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發現，楚凌寒竟然帶着她來了外灘？
她有些忍不住的翻了一記白眼。就算是她再沒空，可是來S市都要五年了，外灘自然是來過的。
她現在摸不準楚凌寒想做什麼，她選擇無視。徹底的無視。自然也不會出現什麼其它的反應。
只是有些意外的發現，楚凌寒對這邊像是很熟一般，挑了個停車場將車子停好，這才轉過身看她：“你既然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那就隨便逛逛？”
單純沒有說話，一臉冷漠的跟在楚凌寒身後下了車。她現在對S市也熟悉了很多，也不等楚凌寒，大踏步的向着外面走。卻是還沒有走到兩步，手就被楚凌寒拉住，她的身體僵了一下，下意識要將他的手甩開。
“別動。”楚凌寒捏着她的小手，眼神沒有錯過她臉上的抗拒：“你手很冰。”
單純的臉色有些冷凝，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一到冬天，手腳就是冰冷的。她不知道流產對女人的身體傷害極大，而當年她甚至還沒有成年。這幾年爲了學業，爲了生活，她幾乎是恨不得一個人當兩個人用，身體能好得起來纔怪。
“這樣，就不冷了。”楚凌寒將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單純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怪異，她現在是真的看不明白，也不懂，楚凌寒到底想做什麼。
手被楚凌寒握着確實是沒那麼冷了，轉開臉，索性隨他去了。
外灘萬國建築羣，是S市最有名的景點。明天就是元旦，街上的人流很多。單純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哪怕她每天都要去擠地鐵，卻依然不習慣。
她這五年雖然交了幾個知心的朋友，也有了自己算得上是關係不錯的同事，可是骨子裡，她依然是不願意跟人多接觸與多親近的。
當有人從她身邊經過，無意會碰到她的身體時，她的眉心都會忍不住的擰起。而如此兩次之後，她被楚凌寒圈到了他懷裡。
她不習慣這樣的親近，本能的要掙扎，楚凌寒卻將她的身體緊緊的護在懷中：“人很多，不要被衝散了。”
單純的身體很僵硬，只是跟被其它人碰比起來，被楚凌寒碰似乎是感覺更能接受一些。
楚凌寒因爲她的順從而放鬆了幾分，攬着她的手，走在外灘的馬路上，目光看着江對面的建築，再看看江這邊的人流。
這是一個跟C市完全不同的城市，他不由得轉過身看向單純。她是不是很喜歡這裡？如果給她一個機會，她是不是願意跟着他回C市呢？
好看的眉擰成一道川字，心裡知道C市對單純來說，或許是永遠都不願意觸及的惡夢。
單純原來是跟着楚凌寒出來的，只是被他這樣攬着走了幾步，她發現自己竟然也沒有不適應。怎麼說呢？
S市的冬天溼冷，風吹過來時總給人感覺很不舒服。單純不喜歡春天，同樣也不喜歡冬天。她怕冷，很怕。可是又不習慣別人的靠近。每次出門，她都很討厭風吹在臉上的感覺。
不過今天吹過來的風，大半都讓楚凌寒給擋了。被他高大的身體攬在懷裡，她幾乎感覺不到什麼冷意。
目光下意識的看了楚凌寒一眼，他正將目光眺向遠方，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垂眸，心思略轉了幾圈。
這個楚凌寒，今天到底想做什麼呢？
從外灘走了一圈，繞到南京路。這條路不管是什麼時候，人都很多。聖誕剛過，又臨近元旦，兩邊的商家已經將新年的氣氛烘得很濃了。到處都掛着新年快樂的祝福語。
楚凌寒兩次路過珠寶店，想問單純想不想進去看看。她卻只是看着前面的馬路，人流。
他略有些蹙眉。她好像還是很抗拒？可是怎麼辦呢？他就是不想放手。她爲什麼就不能放鬆一些？就算不對着他露出笑臉，也不必冷着張臉像是他欠了她的錢一般吧？
單純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被動的跟着他走。她還是在思考，思考楚凌寒的變化，想他到底是爲什麼這樣？
兩個人走了這麼一圈，也接近中午了。楚凌寒看着單純：“餓了嗎？有沒有想吃什麼？”
單純又一次爲他語氣中的溫柔弄得有些失神。楚凌寒，他今天是忘記吃藥了吧？又或者是他生病了，不正常了？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想探究到底他是怎麼回事。
