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這副鐵石心腸，當初小雨就該見死不救，讓你淹死在闌海，或者被仇家殺死！”
“……”
沈慕白眯了眯眼睛，倒是沒料到衛明朗如今會同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繁星擔憂地握了下他的手，男人轉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什麼話都沒說。
其實他何嘗不想當年索性就在闌海淹死呢？那樣起碼他不欠這對兄妹，起碼不會像現在到了兩難的地步，他若是選擇夏繁星，必然要傷害他和衛家兄妹多年來的感情，而若要他放棄夏繁星，他死也做不到。
“是不是溫蔓又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她挑撥離間說小雨是裝瘋賣傻？沈慕白，你爲什麼自己就不能動動腦子？如果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你覺得小雨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麼？她比誰都珍愛自己的生命，比誰都希望能活得久一點和你在一起，她怎麼可能會裝瘋欺騙你？”
沈慕白薄脣輕抿，神色漠然，只是握着方向盤的手卻在竭力隱忍，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再次強調：“我說了，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都與我無關。”
“沈慕白，你太自私了！你不能因爲有了溫蔓就將小雨一腳踹開！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你從來沒對小雨動過情嗎？我們十七年的交情，十七年的朝夕相伴，怎麼可能不動情？！你是因爲太懦弱了，爲了逃避責任，所以才一口咬定把小雨當作妹妹，沈慕白，我還不瞭解你麼？”
衛明朗被他的話徹底激怒，說話口不擇言起來，繁星在一旁聽得膽顫心驚，她擔憂地瞥了沈慕白一眼，果然窺見男人臉色遍佈陰鷙，看得出來十分生氣。
“你若是繼續胡攪蠻纏，那麼就不必再當兄弟！”
他對衛雨是怎樣的感情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且不說在他遇到夏繁星之後，就說在他認識夏繁星之前他就只把衛雨當做妹妹和救命恩人看待，若不是衛雨一廂情願加上衛明朗的多方慫恿，他怎麼可能縱容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沈慕白！你竟然爲了一個女人這麼對我說話？我們多少年的感情難道都抵不上她陪你睡一晚？如果不是小雨救了你，你早就死在冰冷的海水中了！小雨如今有難，你爲什麼見死不救？！”
沈慕白緊握方向盤的手竄起青筋，就衝衛明朗方纔說的那句話，他此刻就恨不得與他絕交，但衛明朗也說得對，他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感情，衛雨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們之間多少是有些情分的，不能太心狠手辣，毀了這段交情。
他想起前段時間在市人醫衛明朗的辦公室裡，他也是低聲下氣求他，希望他能夠勸一勸衛雨，不要再執着下去，沈慕白當時依舊和現在一樣的態度拒絕了，而衛明朗也承諾過，以後不會再提及此事。
萬萬沒想到，衛雨自殺了，一切便都亂了套。
衛明朗作爲她唯一的親哥哥，自然責無旁貸充當說客，或者說，在這種草木皆兵的時候，衛明朗也被逼瘋了，衛雨自殺的事情瞞不住，而他的態度又如此堅決，他一人夾在中間自然左右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