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哭，一邊將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李韻玲聽後，足足愣了有半分鐘都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她看着溫晴的目光頓時變了又變，連她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的女兒狠心起來竟絲毫不亞於當年的她。
“媽，我不想坐牢，我不要死啊……”溫晴死死拽着李韻玲的衣角，彷彿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出口的聲音已然哽咽得不像話。
她是真怕被抓去坐牢，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別說爸爸保不了自己，就算保得了他也不可能站出來維護她。
溫晴滿腦子只剩下殺人償命這四個字。
“噓！”李韻玲左右看了兩眼，擡手捂住她的嘴，拉着她來到自己房間，又特意落了鎖。
“媽、媽，到底該怎麼辦？”溫晴仍在發抖。
李韻玲給她放了洗澡水，又強行將她壓進衛生間泡澡，她在浴缸旁邊出神想着對策，溫晴就泡在浴缸裡。
溫暖的水衝去身上的寒意，可是溫晴心裡卻怎麼也回不了溫，依舊冰封千里，纖弱的雙肩不停顫抖。
“媽，我們要不要報警啊？也許自首會減刑……”後面的聲音細若蚊蠅，連她自己都不確定，蓄意謀殺自首後會不會酌情減刑。
“不能報警！”李韻玲厲聲喝道，溫晴驚怔住，噙滿淚花的眼睛惶惑迷茫地看着她。
“主動報警反而會讓警察懷疑到你頭上，你現在保持鎮定，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李韻玲如是說道。
溫晴泡在水中聽話地點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你確定她死了麼？”李韻玲繼續盤問詳情。
“我沒有親眼見到，但是我僱的那個人說她已經沉入湖底，還給我看了她的鞋子，之後我去溫蔓的宿舍查證過，她一直到現在都沒回去。”
“給她打電話了沒？”
“打了，手機無法接聽，八成是跟着她一起泡在了湖底。”溫晴越說越怕，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思緒再次亂作一團。
“媽，怎麼辦啊？我殺人了，我會不會被抓去坐牢啊？”
“不會有事的，你只要記着，人不是你殺的，其他不管別人問什麼，你都不要承認，死咬着這一點就行。”
李韻玲想了想，爲今之計只有打死不承認，反正溫晴僱傭的那個人已經連夜離開z市，等到校方發現溫蔓的屍體再報案，那時唯一的人證早就找不到了，只要溫晴不承認，誰都沒有確切的證據說明人是她殺的。
溫晴抖着下巴點頭，她的眼睛裡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放心吧，就算你不動手，媽也會派人除掉那個小賤人。”李韻玲眸中劃過一絲陰狠。
溫晴怔了下，忽然說道：“媽，今天中午慕白哥哥約我見面吃飯，其實是爲了解除婚約……”
“你說什麼？”李韻玲難以置信地瞪直了眼睛。
溫晴委屈地點點頭：“他說不想耽誤我。”
“……”
什麼叫不想耽誤她？這實在是李韻玲聽過的最蹩腳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