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沁兒瞬間就石化了,根本不想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可是他眼眶泛着紅,是怎麼一回事?
“我真喊你名字了?”
“嗯。”
沐閒之回答的太過認真了,害的裴沁兒真的以爲自己喊了他的名字,心裡正不知懊悔着什麼?做夢就做夢,隨便亂喊別人的名字做什麼?這下子可倒好,還真把人喊過來,她該怎麼解釋自己這麼愚蠢的行爲。
若是說她日思夜想纔會這樣,就算是打死裴沁兒都不會承認的。
“沐閒之,你當年爲什麼要把那麼珍貴的冰魄給我?”於她而言,有些貴重的東西,反而是一種負擔。
沐閒之微微一怔,“不如你珍貴。”
裴沁兒渾身一僵,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變態嗎?當年我才四歲,你就惦記着我,就算是你跪在地上三天三夜我也不可能知道,你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其實也想喜歡你,可是我就是覺得,就是跨不到我心裡的那道坎兒。”她開始語無倫次了,有些不知所措了,“你說你這人雖然有點自大,可是你會做那麼多的好吃,會爲我做盡一切不可能的事情,沐閒之,你很好了,真的很好了,我也會告訴自己,畢竟我們兩個人有婚約,試一試又怎麼樣?可是,我就覺得我忘記了什麼,我好想辜負了誰,跟你,哦,不,不是,是跟別人在一起,我也會有愧疚感,我肯定是病了,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愛人的權利,你說我該怎麼辦?”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沐閒之明白她心中的感覺,更加知道她的愧疚感從哪裡冒出來的,可是他卻不敢說。
所以只能撫摸着她柔順的長髮,一遍一遍的安慰她,“沒關係的,我都懂,如果你覺得這樣挺好的,那我們就當做朋友一樣,等你什麼時候能夠接受我的時候,那個時候再說好嗎?”
裴沁兒抹着眼淚,“如果我這輩子都接受不了你怎麼辦?”
沐閒之脣角勾起,本應是魅惑至極的笑容,卻是宛若水中花,多了幾分的清透,“不是還有下輩子嗎?裴沁兒,我都等了你那麼多年,不在乎再多等幾十年,甚至是幾輩子。”
他的話落,她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沐閒之,謝謝你爲我做的,可是這對於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抱着嬌軟無骨的身子,沐閒之除了心痛就是心痛,爲裴沁兒忘不掉哈利難過,爲她想記起哈利而難過,兜兜轉轉,即使那個男人已經死掉了,可他還是佔據着裴沁兒心中很是重要的位置。
“我心甘情願的,誰也管不着。”
將裴沁兒哄睡了以後,沐閒之捂着自己早已經泛疼的胃部,疼的他渾身直打顫,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這些日子又要擔心沁兒,又要忙着沐家的事情,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都忘記了吃飯,最近胃疼的實在是太難受了。
想來,過些日子閒下來的時候,他應該去做一個全面檢查,可不能媳婦兒還沒有追到手,然後就得了什麼絕症蹬腿歸西了,以後他深愛的女人便宜了別人,這種事情堅決不行。
緩和了好半天,他已是渾身虛脫的狀態,蒼白的臉頰泛着透明的白,他只能窩在裴沁兒的小牀上休息一會兒,一個不小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之月回到宿舍,就看見了這一男一女相擁而眠,不由得輕嘆了一聲,真是要命了,這兩個人就不能顧及一點,這是宿舍,都不能顧着另一隻單身狗嗎?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小錢包,決定給兩個人多留一點相擁而眠的時間吧!
出了宿舍樓,她這人一向對美食沒有什麼追求,買了一個麪包選了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窩在凳子上可憐巴巴的啃着麪包,她已經開始後悔出來了,那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在外面窩到什麼時候?
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一邊啃麪包一邊說道,“裴沁兒,本小姐真心的羨慕你能夠有我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好朋友。”話落,就聽見了一聲清脆的笑聲,嚇得夜之月滿世界找那個人,在樹牆的另一邊,看見了一個翩翩美少年正拿着畫板正在作畫,這人太過出名了,夜之月不認識都不行了。
此人就是他們學校的三大校草之一的陳梔譽。
他身穿一身白色休閒服,襯得他清爽迷人,他好像天生就是個藝術家,拿起畫筆的手很是修長白皙,“我沒見過像你這麼自戀的人!”
夜之月環視了下四周,這話好像是和自己說的,“謝謝誇獎。”說罷將麪包全部塞進了嘴巴里,然後說了句‘再見’,人就跑的沒個蹤影了。
陳梔譽可不會像是安卓軒那樣自戀,以爲人家小姑娘僅僅只是羞澀的跑掉了,他擡筆繼續作畫。
直至天色暗了下來,才作完畫。
畫紙上赫然是夜之月正在啃麪包,那狼吞虎嚥的模樣會讓人以爲她正在吃什麼好吃的東西?
他微微蹙起了眉頭,瞧瞧這副模樣,活似像是餓了幾百年似的。
他自己的畫作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來,他決定每日早晨吃早晚的時候,多帶一份兒美味的早餐。
翌日,裴沁兒和夜之月走在校園之中,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並沒有看見近在咫尺的陳梔譽,直到他提着一份紙袋送到了夜之月的面前。
夜之月眨眨眼,裴沁兒卻是一臉懵逼的狀態,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見她並沒有伸手去接自己的紙袋,陳梔譽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此時的尷尬。
然後將紙袋送到了她的懷裡,依稀可見裡面有幾個保鮮盒,還有一個保溫杯,“以後要好好的吃飯!我家廚師的早餐做的還不錯。”
夜之月愣了愣,隱約能夠看見保鮮盒內的三明治,她與他硬說是有交集,也是昨天下午時分,狼狽啃麪包被他撞見了,只是沒有想到,他今天送給自己一份早餐是想怎麼樣?
裴沁兒卻是瞪大了眼睛,心裡拼命的咆哮,舅舅,快來啊,有人惦記你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