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雯剛剛忽然出手，看似莽撞，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洛九天的實力深不可測，所以用他和那紅眼古妖作對比，是沒有意義的。
可夜雪雯什麼水平，夜家人是清楚的。
所以，剛剛那一下，與其說是偷襲，更是光明正大的試探。
只是結果，不容樂觀。
甚至可以說，無法想象。
可背靠兩界城，身後站着無數人族百姓，不管是夜家還是東聖等人，卻不能退。
所以當下，夜鴻一咬牙，低聲對龜逅等幾位海族老族長說道：
“龜祖前輩，各位海族，多年來夜家承蒙各位厚待，不過眼下事關人族生死存亡，古妖現世，實力深不可測，這一戰必然九死一生。
所以，如果各位現在如果退出，夜某毫無怨言。
不過夜某懇請龜祖前輩答應夜某一個要求……如果之後我等全部戰死，那麼請各位海族儘可能庇護我人族百姓，留得我人族一方血脈，夜某定當感激不盡！”
古妖現世，萬界大亂，人界首當其衝。
而眼下，如果只是兩三頭古妖，夜鴻也不至於如此。可面對足足十數頭古妖，以及上百巨人族，就算夜鴻再樂觀，也不得不在心裡考慮到最壞的結果。
他可以死，夜家也可以不存在，但人族不能滅。
只要人族不滅，未來就有希望。
想到這裡，夜鴻不由得轉頭看向依舊站在溺水河岸，動也不動，彷彿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的白衣人影上，隨即不禁心中一嘆。
而聽到這話，東聖等人雖然沒吭聲，卻沒有反駁。
畢竟，夜鴻這話雖然有些悲觀，但確實事實。只是，對於海族來說，即便是佟廉意，也沒什麼資格請求龜逅等海族，所以這會兒待夜鴻的話音一落，東聖等人只得同時拱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龜逅的臉色，這會兒也凝重到了極點，心裡也在不斷的掙扎。海族和人族不同，人族生活在聖靈大陸，古妖想要將其摧毀，易如反掌。可海族不一樣，海族統御四海，幾乎除了水魔獸，幾乎萬界之中，哪怕是強大如古妖，也妄想進入海中一步。
所以，只要海族退出，躲入海中，別管外面天翻地覆，血流漂杵，海族都將是據守一方，讓古妖無可奈何！
只是，如果就這麼走了，海族豈不是無義之輩？
龜逅當年感念夜夕瑤恩情，纔會將夜家奉爲上賓。只是這些年過去了，夜家和海族交往甚密，要說一點感情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龜逅已經很老了，它不畏懼死亡。可事關一族興衰，即便是龜逅，也有些躊躇起來。但很快的，龜逅便面色一沉，隨即轉頭看了眼鯨甫，鯊欽兩個老夥計。
結果沒等龜逅說話，就只見鯊欽大嘴一咧，直接開口說道：
“你別看我，反正我不走！老子可不能和那些畜生一樣，忘恩負義！”
鯊欽表態了，鯨甫雖然沒說話，卻也對龜逅點了點頭。龜逅心中瞭然，最後看向貝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