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3
潔白的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尖。莫初然看着白色的天花般。夢境跟現實完美的融合。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自己爲什麼會出車禍了，她也想起來自己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李暖心，原來是李暖心？
莫初然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識要坐起來，頭還有些暈，這樣猛然的起身，還在頭暈的她根本受不了。她又倒回了頂頭上。
“小心。”有人扶住了她的身體，將要一杯口遞她面前：“你沒事吧？喝口水。”
這個聲音莫名的熟悉，莫初然瞪大了眼睛，看到眼前人是誰時，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揮掉那人手中的水。
“滾。不要你假好心。”
哥哥犯罪，妹妹偷策劃，一家都不是好東西。她剛醒，這會連掩飾都來不及，流露出的，只是最直觀的，本能的厭惡與反感。
那樣的眼神，讓李擎風一震，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手上的水已經灑了。他看着莫初然臉上的嫌惡，抗拒，轉身爲她重新倒了杯水。
“你不舒服？不好意思，剛纔你暈倒了，醫生說你之前好像出車禍了？什麼時候的事？”
他脾氣蠻好，態度也好，此時說話慢吞吞的，並沒有因爲莫初然之前的舉動而生氣。李擎風曾經在英國留學，受過最正弦的紳士教育。於他來說，對女人尊敬，禮貌，也是功課之一。
他身上有一種貴公子的氣度，可惜這樣的氣度在莫初然看來，就是裝腔作勢。她完全不領情。
看着他遞過來的水，她有一瞬間幾乎又想揮掉，可是理智告訴她，現在要冷靜，冷靜。現在還不到跟李擎風翻臉的時候。她要忍。
深吸口氣，她瞪了李擎風一眼：“抱歉，剛纔做惡夢了，狀態不太好。”
“沒事。”李擎風是真的沒有生氣，他就是覺得好玩。這個莫初然，對他的態度，太好玩了，一會一個樣，讓他簡直就覺得，這個女人怎麼能有這麼多面孔？一時嫌惡，一時戒備，一時又想要接近。花招多得來，讓他都有些招架不來了。
莫初然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將水一飲而盡，喝完了，擡頭看着李擎風：“李擎風，謝謝你送我來醫院，現在我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她現在沒空跟這個男人糾纏，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是她要快點告訴阮綿綿，李暖心想偷她的策劃，雖然那天晚上沒有成功，可是難保她不會在她受傷之後又來一次。畢竟她那個時候受傷，沒有來得及戳穿李暖心的真面目。
“你真的沒事嗎？”李擎風可沒有忘記，剛纔送她來醫院時，她過分蒼白的臉。
“我沒事。”莫初然是真沒事了，她想自己剛纔可能只是看到了李擎風太激動了，所以纔會頭疼得暈過去，現在已經好了。
她說話的時候，掀掉身上的被子準備下*，李擎風有些擔心的伸出手想去扶她，而莫初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身體起得很快，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手。
李擎風的雙手懸在半空，看着莫初然臉上的倔強，心裡有幾分玩味，這個*，還真是——
“你如果堅持要出院，我送你回家吧。”
“不必了。”莫初然拒絕，現在她多跟李擎風呆一秒，都讓她覺得受不了：“我不是要回家。”
現在的是無意還早，阮綿綿肯定沒有下班，她要去找她。
“你剛纔還暈倒了，你不回家休息去哪裡？”李擎風這會是真的好奇了，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固執呢？
“我——”莫初然纔想說自己要去公司的，可是馬上她就打住了，她去哪裡，去做什麼，關他什麼事？
“李總，謝謝你今天送我來醫院，我還有事，先走了。”她腳步不停，突然又頓了一下：“對了，醫藥費我下次會給你的。”
像這種人的錢，一定都是髒路來的，她不屑用。
“……”李擎風甚至來不及說話，就看着莫初然腳步有些虛浮的離開，就這樣？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頜，神情實在是有幾分玩味，幾分興趣。莫初然，如果說這是你對我欲擒故縱的手段，那我不得不說，你還真的成功了。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一如她這般的釣他的胃口，時冷時熱，時遠時近。他現在是真的對莫初然有興趣，而這種興趣，跟男女之情無關，他就是單純的想知道，對方到底要的是什麼？玩的又是什麼把戲？
莫初然，你還真是讓我，大爲期待啊。
………………
莫初然上次出車禍的時候，手機撞壞了，因爲一直在家裡養傷。她也沒有去買新的，現在匆匆跑出醫院，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她自然以爲阮綿綿在公司。
卻不想等她趕到公司的時候，阮綿綿並不在。用公司的電話打她的手機，竟然關機了。
莫初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纔想去問清楚，中午策劃部的茶水間時，卻聽到有人在說阮綿綿的名字。
“你們今天早上看到了沒有？”一個十分八卦的聲音，聽着就透着股子興奮勁：“阮綿綿又跟邱經理一起出去了。”
“你才知道啊？昨天從傳奇回來，聽說阮綿綿也不知道搞什麼，被對方公司把策劃給退了，然後邱經理竟然也沒有生氣？還一臉和顏悅色的。”
“我之前就說，她這樣突然升上策劃的位置，肯定有貓膩。沒想到她本事這麼厲害，竟然連邱經理都勾，搭得上。”
“可不是？我看不止是邱經理吧？估計那些合作公司，少不了有幾個是她的入幕之賓。不然怎麼可能把那些大案子交給她做？”
“就是啊。八成是這樣。”
莫初然瞪大了眼睛，聽着茶水間的八卦，只覺得內心有衝動想給這些吃飽了沒事幹的老女人一頓教訓。
她不想呆下去了，瞪了茶水間一眼，心裡想的是等大老闆回來，一定要好好的整頓一下才是。
