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賢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確定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他爲了能夠留住這三個人,耍賴皮就耍賴皮,若是這樣能夠換回夜夜摟着嬌妻不一個人孤獨度日的生活,失去了一些威信算得了什麼。
“我沒說,堅決沒說,不信你問問天助。”他可不能讓一直看熱鬧的天助處於安逸狀態,既然他和天賜之間沒有達成共識,那麼現在就是他出面解決的時候了。
楊天助險些將口中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對着楊繼賢走進眉頭,好似再問這裡邊有我什麼事啊?幹嘛扯我下水。
現在的天不冷啊,怎麼就感覺那麼冷呢?他轉過頭,不看還好,這一看簡直嚇走了三魂七魄。
哥哥那張能夠吃人的面孔,簡直無人可比,天助在看看另一邊的楊繼賢,那苦哈哈的樣子也是世間獨一無二啊,這可如何是好?
水兒同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件事情,不過聽到楊繼賢否認的話倒覺得心裡流淌着一股暖流,他能夠做到將威信放棄而選擇自己,這纔是難得的一份真情。
楊思思拍了一下水兒的肩膀,會意水兒將她給放下去,這件事情她有辦法解決。
這個問題一開始就是她的反對而引起來的,所以這個結果自然由她來收,當然完美的最好。
小跑了幾步便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將楊天賜拉到了一旁,但還沒有開口講什麼,就已經被楊天賜那張不友善的面孔給嚇到了。
他總是一張想要拒人千里之外的臉,不過楊思思希望可以用自己的真誠道歉讓他的冰冷化掉,然後一起生活在一起,父母有幸福的生活,而他們三個孩子有最美麗和快樂的童年。
“對不起,若是你因爲我的原因而不原諒父親,那麼我在這裡給你道歉,不管你要我怎麼樣,我都答應你。”溫柔的聲音出自楊思思的口,聲音中夾雜的哽咽讓人聽了心裡很不好受,而楊天賜也不是例外。
本來還想要繼續利用自己這張冰寒面孔讓楊思思躲到很遠很遠,沒有想到她現在居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僅沒有走反而擺出了一副受委屈的姿態,他深爲男孩子,就算是再怎麼的冷血也不會無動於衷。
他此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又該如何解決掉眼前的麻煩了。
對於楊繼賢的態度不僅僅是楊思思的關係,這個問題根本就是一個不爭事實,他是討厭楊繼賢居然可以在五年的時間內對他們不管不問,這難道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麼?
現在他想要彌補的時候他們就要屁顛屁顛的去接受,讓他根本就不知道真情的來之不易,說不準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再發生一次,所以波折是必不可少的。
“不關你的事,這是楊繼賢自己犯下的錯誤,所以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也不會接受你喊水兒娘。”
楊思思已經分不清楚楊天賜所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了,他說出來的那句話是代表他已經原諒了她當初所犯下的錯,可是爲什麼就不能夠一起接受父親呢?
“你不可以那麼自私,你知道水姨一直都喜歡爹,那你爲什麼要逼着她去顧及你的想法而放棄幸福呢?你不覺得甚爲人子應該爲了生你養你的母親着想麼?”楊思思將楊天賜的身體轉過來,二人面對面,她繼續說:“你強調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可是你可知道,爹一直都在不斷的尋找着你們,他在我面前所露出的笑臉根本就不真實。”
找他們?這三個字簡直太諷刺了,若是真心的去找過又怎麼會找不到?南宮叔叔可不是一般的人,只有他不想找的人還沒有找不到的人,他與南宮叔叔是好兄弟,爲什麼就沒有拜託他呢?
找沒有找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結論就是在五年的時間裡楊繼賢對於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言,而五年後再一次出現就將他們的平淡生活給打亂了,所以他不喜歡他,甚至是很討厭。
扯開楊思思的雙手,無視着她眼睛裡的傷悲淚水“你不要再找藉口替你的父親狡辯,若是他失去了母親能夠傷心欲絕,他也就不會經過五年的時間還找不到我們,在有一點,五年後他找到了但卻是沒有主動上門來尋求母親的原諒,反而是站在你的角度去考慮,這樣對我們不公平。”
他說完就走,不再給楊思思任何辯解的機會,不過楊思思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勸說了。
楊天賜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她一直持着反對意見,而父親就是站在她的立場而做出決定,爲了讓她與水姨之間沒有隔閡所以甘願讓他們做一對沒有父親的孩子。
她錯了那麼多,現在卻得到了最好的結果,如今還大言不慚地對着受委屈的他們講大道理,這纔是最不切實際的作爲。
緩緩轉過頭,看着遠處的四個人,楊天賜與父親之間雖然還在爭吵,但是他們並沒有真正的發脾氣,水姨和楊天助也沒有勸架的意思,他們四個人才是最幸福的,而她只不過是一個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而已。
不知道母親用什麼方式得到了父親而傷害了水姨,而她的存在也有可能一切都是母親的算計,殊不知她
的出生竟然沒有給母親帶來任何的效果,反而害得母親死了。
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她不應該得到任何的眷顧與呵護,否則上天不會那麼慘忍,也許她走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擦掉臉上的淚水,楊思思沒有再回到他們之中而是回到了房間,將房門緊閉起來,癱坐在地上緊緊抱着大腿,將所有的不開心都化作淚水從體內發泄掉,但是哭泣的聲音卻被一雙小手給掩蓋了。
哭過之後的楊思思收拾了幾件衣服,將包袱藏在牀被下面,隨即就走了出去前往飯廳,看着所有人都在等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水兒先是迎了上去,將楊思思抱起來放在椅子上,旋即將盛好米飯的碗遞給她“快吃飯,一家人不必這樣客套。”
楊思思用力點點頭,隨即露出了笑對着楊繼賢還有水兒說:“爹,娘,吃飯吧!”
