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在哪兒？”
當時凱斯是找人調查了他的具體位置，可是也只是很模糊地說人就在緬甸，至於哪個方位，住在哪……那是一無所知。
蘇翎很懷疑他男人就是個神棍。
神叨叨的，也不知真假。
他帶着她，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羣……來到一條鬧哄哄的老街口。
這條街和剛纔的又有些不一樣，沒什麼賣日常用品的，全都是一大塊一大塊的石頭。
蘇翎剛想說，這裡挺像帝都老街的，可是現在一看又有些不像。
“這裡有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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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挑眉，“也許有，也許沒有。”
“……”
“老婆，既然咱們過來了，就得入鄉隨俗。”他拉着她到一個攤子前，男人蹲下身，開始挑選這些奇形怪狀的石頭。
蘇翎是做珠寶設計的，她倒不是一點都不知道，這裡的石頭有一部分是有價值的，裡面能開出翡翠……一旦是種水好的，那就是天價！
“挑兩塊，試試？”
這邊的毛料價格都不算貴，哪怕不是大富大貴的人也能隨便挑兩塊玩玩，試試財氣。
蘇翎挑了兩塊形狀不規則的毛料，價格一共一千九，不到兩千。
“老闆，現場切嗎？”那賣家是個胖老兒，矮墩墩的，眯着小眼睛，笑得像個彌勒佛似的。
老街上，沒毛料也也講究時間，大部分都是夜貓子，到暮色剛剛沉下來，這纔出攤……這已經形成了一個規矩。
整條街裡賣這種毛料的，多的是……剛開始幾年才做這個生意的的確賺不少，可是時間久了，也就生意一般了。蘇翎二人算是他的頭個生意，一千九，也是個開門紅。
蘇翎不瞭解，她看了眼丈夫。
霍少霆沒有猶豫，“現切！”
“好嘞！”
胖老兒這邊沒有切石機器，他到鄰攤的攤主那邊，熟練地開始切石。
蘇翎看中的那兩塊是全賭毛料，沒有開過邊，再加上在內行人看來，這玩意兒估計就是放在家中墊腳的石頭子，看色澤，看形態，怎麼都不可能出綠。
蘇翎當初挑的時候，就撿着哪個最醜挑哪個，說不能就逆襲了。
不過等到開始切的時候，她還真有那麼一絲絲緊張。
倒不是心疼錢，而是……心裡隱隱地期待真能出個翡翠。
“彆着急，才切了一半，還有機會。”霍少霆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換做平時蘇翎老早就閃開了，這動作……就像是在撫摸狗頭。不過這時候她正全神貫注地盯着那塊石頭，如他所說，切了一半，全都是白花花的石頭，連半分綠意都沒有。
胖老兒大約早就知道了，也沒太多的驚訝……他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些，還急着趕回去繼續做生意。
可是下一刻……他的手一抖，又立刻頓住了。
“出綠了！”
他的一聲吼，把旁邊的兩個賣家都吸引了過來，到現在爲止，綠意雖然不明顯，可顯然是有的。
只是……
胖老兒不敢動手了。
“這綠大概要被吃進去了……小老闆，你看這下面不太好切，萬一不小心被我切垮了，到時候我可賠不起……要不你留着自個兒回去切吧。”
蘇翎剛開始聽到出綠，面上的喜色怎麼遮都遮掩不住，可是聽到這些專業術語，又有些茫然。
霍少霆從旁解釋，“簡單地說，裡面有蘚，蘚會吃肉……要是不深的話還好分開，要是深的話，蘚和肉就分不開，這塊料就是廢了。”
蘇翎似懂非懂，“還是就在這解吧，要不然我抱着一塊破石頭，也沒多大意思。”
“恩。”
胖老兒也不是第一次切出這種情況，他正要一刀下去，就被隔壁的攤主給阻止了，“老穆，你還是讓我來吧……看你這架勢，鐵定要垮！”
“得！你行你來！”
那攤主躍躍欲試，他的動作雖然比胖老兒要慢一點，可是每一刀下刀都很準，刀起刀落，圍觀的看的都是冷汗涔涔，生怕要被好好的一塊綠給切垮……一刻鐘後，攤主擦了擦額上的汗，把不大的一塊翡翠遞了過來。
“是高冰種的藍色飄花翡翠，運氣真好啊小姑娘！”
這一塊雖然不大，可是價值卻已經早超出了購買的價格……甚至是幾十倍。
“這邊還有一塊，一起開嗎？”
剛嚐到了甜頭，蘇翎自然要趁熱切下去。
這個點是夜市剛開始的時候，第一刀切出了翡翠，難免引來不少看客的注意……
只是第一塊是高冰種的，第二塊總不至於還有綠在裡面？
這一次是胖老兒切，切到一小半的時候他的臉上又露出一股了欣喜的笑容，“是冰糯種的，這顏色……”
“是黃翡！”
“真的是黃翡！”
像這種顏色的開出的並不少見，所以就算種水比剛剛差一些，可是就算是賣，價格也不算便宜了。
“老穆，這兩塊翡翠都從你攤子上出的？”
熟客隨口問了句，眼中放出了幽幽的亮光。
胖老兒雖然驚喜毛料裡出了好貨，可是到底還是便宜了那小姑娘，他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是啊，怎麼來一塊！”
“來一塊，不，五塊！”
“我也來兩塊玩玩！”
很快，胖老兒的攤子就被清空了。
而蘇翎那邊，有不少人在叫價，“小姑娘，頭一個高冰種的藍飄花賣我！我出八萬！”
“八萬也太少了，我出十二！”
“我出十八萬！”
“我出二十五萬！”
開到這個價錢，蘇翎有些傻眼了，她緊緊捂着那寶貝，“不賣！”
那些人還虎視眈眈地，“那你的黃翡也不賣嗎？我可以出高價！”
蘇翎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
好不容易開出了翡翠，帶回去還能做個紀念，再不濟，也能吹吹牛呢……
她口中雖然說了不字。
可是擁擠的人羣卻沒有散去的意思，站在一側的霍少霆沉着臉，俊眉微蹙，“各位是玉石商人，我也是！我愛人開出了翡翠，自然是會給自家公司，而不是外人……如果大家有切磋的意思，公盤再見！”
男人的眸光冷冽，舉手投足間散發的尊貴和冷意都讓人想要退避三尺，尤其聽到玉石商人四個字，衆人也就作鳥獸散，沒再繼續糾纏了。
今晚賭贏了兩塊毛料，蘇翎心情大好，她也不打算繼續賭下去，畢竟好手氣也不可能真的持續那麼久……就要離開時，男人拽住了她，眸色晦暗不明，“去那個攤子上再買一塊毛料。”
蘇翎不明所以，總覺得他有事瞞着自己。
她困頓地打着哈欠，漫不經心地蹲下身，隨意挑了一塊又長又扁的黑色條紋的毛料，正要結賬呢，就聽旁邊一聲冷哼，“這種毛料還有人買！小丫頭片子，真以爲運氣都像你這麼用的？”
蘇翎提了提精神，回眸就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小鬍子老頭，正吹鬍子瞪眼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