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慌亂到六神無主的時候想動用自己隱藏的勢力,只爲尋找這個女人。誰知此時電話竟然接通了,那心裡所有的擔心,害怕,不安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像開炸的洪水一樣奔涌而出,擔心如果不這樣做,也許自己會被那失控的洪水所吞沒。
可是沒有迴音,那滔天的氣勢頓時化爲灰燼。
卻說向暖陽聽到那突然轉變的聲音,表情一怔,那聲音低低的,輕輕的,那語氣彷彿是怕重了高了自己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心裡莫名的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他這是在擔心自己嗎?
輕咳一聲,掩飾心裡那涌上來的異樣,讓聲音聽起來像平時一般自然平靜,“我在啊,有什麼事?”那邊又默了一下,似乎是被什麼嚇到似的不確定的又顫聲叫到,“向暖陽?”
向暖陽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一天會被人叫的這般小心翼翼,如捧着一個稀世寶貝似得珍視。心裡輕嘆一聲,低柔的應道,“嗯!我在。”
誰知電話那邊的大爺就是一破壞和諧氣氛的主,停頓了幾秒後,卻是一聲不解風情的怒吼,“你他媽的耳朵聾了,爺打電話也不接,是不是又跑到你哪位哥哥家做菜去了?”
向暖陽再次氣結無語了,虧自己剛剛還覺得像被當成寶貝似得珍視着,這一下子馬上就變成不值錢的瓦罐給啪的摔地上了。
這位爺就是見不得別人對他幾分鐘的好臉色是不是?而且能不能別總提做菜的事啊?還哥哥?當自己是大衆妹妹啊?喜歡到處亂認哥哥?
“我手機調成靜音了,沒聽見,不過你再這麼吼下去,以後就永遠都聽不見了。”
那邊的柏玉樹聽着那沒好氣的聲音,哼了一下,不過聲音到是小了幾度。“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車上。”向暖陽掃了眼旁邊的妖孽,那貌似正在專心的妖孽好像有感應似得轉頭,桃花眼跟有職業病似得又抽了下,某女白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車外。
“誰的車?”那邊似乎一下子精神就繃了起來,聲音不自覺的變得凌厲而僵硬。
“是?、、、”向暖陽猶豫着要不要說實話,就聽那邊已傳來不耐的低吼“誰的?是不是個男人?”
向暖陽就哀嘆了,“是雲騰集團君莫離的車。”還是實話實說吧,這別墅能有資格往來的京城也就那麼幾個人,自己撒謊反而讓他更加疑心。
聽到君莫離三個字,柏玉樹一張俊顏忽然變得晦暗不明,是有意還是無意?他m國的背景,突然來華國的目的,都讓自己隱隱覺得不安,一時陷入沉思。那黑夜裡不自覺就散發出來的凌厲的霸氣,那裡還是老爺子口中只會玩遊戲賽車不學無術的野馬啊?
不過柏玉樹再想到那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心又開始抑制不住的冒酸氣,“要不爺過去接你?”放在那男人身邊實在太不讓人放心了,雖然來華國不久,可那情場浪子的名號早已傳的是人盡皆知。
向暖陽聽到某位爺沉默半響,突然吐出來的有些彆扭的聲音,微微一怔,接着馬上快速的說道:“還是不要了吧,我已經到了中心路了,再十幾分鍾就到學校了。”
柏玉樹頓時被某女的不領情羞惱成怒了,自己什麼時候主動卻接過女人啊,誰知第一次開口竟還被拒絕了,“不識好歹的女人,當爺很閒是不是?爺是怕你看上人家的美色,做出有辱門風的事。”說完,啪的掛掉了。
聽着話筒裡那嘟嘟的聲音,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這就算說完了?還有辱門風?大少爺你酸不酸啊?再說你是我們傢什麼人啊?還管得着我們向家的門風?
恨恨的腹誹半響,把手機靜音又調回鈴聲,剛想給小喬打過去,梔子花開的聲音響起,看着那一組以九爲主的號碼,猶豫一下還是接通了,“喂,你好,我是、、、”還未說完,那邊就響起一聲彷彿蘊含了無數複雜感情的喊聲“陽陽。”
陽陽?這是在叫自己?向暖陽聽着這意味着親熱的一個稱呼,不由一怔,聽聲音應該是江月初,可是理智上又覺得不應該是他。那個清冷淡漠的人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那一聲就像久別重逢的戀人,有驚喜的震顫,有濃濃的思念,有不可抑制的情意,讓聽到的人心酸,心痛,心醉。
其實情不自禁的喊出這一聲,江月初也被那裡面所蘊含的情意驚到。可是一切就是那麼自然的甚至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剛剛過去的那幾十分鐘裡,那擔心,自責,懊悔,緊張都一點點滲入了骨血,在電話接通的剎那,全都化爲陽陽那兩個字瘋涌而出。
“你在哪兒?”這一聲比剛纔就要平靜了許多,江月初把車緩緩停在了路邊,強自壓制着不穩慌亂的氣息。
向暖陽還在爲那一聲陽陽所包含的情意所震撼,驚訝,心慌,可聽到這一句,頓時自嘲的一笑,江月初是誰?那是天上高不可攀的月亮。就算被那光輝所照到,那溫度也是冷的。
調整好情緒,淡淡的說道:“我在雲騰集團君莫離的車上。”
那邊似乎沒有想到似得默了一下,接着聲音清冷的命令道:“把手機遞給君總。”
聽着那話通裡傳來不容置疑的的口氣,向暖陽不屑的切了一聲,這是什麼人啊?明明剛剛說話的感情還飽滿的像秋天的果實,怎麼轉眼幾分鐘就癟的只剩下果核了?變化多端的也不怕精神錯亂了?
正腹誹着呢,轉頭就見某妖孽一臉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那打量的目光好像自己臉上有花似得,讓心裡莫名的不舒服,不由沒好氣的把手機遞給他。
君莫離聽着那兩位太子爺或暴怒或清冷的語氣,心裡一時千迴百轉,這小女人怕是當局者迷了,那裡麪包含的關心連自己在旁邊聽得人都感受到了。看來三人之間的關係果然不簡單啊,不知爲何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
某隻妖孽的桃花眼雖然還是笑意盈盈,可向暖陽還是敏感的覺得他身上那放蕩不羈的氣息變了。那氣息很冷,與江月初的清冷不同,是屬於黑暗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