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泡泡的眸裡忽兒閃過絲絲心虛,於是擡眸之際,又洋裝鬱悶着道:“她方纔可說了不少,也就你半天還不瞭解,快讓人送些酒水過來吧,我去裡邊等你。”
說着,他擡步便要回到院中,卻是皇甫月澤滿臉陰沉着道:“爲何不是你去?”
他挑眉,“這府誰有發言權啊?”
“你便當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是你越來越墨跡了。”
“……”
耍鬧般的話語落下之後,皇甫月澤略微無奈的看了眼他的背影,終究還是沒有多說的轉身走了開。
罷了,他說的也對,拿點酒水,還能一起聊上一聊,不然就這麼與千千分開,他的心中着實不是滋味。
正想着,碰巧就瞧見了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迎面走了過來,於是擡步便走了過去。
那丫鬟灰頭土臉的,一瞧見他瞬間便跪了下去,“奴婢見過殿下……”
皇甫月澤輕輕點頭,“起來吧,你去讓廚子備些好酒好菜過來,本太子今日要與友多飲幾杯,切記要儘快,知道嗎?”
丫鬟輕輕點頭,卻是渾身上下烏漆嘛黑的,好似剛從火堆裡出來似的,就連頭髮都亂糟糟的,瞧的皇甫月澤心下鬱悶,他府上什麼時候有這麼落魄的下人了?
瞧着還有些眼熟……
但見她唯唯諾諾的模樣,他倒也沒有多問,只轉身便走進了一旁的院子。
留在原處的丫鬟不甘不願的擦了擦眼角,心中可謂極其不滿,便見她將臉上的污漬擦掉一些後,竟是露出了一張甚是精美的臉蛋。
仔細一瞧,她不就是那個當初高傲不已的豔水水嗎?
只見她忽兒變的極其膽小,不僅畏畏縮縮的,還學會了甚多的禮儀,就好似受了特多的“教育”一般。
一起身,便快速低首走了開。
想她豔水水如此美人,現兒竟是落到了這樣的下場,太不甘心了!
原以爲會藉着柳千千的名義在太子府吃香喝辣,不想竟是落得個這般下場。
回想她當初一臉高傲的跟那木姨提起柳千千的時候,不僅沒有得到善待,還給逼着洗了一堆衣服。
後來跟桃子提柳千千,又被叫去通茅房。
這些都算了吧,可能是那些下人不知尊卑,可爲什麼後來她都找上花亦之了,還是沒討到任何好處?
不是說花亦之是她柳千千的好姐妹嗎?
爲何提完柳千千,她便給直接抓去燒柴火了?
這個柳千千的人品究竟有多差,爲何每次提她,不是捱罵就是捱揍啊?
害的她今日好不容易見到太子殿下了,也不敢再提柳千千的名字,鬼知道提完後她還要經歷什麼!
於是乎,待她憤憤的想完之後,心裡忽地又閃過了絲絲算計。
方纔太子殿下好像說他要喝酒,還讓她來準備……
這是不是說明,她終於有機會了?
這般好的機會,她當真應該好好把握纔對啊!
思及此,她的眼中忽兒一片光明,脣角更是高高揚起。
再望眼,另一邊的宮殿之內。
花亦之剛一清醒便讓人給她備了碗燕窩,爾後又打扮了甚久才溫文爾雅的趕去了皇甫月澤所住的宮殿。
她一臉歡喜,卻是到了那殿外才知道皇甫月澤一大早就出去。
聽及此,她心下苦澀,不由喃喃自語,“原以爲他剛回來,再忙也會好好休息一會兒呢,不想竟是這般忙碌,便連見一面都難。”
話落,她身後的桃子卻是輕聲着道:“小姐,殿下怕是忙於公務,一會兒便會回來的。”
花亦之垂眸,“所謂公務,不過只是不想見我罷了。”
“哪能啊,您這般美麗大方,是個男子都會喜歡的,不如咱們便先回去吧,待殿下回來了,再給他送來。”
花亦之的眸裡略過不甘之意,卻是擡步便要上前,“回去作甚?便留這等吧。”
守在殿外的兩個侍衛面面相覷,似是有些於心不忍,卻仍舊還是伸手攔到了她的跟前。
便聽其中一個恭恭敬敬着道:“側妃娘娘,沒有殿下的命令,您不能進。”
花亦之眸光微涼,只冷冷着道:“本宮即是殿下的妃子,又爲何不能進?”
另一侍衛微微垂眸,“殿下並未下令,望側妃娘娘莫要爲難小的們。”
“大膽!我家娘娘可是皇上親自指給殿下的,且還是丞相府之人,你們這般不給面子,信不信我家娘娘將你們全斬了!”
桃子惡狠狠地說着,眸裡的高傲不可一世!