……
阮綿綿從金點子大賽組委會離開之後，心情就很不好。她沒有去想內殲不內殲的事。她內心深處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公司有內殲的，怎麼可能呢？
這麼多同事一起齊心協力，努力的做策劃，把事情都做好，然後現在告訴她裡面有內殲？
可是眼前的事情又不由得她不信，如果沒有內殲，爲什麼她的手稿會流出去？爲什麼她的漫畫會有人畫一樣的？不要告訴她有人跟她想到一個地方去了，這簡直比火星撞地球還要不可能。
她心裡煩悶，又不願意回公司。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回公司幹嘛。兩份策劃都交了，然後呢？在結論沒有出來之前，她也不會有新的案子要忙。
拿出手機要給應雋邦打電話，又擔心那邊的時差。她原來是想去找莫初然的，可是一想到莫初然還在養傷，聽她說這些事只怕更要頭痛了，所以在跟邱映彬說過之後，她早退了。
現在，坐在單純的辦公室裡，她看着埋首在一堆卷宗裡的那個短髮美女，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
“五分鐘。”單純的聲音如她的人一般，乾脆俐落：“等我五分鐘，馬上就好。”
“沒事。”她今天橫豎不打算再回公司了，發呆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拿出手機，卻發現自己昨天晚上竟然忘記充電了。手機關了。無奈在單純的桌子上找到她的充電器，將手機插上充電。
“四分四十五秒。”單純將最後一份檔案看完，歸類，這才擡頭看着阮綿綿：“好了，我現在有時間了，可以當你的垃圾桶了。”
“我不是要找你當垃圾桶。”那只是一部分，她今天想要的，是另一件事。阮綿綿拉過椅子在他對面坐下，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包括之前的案子，上次愛琳珠寶，這次的傳奇，最後就是金點子大賽評委對她的處罰。
一口氣說完，她擡頭看着單純：“單純，站在法律的角度，我想知道，我現在有沒有辦法，可以維護我的權利。”
單純在她說話的時候，手上就沒有停。一直拿着筆在記着什麼。她說完了，她手上的筆也停下來了。
“你們公司有內殲。”她說了一句跟邱映彬一樣的話。
“這個現在不是重點吧？”阮綿綿有些遲疑的開口：“我的手稿都會流出去，肯定是公司有內殲，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做的好像是怎麼解決吧？”
她現在在想，有沒有什麼可能，是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的？
“怎麼不是重點？”單純敲了敲桌子，神情專業到幾乎嚴肅的地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個內殲是重點，你只有把這個內殲找出來，並且讓他承認他偷了你的策劃，纔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呃。阮綿綿怔了一下，突然就有些無法反應了。
“我——”
“你們公司有監控嗎？”
“辦公室沒有，大廳跟財務有，還有電梯也有。”公司還是比較注重員工的隱私，不可能到處都裝監控。
“那就麻煩了。”單純知性的臉上此時透着幾分凝重：“如果沒有監控，就沒辦法知道到底是誰進過你的辦公室。那隻剩下一個辦法，查你這個案子接觸過的人。把這人找出來。”
“我——”她主要的兩個助手，畢召華跟楊柳飛。這兩個人她都很信任，相信他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不相信他們會這樣，有沒有可能——”
“你說服不了自己，沒有可能。”單純的聲音很冷：“綿綿，你總是喜歡相信別人，我現在希望你認真的想一下，到底是誰有可能做這樣事情的人。”
阮綿綿咬着脣不出聲了。一定要懷疑自己本公司的人嗎？也許有意外呢？
她的手機在此時又響了一遍，她看了單純一眼，中斷了自己剛纔的思緒。她上前把手機拿起來，陌生的號碼，她有些忐忑的接了起來。
“綿綿。我是初然。”莫初然終於打通了阮綿綿的電話了：“你在哪裡？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初然？
“你身體好了嗎？你沒事了吧？”
“你先別管我了，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我在單純這裡，發生了一些事情。”阮綿綿有些遲疑，不確定要不要讓莫初然知道，她還在養傷呢。
“是不是金點子大賽的事？”莫初然搶先一步開口，阮綿綿倒抽一口氣，沒完全沒想到初然會知道：“初然，你——”
“我知道公司的內鬼是誰。李暖心。綿綿，是李暖心偷了你的策劃。”莫初然已經去找過邱映彬，她第一時間是想把這事告訴邱映彬，當時李暖心的動作太快，她並沒有看到她拷貝的是哪個文檔，但是直覺是跟在水一方有關的。
而邱映彬的話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在她受傷的時候，綿綿竟然遇到這麼多事情？
莫初然的聲音吼得太大聲了，就算是沒有站在手機邊的單純也聽到了，她跟阮綿綿面面相覷，對上彼此的目光，兩個人的眼神，帶着不同的意味。
阮綿綿是震驚，不敢相信，而單純則是瞭然，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初然，你怎麼——”
“我出車禍那天，就是因爲看到李暖心在辦公室裡偷你的策劃，雖然我阻止了她，可是我不確定，她後面會不會又重新來一次。”
阮綿綿握着手機，指尖倏地收緊。李暖心？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小劇場
邦邦：作爲一個文件的男主。我很想把你踢去外太空。
月媽：爲毛？這是爲毛？
邦邦：我已經三章沒有出現了，你問我爲毛？
月媽：汗。這個，這個，不是爲了給綿綿表現的機會？
邦邦：下一章我再不出現，我就把你廢了。
月媽舉起三根手指。我保證，你下章一定出現，而且是非常帥氣的出現。怎麼樣？可以吧？
邦邦磨刀：我等你的承諾。
月媽：這年頭當作者不容易啊，能平安活着，更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