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到了琉科的莊園裡。
雅這纔有心情說昨晚上見元首的事情。只是一說到這個,雅未免又不舒暢,直罵元首城府深,故意耗着他們。
“可以肯定小菱在政府部門工作,對方要逼他什麼呢?
對了,悅菱突然明白了。
常天令在h國,必然是另外的身份,沒有人知道他就是曾經常家的老大。那些人一定是想用常楓被殺害的事來激怒他,進而揭穿他的真實身份。
不過,常天令在h國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悅菱想得着迷,沒發覺一大廳的人竟然都在瞅着自己。
等她反應了過來,臉不覺紅了。雅的目光裡帶着狡黠,而瑜顏墨的眼神裡卻帶了一絲怒氣。
“好累啊,”發覺氣氛不對,雅伸了個懶腰,對瑜凱奇說,“凱奇我們回去休息吧,被那個瘋子折磨了一晚上,骨頭都散架了。”
她一邊站起來,一邊扭着腰肢:“人老了喲~”
瑜凱奇聽到雅竟然主動邀請他去“休息”,心中一動,已經站起來,看了瑜顏墨他們一眼,對他們點點頭:“那我先上去陪小雅了。”
雖然知道雅有可能是因爲昨晚上趕他出來,讓他丟了面子,現在不過是給他彌補一下臉面而已。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一絲期待,希望雅就此真正接受了他。
琉科見雅和瑜凱奇雙雙上了樓,眼中也不知是什麼樣的神色,只是站了起來,對瑜顏墨和悅菱點頭道:“一晚上沒睡好,我也去休息了。失陪了。”
說着,他不等悅菱和瑜顏墨說什麼,已然站起身來,朝着另一邊走走。
悅菱看着他有些孤單的背影,突然覺得爵爺也挺難的……
正想着,突然覺得身子騰空而起,一轉眼,只見瑜大公子已經把她抱了起來,一雙怒目,正看着她。
“怎麼了?”悅菱不知何故,反而用手勾住了瑜顏墨的脖子。
瑜顏墨冷笑着:“我們是否也要上去休息休息?”
悅菱隱約猜得到瑜大公子想要做什麼,不過他此刻的態度,倒一點也不像是在求歡,而是想要懲罰某人。
她還想說什麼,瑜顏墨已經抱着她,往樓梯上走去。
他腳程快,沒一會兒回到房間,也不敢扔掉悅菱,依然抱着她坐下。
“說說看,這些天和藍絕隕的二人世界過得怎麼樣?”一坐下,他就騰出一隻手,捏着悅菱的下頜。
儘管他已經放輕了力道,悅菱還是被他捏得輕微吃疼。
“沒有怎麼樣啊,絕隕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話也不會說,又不會和人溝通,我每天都在觀察那個叫樑琪的女人,她很警覺,有一天都差點發現我了呢。”悅菱依然撒着慌。
她不敢把這些天的經歷說出來,不僅僅是因爲發誓過不能透露常家兄弟還活着的消息,更是因爲這些天的情況也很複雜,有一個絕隕,瑜顏墨的醋味已經非常濃烈了,如果還知道有一個藍啓瞳,那豈不是要炸掉醋缸子了?
瑜顏墨靜靜地看了悅菱一會兒,又冷笑道:“那你剛纔在發什麼呆,別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案情?”
