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默介紹道：“但是行業聯盟也不是沒有私心，某眼鏡店通過網絡團購打七折，某眼鏡店店慶打八折，某眼鏡店大學生配鏡五折。這些就是在規則中打擦邊球，他們爭取更高的銷售額來提高利潤，實際上是損害了這個團體的利益的。同時，他們這些又不能公然違反潛規則。知道很多年前殺毒軟件是要錢的吧？後來有個軟件公司不要錢了，怎麼樣了？成爲所有殺毒軟件公司攻擊的對象。砸他們飯碗了。”
“這就是商業同盟的運作，抱團有利可圖時候，大家會遵守規則，有些人會打點規則擦邊球。但是商業聯盟是很脆弱的，堅強或者脆弱完全在於是否有利益。當兩個人合夥做生意後，生意順利，兩人關係也順利。如果生意虧本，矛盾自然就產生了。無利，就無關係。”
聶左似懂非懂：“商人聯合是爲了利益，如果他們聯合後反倒虧本，那就沒有聯合的必要。”
“是，所以反壟斷法特別針對商人聯盟造成市場壟斷制定了法律。”慕容默道：“反過來說，如果沒有法律，沒有人搗亂，商人聯盟壟斷是大有可爲的。”
聶左道：“能不能舉例說明，我對商業不太熟悉，最好是簡單點的。”
“就說恆泉和恆源吧，如果被人知道暗中聯合，對方開出更合適的價格，那肯定無法聯合得利。那我們的聯盟就瓦解了。如果聯合開發這塊土地觸犯法律，被人告上法庭，不僅是聯盟是否瓦解問題，更可能發生互相推卸責任。比如我恆泉只是入股恆源一個項目，法人是恆源，所以法律懲罰和我恆泉無關。”
聶左又不明白：“那不是背信棄義嗎？”
慕容默無奈嘆氣：“聶左，最早開始就說了，商人不會有你死我活的恩怨，只有利益。我背信棄義是商人的規則，商人規則不是俠肝義膽，而是逐利。我是大老闆，照顧你企業，不是因爲我們私交好，是我認爲你的企業做強對我有好處。但是也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比如我照顧你企業，當然是選擇知恩圖報的人的企業。而知恩圖報的人就比較感性，會用自己對對方的愛憎來做出自己企業的決策。不能籠統的概括，你必須瞭解對方是哪類人。不過，非常成功的商人無一例外全部是理性派。”
得好好消化，戰士有戰士的規則，護航有護航的規則，商人有商人規則。
慕容默道：“諸如我們兩人，我是商人，你不是，我和你不會有什麼利益衝突，我和你私交就是私交。很多事情，我會對下屬隱瞞，不會對你隱瞞。立場和決定就是我們常說的屁股和腦袋，屁股決定腦袋。你做出大家認爲愚蠢的決定，而在你屁股所坐的位置來看，通常是明智的。”
“我們還是喝茶吧，這麼多東西，我得好好想想。”聶左倒茶：“這做護航，總得對商人有一些瞭解。等等，你表現的桀驁不馴，護短這些性格，難道……”
慕容默品茶，意味深長道：“有些性格容易做事，但是容易得罪人，老好人是成不了事的。但是果野不是看我在萬聯國際和高層關係好不好，而是看我做了多少事。”
“md，這星球太危險了，我要移民。”聶左廬山瀑布汗，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你可以想想西瓜的老喬。”
老喬是非常多人公認的偉大的人，他改變了世界的生活方式。他成功道路是如何的呢？某紀錄片式電影中，他首開得勝時候，拋棄了懷孕的女友，理由……老喬經常對員工發脾氣，口頭語是，我要的是技術天才，不是你們這羣低能兒，員工在高壓之下，連續工作三十到四十個小時是常事。還有老喬和沃茲的故事，老喬拒絕分股份給公司五個元老，而沃茲無法說服老喬之後，從自己很少部分股份分給了五個元老。當然，老喬是非常成功，並且可以說改變了世界的人，是個偉大的人……
慕容默的結論，不依靠父母而成功的商人，都不是善茬。因爲經商和其他行業不同，勤奮是必須的，但只有勤奮只能成爲商界最底層的個體戶。聶左從這些話中得到一個結論，dk是成功商人的聯盟，但也不是牢不可破，因爲他們有各自的利益。如同一個犯罪團伙，很多情況下有人爲了自身利益，接受警方提議成爲污點證人。但前提是，犯罪團伙遭受打擊，dk商人損失慘重。只有這樣，他們纔會發生內訌。
不要怨恨別人欺騙你，也不要責怪自己做的不好，更不要因此而喪失對人的信任，無條件對你好的也許只有你的父母。如果你能從欺騙中吸取教訓，這對你將來人生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說簡單點，網上被惡男騙去感情和金錢，好過現實被惡男騙去感情、金錢和肉體……
慕容默和聶左沒有利益衝突，慕容默真的情商這麼低嗎？如果是，就不會第一時間和聶左喝茶，道歉，即使知道聶左不介意。聶左當然知道慕容默是刻意向自己道歉，對嚴格來說有些虛僞的行爲，聶左還是很滿意的，因爲人際關係就是這樣。理論上來說，完全的真誠相待基本不可能做到。慕容默爲什麼要和聶左道歉，而不是和下屬們道歉，對於下屬們來說，贏了他們也有一樣的利益，而聶左沒有利益，重要的是，聶左和林少的私交是非常好的。
這不是趨炎附勢，而是慕容默將聶左提升到自己需要道歉和解釋的一個地位。
商海深啊……這是聶左這一天想的最多的一句話，聶左早先只接觸到個體戶，比如小吃老闆，小賣部老闆，了不起就一小私企老闆，他們很簡單，看你不順眼，或者你有‘前科’，就不賣給你東西。兩家小賣部開的很近時候，兩個老闆也不會是朋友，更不用說合作了。就聶左個人看法，人和人之間合作，應該是先信任再合作，今天顛覆了他的看法，人和人之間是否合作和信任有關係，但是最大的因素還是利益。而信任也不是聶左理解的關係是否親密，而是雙方對遊戲規則的理解而產生的信譽。說白一些，商家信譽不來源商家良心，而來源商家將來利益。
聶左總算明白了爲什麼黎明對信念的重視，因爲信念是dk所沒有的的一種凝聚力。如同軍人的榮譽感一樣，不以實質來表達。
ps：上一章有兩個分支，考慮許久，決定還是用b分支替換原先的a。如果在早上之前讀過新章節，可以看一看。昨晚零點修改，但是主站完成修改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