那倆侍衛忽地就跪了下去,慌忙畏懼着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怕殿下回來會……”
“殿下那兒本宮自會解釋,雖然他沒說過本宮能進,但也沒說不能進,所以這並非是命令,你們也並未違令。”花亦之冷冷而道,話語裡充滿了冰涼之意。
爾後,兩個侍衛再次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待思考了好一會之後,才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見此花亦之目光微涼,擡步便走上了前,同時將門緩緩推了進去。
桃子低首跟上。
就在她們緩緩走進之時,另一邊的院子之內。
酒水剛一端上石桌皇甫月澤便迫不及待的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爾後一飲而盡。
柳千千面色微紅,想來是將上官泡泡的那壺酒全數喝了的緣故。
而一旁的上官泡泡則是極其鬱悶的看着自己的酒壺,瞧着裡頭空蕩蕩的模樣,心中便是一陣糾結,於是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柳千千,“原來小夥伴的酒量這麼好,當真讓人佩服的緊。”
柳千千一臉懵圈的打了個嗝,“那是,想當初,我可是一個人就能解決半箱啤酒呢!”
皇甫月澤微微一怔,卻是放下酒杯快速着道:“啤酒?那是什麼酒?”
上官泡泡同樣一臉的好奇之色,想來他喝過的酒也不少了,可還真就沒喝過叫啤酒的酒。
瞧着面前的兩人一臉疑惑的模樣,柳千千忽地便覺得尷尬極了,連忙又道:“不過是我瞎說的,你們不是想喝酒嗎?正好今日有空聚在一起,那便一次性喝個夠唄?”
“好!就喜歡小夥伴這豪爽的性子,雖說現在纔是午時,不過今日可是要不醉不歸,喝到半夜!”上官泡泡滿眸歡喜,拿起酒壺便爲自己倒了一杯。
卻是皇甫月澤微微蹙了蹙眉,“半夜?上官兄,這……”
現在可才午時呢,別說喝到半夜行不行,怕是天還沒黑便醉的差不多了吧?
又見上官泡泡略微戲謔的挑了挑眉道:“怎麼?澤兄怕堅持不到那會兒就倒下了?”
“說笑,我怎的可能會怕?半夜就半夜,來人!將本太子深藏了多年的幾壺女兒紅都拿出來,之後你們便下去吧!”
站在一旁的幾位丫鬟紛紛低首,她們都是方纔豔水水叫過來的人,雖說一開始並不願相信那豔水水的話,但一聽到她說再不去就得罪了殿下云云,她們便還是準備好了酒菜一一送來。
現在看來,還好送過來了,不然若是影響了殿下的興致,後果必然不會太好。
只是讓她們疑惑的,卻是她自己竟然沒來,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一邊想着,她們便也下去拿了好幾壺酒過來,待將酒水一一搬上石桌後,才緩緩地退了下去。
瞧着石桌上不一會兒就堆滿了酒壺,卻是坐在一旁的柳千千愣神了,“誒?你們不會說真的吧?”
上官泡泡戲耍而笑,“怎能有假?”
聽及此,卻是一旁的皇甫月澤略微寵溺着道:“你傷未好,便還是得少喝一點。”
柳千千呆愣的眨了眨眼,忽兒便歡喜的揚了揚脣角,“你傷那麼重都能喝,我還有什麼不能喝的?即是難得能這般痛快的喝上一次,還有你們相陪,何樂而不爲?”
“是啊澤兄,累了那麼久,放鬆一次也是應該的,來,乾一杯!”
上官泡泡輕狂一笑,舉起酒杯便放到了空中,似是要與他們碰杯。
便見皇甫月澤略帶深意的看了眼柳千千後,終究還是緩緩舉起了酒杯,“那便好好喝上一次,幹!”
話落,兩個酒杯輕輕一碰,卻是一旁的柳千千毫無所動。
一時間,兩人不由都向她望了過去,似乎在等她做行動。
下一秒,柳千千忽兒起身,只一臉平淡的望着他們道:“就這麼單純的喝也太沒意思了,咱們來玩遊戲吧,輸的人喝,要是喝不下,就得回答贏的人一個問題,而且必須得是真心話,敢不敢?”
上官泡泡淺淺而笑,同時緩緩地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這才道:“沒想到小夥伴竟也有這般玩心,那我便只能奉陪到底咯。”
一旁的皇甫月澤同是寵溺般點了點頭,“即是千千想玩,那便一起玩玩吧,想來也是難得有這般機會。”
話落,上官泡泡忽兒歡笑出聲,“有趣,太有趣了,小夥伴快說說,怎麼玩?”
“你們這時代可有骰子什麼的?”
皇甫月澤微微一怔,“什麼時代?骰子又是何物?”
柳千千猛地一驚,慌忙尷尬的笑了一笑,“說錯了,你們等會。”
說着,她擡步便走到了一旁,接着又左右望了望,待瞧見一塊細小的木塊後,才緩緩地撿了起來,爾後又找來了把短刀將那木塊輕輕削出形狀,將用力給每面都挖出一個小點。
不一會,那小木塊便被雕成了個骰子的模樣,由於是隨便弄的,所以瞧着甚是粗糙,且也比現代的輕了不少。
見此她又特意放水裡泡了一會兒,拿出輕輕甩了甩後,才慢慢坐回了位子,同時伸手拉了個大碗到跟前,這才一臉淡然着道:
“諾,就是這,這玩意呢有六面,且每面的小點數量都是不同的,我們就輪流的將它扔入碗裡,待它停下時,誰的點大,誰便贏,點最少的那個輸,超簡單的,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