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出去也許不會有人相信，但是當他站在門外聽到溫柔和溫蔓的談話內容後，他便當場就信了。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情？雙胞胎姐妹，心有靈犀，且還都認識沈慕白和葉臻。
身後傳來一陣平穩的腳步聲，東方子遇沒有回頭，但是聽得出來，來人是沈慕白。
他往前走了幾步，索性走上溫宅門口的柏油馬路。
沈慕白無聲無息地跟了過去。
他很快就與東方子遇走到了一排，男人側目看了他一眼，雙眼通紅，沒有吭聲。
沈慕白忽然開口問：“帶煙了麼？”
東方子遇一愣：“柔柔懷孕之後我就戒了。”
“……”
沈慕白沒說話，倒是東方子遇心口一澀，想不到他也會爲了一個女人做出改變。
“沈慕白，你是怎麼說服自己接受的？畢竟靈魂交換這種事情實在太恐怖了，等於說睡在你旁邊的女人只是一個魂魄而已。”
鬼知道這魂魄會不會突然有一天煙消雲散，或者又附身到旁人身上去。
沈慕白雙手插兜，神情慵懶，他淡淡地迴應：“這種事情難道需要說服自己麼？真愛一個人，你不會在意她是醜是美是死是活，愛情沒有界限，有誰規定人和鬼就不能在一起了？何況她們又不是鬼，她們只是超自然現象之一，科學暫時無法解釋而已，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人類的文明可以爲此做出合理解釋。”
“你說的倒是輕巧，愛情沒有界限，但沒有人說愛情可以超越生死，死人和活人又怎麼能夠在一起？！”
沈慕白微微蹙眉，原來，他糾結的是這件事。
“現在這個社會難不成你還擔心有捉鬼天師來將她們收走麼？”
“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柔柔已經死去的真相，我分明還記得幾個月前她和我置氣待在家裡絕食抗議……”
說到這裡，不免更加心酸。
馬路上偶爾有幾輛車子開過，捲起的塵土吹在他們臉上和身上。
沈慕白拍了拍東方子遇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只能說，珍惜眼前人，溫柔對你用情至深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你今天說的話已經傷透了她的心，如果繼續執迷不悟的話，你可能將會永遠失去她。”
“……”
東方子遇斂眉思忖片刻，面上表情糾結萬分。
沈慕白只陪他走了一會兒路，便轉身回頭朝溫宅走去。
沒過多久，東方子遇便追了上來，他也拍了下沈慕白的胳膊，說：“你說得不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應該珍惜眼前人。”
沈慕白回頭衝他一笑，之後沒再多說什麼。
……
溫柔和東方子遇和好了，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會忽然和好，明明她都已經做好了離婚的準備，甚至都打算回到g市之後就淨身出戶，自覺從他眼前消失，結果他卻主動與他和好了。
他們二人在溫宅小住了幾天，在正月初八的時候坐飛機離開。
臨走前，溫正洪依依不捨地叮囑他們有空要常回家看看，溫柔也是十分捨不得自己的父親，來來回回抱了好多次，最後才難分難捨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