輕輕搖頭，她對吃不挑，隨便楚凌寒決定好了。
楚凌寒看了眼自己所處的位置，帶着單純進了又走回了外灘，進了這裡一家很有名的地標建築酒店，這裡可以品嚐到正宗的西餐，地道的中餐。不過他清楚單純的口味，她好像一直不太喜歡吃西餐。
上樓，從餐廳往外面看，浦江兩岸的風景大半都可以收於眼底。單純來這個城市五年，卻從來不曾來過這樣的地方。
“想吃什麼？”楚凌寒的聲音在桌子對面響起，單純沒有回答。今天的楚凌寒不太一般，她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他。
如果他還是跟過去一樣，用十分強勢的態度對她，她或者會擺個冷臉，或許可以一直反抗，一直冷硬，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她有些吃不準，不明白楚凌寒到底想做什麼。
她不說話，楚凌寒又問了一遍：“那，我點了？”
單純依然沉默，目光只是落在外面的外灘景色上。天色陰沉，似乎要下雨，卻又一直不下雨。她記得去年下了一場好大的雪。她不喜歡冬天，卻喜歡看下雪。真是矛盾。
“喝點水。”楚凌寒的聲音又響了，她轉過臉去。他正往她的杯子裡倒水。
她走了這半天，也確實是有些口渴了。端起杯子喝水，那微燙的溫度讓她的掌心溫暖了起來。
“吃過飯，繼續逛一會，還是在這裡休息一會？”
楚凌寒又問，單純看着他，神情有些怪異，在這裡休息？
“我想回家。”
“今天不是跨年？晚上這邊倒計時慶祝活動。”楚凌寒看着單純的眼睛：“你不想看看？”
單純的眉心又一次擰了起來，她從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這邊的跨年活動每年都有，可是她跟幾個室友從來不來湊那個熱鬧：“不用了，人太多了，沒有什麼好看的。”
她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讓楚凌寒有些無力，他沒有追女人的經驗，曾經交往過的女朋友，都是看上了之後一拍即合。他是真不知道要怎麼對單純。
追求？意識到自己用的詞之後，楚凌寒有些失笑，他這樣，算是追求吧？
“你要是想看，我們可以訂個房間，直接在這邊就可以看到了。”
這家酒店就在外灘，想看任何慶祝活動都可以。推開窗戶就行了，也不必擔心要下樓跟別人人擠人。
單純沉默，訂酒店？說穿了還不是一樣做那種事？楚凌寒，你的目的不過就是這個罷了。她像是突然明白了這一點，既然是這樣，在哪裡又有什麼不同？
“隨便。”
她走了一上午，雖然不累，但是昨天他的索求讓她覺得累，之後會發生的一切讓她覺得累。休息嗎？那就休息吧。
吃過飯，楚凌寒果然帶着她訂了一個房間。兩個人上了樓，入眼的景緻還要好。整個浦江都收入眼底一般。
她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想到楚凌寒的上的，突然就一點欣賞的興致都沒有了。
“喜歡嗎？”楚凌寒上次來這邊公幹，就是住在這裡。對這一塊，也算是很熟悉了：“下午要不要再出去逛一下？晚上再回來？”
“隨便。”
“那要不你現在先睡一會，呆會我叫你。”
“隨便。”
又是隨便，楚凌寒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單純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會讓楚凌寒不高興一樣，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走到牀邊，看着楚凌寒，也不想管他了，將外套脫了，直接躺到了牀上。閉上眼睛裝睡，至於楚凌寒是不是會不讓她睡，她已經無所謂了。
她躺下還不到五分鐘，楚凌寒就跟着躺在了她身邊，她在心裡冷笑。
看吧，這就是他的目的。之前的溫柔，不過是想要讓她情願罷了。她強迫自己放鬆身體，不要緊張，畢竟她越緊張，受苦的越是自己。
身體被楚凌寒撈到他懷裡，她越發的僵硬了起來。閉上眼睛不敢動，微顫的睫毛卻泄露了她此時的緊張。只是等了半天，楚凌寒都沒有動作。
她一時很是遲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才發現楚凌寒的眼睛閉着，似乎是在睡覺？單純又一次震驚了。楚凌寒，他到底想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