悅菱一聽瑜顏墨問到這裡,真是服了他的想象。
也虧瑜大公子的眼中悅菱從來都很簡單,他想來想去,也覺得只有可能是她在“思念”某個敵人,而不會想到,悅菱已然知道了許多天大的秘密。
悅菱把嘴一癟,裝作委屈的樣子:“人家在想小菱啊……也不知道小菱怎麼樣了……”
說到這裡,她眼中蒙上了一層淚光,作爲一個母親,對於小菱的擔憂,是裝不出來的。
瑜顏墨一怔,他其實也只是逗她一下,順便吃點小飛醋,不外乎是想要讓她對自己表表忠心,然後順理成章地甜蜜一番。
聽到提到小菱,心中也不是很好受。
他摟緊了她,在她耳邊輕語:“別擔心了,我已經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小菱很好,目前沒有任何的危險。接下來,我們只是要看對方有什麼交換條件而已。”
“如果對方是要你出賣國家呢?”悅菱抓緊了瑜顏墨的手。
方纔瑜凱奇分析到這裡的時候,瑜顏墨臉色一直陰沉,默不作聲。這讓她十分的擔心。
沒看錯的話,瑜大公子的眼中有陰鷙的光一閃而過,他冷冷的咬着牙:“不會有的事發生。任何人想要威脅我,只有死路一條。”
悅菱被他眼中的陰光所嚇了一跳,瑜顏墨已經低垂下眼。
他的眼神在接觸到她小兔子般柔弱的目光時,立刻輕柔了下來。
“沒事的,”他去吻她的脣,從重逢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隱忍着,控制着自己不要當衆去攫取她的脣,“小菱會沒事的,我們也會沒事的。你放心,我是你的丈夫,是他的父親。我有保護你們的能力。”
臥室內,細雨和風,所有的恐懼、擔憂和傷心,全都在這一刻,化作了繞指的*。
下午的時候,悅菱醒來,發現水木雅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裡。而瑜顏墨正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低聲說着什麼。
等她一醒來,雅立刻看向了她。
“悅菱,”雅看着她,“剛剛常楓打了電話來,說今晚上,他的叔叔常天啓抵達h國首都,首相府會舉行一個宴會,問我們要不要過去。我剛和瑜顏墨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是個絕好可以打探到小菱消息的時機,所以想要問問你,要不要隨我們一起去。”
雅說話向來如此,看起來是在詢問,實際是在命令。
悅菱卻覺得這事情來得有些突然,她不明白爲什麼常楓要專程來給瑜顏墨打電話。
瑜顏墨看出了她的困惑,解釋道:“常楓知道我們在找小菱,他大概只是想感謝這次我們救了他。對了,爵爺也會去參加。”
因爲確定小菱就在政府部門隱瞞身份任職……從昨晚上交談之間的語氣,她能感覺那個男人對於老媽,似乎並沒有忘情。
而現在這場宴會,正好是h國的政aa府高層都在的,常天令會不會也在這裡,看着老媽呢?
還有,常天啓,知不知道自家的大哥和二哥都還活着……
悅菱一想到這一遭,忍不住有些冷汗,她不由得觀察起了與會的來賓,看他們有誰在偷看水木雅。
這一觀察不打緊,一觀察,她才發現,宴會上,不少男人都在偷瞄水木雅。
只因雅和常天啓聊天的時候,臉上的神采,着實有點奪目了。
非但是雅被衆人關注,連悅菱也不能倖免。
她去看的十個男人,幾乎有八個都會和她目光相對,想來在她看到人家之前,人家早就在一直看着她了。
發現這個真相,悅菱真是恨不得挖個地洞躲起來,好別讓人看到她臉上害羞的紅暈。
正當她思量着要不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呆會兒的時候,她突然莫名地感覺到了一股熾熱的目光,從斜上方傳了過來。
悅菱順着這種感覺一看,就看到站在樓梯上有一個男人,此刻正端着紅酒杯,一動也不動地看着自己身旁的水木雅。
悅菱只看他一眼,幾乎就可以斷定那人就是常天令。
儘管,他的樣貌和在莊園裡看到時的完全不同,但是那種眼神,那種獨特的,恨不得烙在對方身上的眼神,讓悅菱毫不懷疑他的身份。
悅菱擡頭看着他,這麼明顯的注視,換做其他男人,早已經和她目光對接了。
可是常天令沒有,他只看着雅,有且僅有地看着她,好像除了她,這個宴會再沒有第二個人。連悅菱這樣大刺刺地看着他,也絲毫沒有感覺到。
悅菱從前覺得瑜凱奇對於雅的感情,已經是十萬分的熱烈了,可是此刻見了常天令,才覺得他對於雅,怕是還要偏執上了十分。
雅還在沒心沒肺地和常天啓聊着天,說到開心地地方,她不由得笑出聲來,灑落一片銀鈴。
常天啓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雅,不過也毫無間隔,只是他畢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突然瞥到悅菱的神色有異,不由得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這一看,他就看到了站在樓梯上,那個死死看着水木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