”
高慕寒的聲音聽起來比臘月的寒風還要讓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