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羲將花擺好，轉身看着連絨，眼睛一眨不眨，就這麼看着她。
“做……做什麼？”到底是女孩子，連絨就算平時霸道強勢慣了，此刻被自己打小就喜歡的男生目不轉睛得盯着，心裡還是免不了難爲情，垂下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纔好。
凌羲收回視線，看着連絨的手，她自小養尊處優，從沒受過什麼苦，一雙纖白的玉手養得非常好看，凌羲看着，腦裡竟浮現出了廖驚鴻跳芭蕾時候的手勢來，初見她時，她跳舞的手勢是芭蕾舞的五手位，那是一雙纖長細白的手，加上芭蕾舞動作裡特有的優雅，讓凌羲瞬間記住了那雙手以及她的主人。
可，一切就跟廖驚鴻昨晚說的那樣，她不是他眼睛所看到那樣，表象是會騙人的，人的眼睛更是會騙人的。
“凌羲。”連絨等了凌羲很久，卻一直等不到他開口，她火了，擡頭，看到凌羲正在走神，嘴角帶着笑，眼睛都彎了，連絨知道，她只有在像廖驚鴻的時候纔會有這樣的表情和眼神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現在他的眼神裡多了一些哀傷和不解，可她還是知道，他此刻是在想廖驚鴻的。
“啊？”凌羲回過神來，“絨絨我……”
“花送來了，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說過以後跟你一刀兩斷了。”連絨伸手指着門口。
“連絨，你聽我說，我……”
“你什麼你？”連絨不知道凌羲要說什麼，可也想得到他說出來的不會是自己想聽的，“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好吧，我先出去。”凌羲點點頭，只得朝門口走去。
“哼。”凌羲才走，連絨就氣得狠狠錘了幾下病chuang嗎，“死凌羲，臭凌羲。”
凌羲關上病房的門，連絨罵他的話，他不是聽不到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而已。
他喜歡廖驚鴻，表白的話，很自然就脫口而出了。
他也知道，其實他應該跟連絨在一起纔對，畢竟家裡所有人都喜歡連絨。
他對連絨，也不是很討厭。
可……
要他跟連絨表白，他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玫瑰買了，卻不知道怎麼對她說，他喜歡她，讓她做他的女朋友。
回到家，凌寶鹿已經放學回來了，凌羲拉着她在花園裡坐着。
“哥，找我什麼事？”凌寶鹿坐在凌羲對面的鞦韆上，小腳不老實地蹬着地面，讓鞦韆輕微搖來搖去。
“我剛纔去醫院看連絨了……”
“絨絨姐姐怎麼樣了？”凌寶鹿很擔心地問凌羲，“明天週末，哥哥再陪我去看看她吧？”
“你忘了你明天要去練芭蕾的。”凌羲搖搖頭。
“那從練舞房回來我們就去，好不好？”
“嗯。”凌羲點點頭，爸爸媽媽上班忙，寶鹿煉芭蕾，都是他負責接送的，沒考得駕照之前，是她騎車送寶鹿去，後來考了駕照，就是他開寧遠瀾的車送去，明天是週六，照例，寶鹿要煉一整天的芭蕾，晚上再去醫院看連絨好了，他也還有一天時間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