楊天賜聽着那聲娘就感到很彆扭,但是想到母親下午說過的那番話,也就啞口無言了,拿起碗筷就開始吃飯。
一頓飯出奇的安靜,而楊思思將一碗飯吃了之後就聲稱吃飽了而離開飯廳,走出去的背影顯得很孤單很無助。
飯局解決掉,各回各的房間,而回到臥房的水兒腦子中想起楊思思的背影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今天本就是一個開心的日子,大街都得到了最完美的結局,雖然天賜還沒有徹底解開心裡的疙瘩,但是她這個母親會慢慢想辦法,完全不必孩子們操心啊。
蹭得一下就站起身,水兒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頭也不回就與牀榻上的楊繼賢說:“我去看看思思,你自己先睡吧!”
楊繼賢差一點從牀榻上掉下去,好不容易能夠將水二兒摟在懷中享受二人的夜晚,更難得的還是天賜與天助不出來攪局了,反而楊思思的情緒讓水兒變得有些敏感兮兮。
掀開被子下了牀榻,大步走到水兒的身前,張開雙臂擋住了她的去路,面孔上表現出極度的委屈“你能不能管管我?不要被孩子的事情給攪的夜裡不能夠安心睡,白天不能夠安心度過,這樣緊張的情緒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水兒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心裡的那末不安就是放不下啊!
將楊繼賢的雙手給撂下去,整理了一下他的褻衣“少主,我心裡很不安,今天思思的舉動很反常,難道你都沒有察覺出來嗎?”
楊繼賢佯裝思考的模樣,最後趁着水兒不注意將她給扛在了肩上朝着牀榻走去,二人紛紛躺在牀榻上,揚繼賢摸着水兒耳邊的一縷髮絲“水兒,給思思一點空間,也給她自己一點時間,你讓她一下子結合艘那麼多的事情肯定受不了,不要逼她。”
她從沒有強迫過任何人,她也知道這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了,若是讓一個孩子徹底的接受有些苦難,但是她不想一個孩子整天將這樣的糾結事情藏在心裡,一個人偷偷的思考,這樣越想越糊塗,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我沒有逼她做出任何的決定,我只是擔心她,你知不知道,晚飯過後看着她孤單的一個人離開我心裡是多麼的不好受。”水兒說着眼角的淚水也毫不猶豫地流了出來。
楊繼賢認知到自己用錯了字,隨即就改口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給思思一個事情過度的時間,讓她一個人仔細的想想,而不是讓她一直沉浸在你的溫柔裡兒不知道以後的方向是什麼。”
水兒明白了,輕輕點頭,朝着楊繼賢的懷中蹭了蹭,這一舉動宛如一把慾望燃燒的火把將楊繼賢體內所有的亢奮因子全部給挑逗了。
他猛然翻身將水兒壓在身下,一雙大手一邊脫水兒的衣衫,而嘴巴也沒有閒着,每露出一寸肌膚,他的吻便席捲而來。
水兒的身體在楊繼賢的挑逗下慢慢進入了狀態……
楊繼賢停下手上的動作,在水兒的脣瓣上吻了下去“水兒,讓我們今生不要在分開了好不好?”
水兒流着淚點頭,揚起雙臂環抱住楊繼賢,心中默唸着:願與君白首,生死不相離。
牀榻上上演着幸福的一幕,而在繼賢居的一間房屋內,有一個人正在想盡辦法離開這裡,不再成爲這個家中每一個人的負擔。
楊思思揹着包袱,將房間內的一切都環顧了一遍,最後將所有的視線都停留在桌子上的小簸箕,揚起手將其拿下來放在椅子上,摸着裡面繡成的一朵牡丹花,她不捨得的那在手中放在胸口。
在這裡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水姨教會了她女紅,讓她理解到不靠別人她也可以自己穿衣服疊被子,這一切都是生活上一個人應該會的,所以萬分的感激。
將手中的刺繡塞進了包袱中,最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在黑色的夜中,楊思思模到了楊家大宅的後院,在那裡的一面高牆處有一個狗洞,以前都是和翠姨利用狗洞偷偷的離開家出去玩,沒有想到現在卻是用來離家出走。
離開了楊家,楊思思獨自一個人走在無人的街道上,看到哪裡都是黑漆漆的一
片,心裡不禁有種膽怯,但是爲了不給被人造成困擾,她只能夠硬着頭皮繼續朝前走。
黑色的夜晚在時間的推移下被白天的亮光所代替,楊思思走了不知道多遠,她只知道身處的地方是她不認識的地方也是從沒有來過的地方。
咕嚕嚕的聲音從她的肚子中傳來,楊思思這才靠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拿出包袱中準備好的乾糧張嘴巴就吃。
咬着白白的饅頭,飢餓的問題在一點點地解決掉,可是眼淚也在同時止不住地流下來,天大地大,她一個孩子要去哪裡纔可以不再顛沛流離。
“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若是遇到壞人可就麻煩了,快回家吧!”聲音沙啞,但卻是有着另一種動聽的韻味。
楊思思擡起頭,順手擦掉臉上的淚珠,眨巴着眼睛注意眼前的人,她秀氣的眉頭慢慢糾結在了一起,他看上去好像沒有惡意,那麼爲什麼不能夠以真面目見人呢?
