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被白源村民擡到村長家。
“這是哪裡來的娃娃,小小年紀竟能和霧鴉拼殺,就算是古國的皇子也不過如此吧。”村長白義感慨,一邊看向死狀慘烈的霧鴉,一邊看向昏迷不醒的若塵。
“村長,這霧鴉老妖好像受了極重的傷,所以這小子纔有一戰之力,不過也稱的起少年英傑,”白老三分析到“看他太陽穴鼓起,氣息平穩,一看就是煉氣有成。”
“讓阿漣給這小子煮碗鳳尾貫衆湯解解毒。”白老三又給村人吩咐到。
鳳尾草,《大荒本草經》記載此草葉似鳳尾,其根一本而衆枝貫之,故草名鳳尾草,根名貫衆。
“好嘞,我去後山挖點送阿漣姐那裡去。”白小二說道。
若塵牛嚼牡丹般吃了數株墨蓮,又喝了一大碗霧鴉血,身體內靈氣紊亂,好在他是清醒的,只是虛弱的連眼皮都睜不開,可以調動靈氣。
單說靈氣,也不是千片一律的。比如在極寒之地修煉寒功和在炙炎之地修煉寒功的成果是大相徑庭的。就好比眼下的霧鴉靈氣與墨蓮靈氣,如果黑木崖旁沒有伴生墨蓮,霧鴉陰陽靈氣不可調和,短時間看不出來問題,時間一長,毒霧或許會反噬自身,此所謂盛極必衰。
萬事有陰陽,萬物有陰陽。陰陽乃陰陽二氣,陰陽二氣互相融合作用構成萬事萬物。我們普通人能看到的陰陽二氣有很多種表現形式,比如:白天與黑夜、夏天與冬天、男人與女人、陽面與陰面、大山與江河等等等等。你會發現只有這些對立又統一的陰陽二體在一起的時候纔會孕育新的有意思的世間萬物。而這些也只是表面上你能看到的,你看不到的還有很多。現代文明中的電腦就是因爲無意中運用了陰陽二氣的原理髮展起來,變換無窮演變至今。
若塵在體內艱苦經營,初步煉氣後便可以內視自身,他發現身體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力氣全無只是因爲陰陽二氣紊亂,大至器官,小至毛孔都受影響。
“嗯?我的玉琮什麼時候變成了小黑魚。”若塵內視自身發現了異常,小黑魚玉佩細水長流的散發出的靈氣,十分溫和,極其精純。若塵調動僅存的力量接引玉佩處的靈氣,這靈氣可以自動調和體內的陰陽二氣。“這麼神奇?聽爺爺說他撿到我的時候,全身光光的,唯獨戴了這一半玉琮。”
若塵身體不斷散發黑霧,身體每個毛孔都在往外排出黏液,身上掉了許多死皮,雖比不上脫胎換骨,若塵仍然得了莫大的好處。
隱約間若塵好像又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在巨石打造的競技場裡,中央立足着手持長槍,衣袍獵獵的少年,面前是五,六個金甲武士。然後迷霧圍繞,看不清場中發生的事情,待迷霧散開,金甲武士已經四倒八躺。狂風中,少年的白魚玉佩散發旁人不可察的微亮。
“爲何感覺老是有人在偷窺我。”場上的少年朝外走去並沒多想。
回到村長這裡。
白老三將若塵送到隔間,交給白漣姑娘照顧。白漣姑娘,一身樸素布衣,不華貴但很乾淨,所謂氣之輕清,聚而成身,發依修頸,面瘦腮削,胭少粉無;冰玉其質,水月其神,素美不濃,淡芳久芬,清水芙蓉,妙自天成。十七,八歲的少女,一對眸子頗有神采,身材苗條,髮髻間插着一支飛凰釵,並不像這種小村子能負擔起的。
“嗯?這莫非就是白漣姑娘的閨房。”若塵感覺自己被擡到一間氣味芬芳的屋子,被餵了一碗很清甜的湯水。從被擡進村長屋裡到現在,若塵聽的清清楚楚,還好白源村民善良,或者覺得這半大的小子不會造成威脅,結個善緣總是好的,況且還有一整隻霧鴉呢,若塵送了一口氣。
“怎麼出了那麼多汗?”白漣狐疑,放下鳳尾貫衆湯,解開若塵衣襟,打了一盆熱水給若塵擦拭。大荒裡不比巨城中的閨閣小姐,外出打獵的男人時有受傷,文人書生那套非禮勿視的結論在這裡行不通。而對白漣這種精通藥理醫術的姑娘更是家常便飯。
若塵清秀俊挺的面龐與精壯的身體與村裡男人的又不同,恰逢兩人年齡相仿,白漣越擦越是歡喜,換水的時候不小心倒了一桶熱水。
若塵早已醒來,靜靜享受着一切,突然感覺身體彷彿陷入火海,便大跳起來,撞上白漣姑娘。
“見過白漣姑娘。”若塵尷尬一笑,站在白漣牀上。
“啊!”白漣姑娘一聲尖叫,簡直比霧鴉的慘叫還駭人。
“怎麼了白漣姑娘?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了,我早就知道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白老三帶人衝進來。
“沒事沒事,剛纔我看到一隻大鑽鼠,所以有些害怕,快去看看村裡放糧食的地方,有沒有被這小畜生陷害。”白漣若無其事的說道,一改之前慌張,頭上的飛凰釵閃閃發亮。
“白漣姑娘打擾了。”白老三不好意思的說,“我們走。”
“這小子真是命好,阿漣給他蓋上了被子。”白老三不屑。
“三哥吃醋了嗎。”周圍夥伴笑笑嘻嘻。
“都給我滾,別讓我逮住你們”白老三掩飾慌張。
原來是若塵身體沒有恢復好,站起來後又立馬倒下去,白漣便也沒追究,給若塵蓋上自己的香被。
又過了良久,若塵緩緩醒來。
“誒,別動,你是靈氣紊亂,小時候跟隨家叔學過兩年煉氣術,先把這碗飛龍湯喝了。”白漣摸了摸若塵的頭,好在沒有發燒。
飛龍便是山雞,速度極快,以靈草、靈蟲爲生,十分大補,一般都是給傷員服用,村長也是很夠意思,派白老三送來滿滿一鍋,白老三倒是一臉醋相,極不情願的樣子。
“要是是你把黑木崖的霧鴉宰了,把我燉了給你喝湯都行,還不快去。”白義村長叫罵道。
“我這就去老爹,別生氣。”村裡的青壯年都習慣喊村長爲老爹,村長任勞任怨也確實有個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