懷疑歸懷疑,但是也不能問啊,畢竟他們又不認識而且父親告訴過她,遇到不認識的人不能夠隨便搭訕。
楊思思低下頭不再言語,拿着手中的饅頭繼續吃,可是她卻忘記了,將乾糧帶出來但並沒有將水給帶出來,所以這會兒吃的嘴巴乾乾的,卻沒有辦法。
她的右手攥緊拳頭在自己的胸口錘了幾下,確定不再怎麼噎着了財呼出了一口氣。
突然,在楊思思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水袋,而順着水袋看過去,此物就是眼前這個戴着面具的男人所給的。
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水,可是她不確定這個人到底有沒有陰謀,若是喝了水就不省人事然後被他給賣了的話,那豈不是很慘?若是有這樣的後果,那還不如渴着算了。
“謝謝,我不需要。”就算是懷疑別人的用心是否善良也不能夠張口拒絕,對於這樣的道理楊思思還是明白的。
戴着面具的男人撲哧一聲就笑了,旋即蹲下身子看着楊思思,將水袋口的拴給拔下來,隨即就仰起頭喝了一口,擡起手擦了擦面具上的水珠,他才繼續用沙啞的聲音說:“這水沒有問題,你放心。”
楊思思看看水袋,再看看那個戴面具男人的眼睛,宛如清澈的一股深泉,閃爍着亮麗的精光,前思後想,最後還是接過水袋仰頭咚咚咚喝了三口,喝完了才知道水是多麼的重要。
“謝謝叔叔。”楊思思露出笑臉,一雙美麗的眼睛彎成了月芽狀。
戴面具的男人摸了摸楊思思的頭“小姑娘,你叫什麼?爲什麼一個人在外面,難道你的父母不管你麼?”
臉上的笑容被這一句問話全部給打散了,愁容再一次爬上了楊思思的臉頰,想起父母兩個字,她苦澀,父親有,如今也擁有了母親,可是她不願意因爲她的存在而讓父親還有母親不能夠在一起,所以她現在必須承受這樣的無家可歸。
她的決定不能夠怨恨任何人,再往前說一些,就當作是在爲了親生母親贖罪吧!
“我叫楊思思,我現在沒有家了,也可以說成有家不能歸。”
有家不能歸?這幾個字徹底觸動了面具男人的心,他轉身坐在了楊思思的身邊,雙眼朝着前方的位置看,也不知道能夠看出什麼,只是將視線投了過去。
他和這個小女孩一樣,有着幸福的家,可是因爲自己的笨還有傻,將幸福的家給毀了,如今爲了曾經喜歡過的一個女人,他居然將母親死掉的最終原因給隱瞞了,現在也不知道弟弟是如何解決的這件事情,還有英蘭,她一個人生活在愧疚之中是否也會存在着改過自新。
“叔叔,你有事請就去忙吧!我要走了,若是被他們找到的話,再出來就難了。”楊思思沒有注意到面具男人的惆悵,畢竟誰也不回注意到面具背後是什麼表情。
面具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離家走了幾年的楊繼祖,再一次回到了這片熱土卻一直沒有走進家門,他擔心弟弟會因爲母親的事情而不原諒自己,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楊家的列祖列宗。
伸出手臂拉住想要走的楊思思,楊繼祖很有誠意的說:“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緣分,你姓楊,我也姓楊,不如你就去我家,讓我照顧你這個小女孩好不好?”
楊思思想都沒有想就甩開了楊繼祖的手,小身體後退了幾步,一種戒備的眼神看着他“你有什麼目的?你是不是想把我騙回家然後再賣掉,我告訴你,你對我這點好事你自己願意的又不是我逼你的,所以我沒有權力去給你報酬。”
楊繼祖聽完這段話哭笑不得,他真懷疑這個丫頭的父親還有母親是怎麼教導的,怎麼就這麼鬼靈精呢,不過他的樣子像個壞人麼?
擡起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不僅眼神中露出了一縷憂傷,最終也明白了楊思思爲何會這般排斥。
“不是,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照顧你,我不是壞人絕對不會傷害你更加不會賣掉你,再有你認爲我是壞人是不是因爲我臉上的面具?那叔叔就告訴你,因爲叔叔曾遭遇了火災,臉上都是燒傷的疤痕,戴着面具只是不想嚇壞別人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