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她好運,這一路她竟然沒碰到多少麻煩,輕輕鬆鬆地就跑到幾百裡以外的地方。
那是一個頗爲繁華的大都市.
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當時是陽春四月,正是出門踏青的好時節.
城裡郊外遊人如織,很繁華,很熱鬧。
而聶琉夕也終於告別了她的好運,她身上的錢袋被偷了!
她在這波雲詭秘的江湖上,就是一個雛兒.
她的全部身家都在那一個錢袋裡,被偷了以後,她就成了一窮二白,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更要命的是,她是在酒樓吃飯的時候發現錢袋被偷的。
酒樓掌櫃自然絕對不想讓有吃霸王餐的人出現.
所以當她應該付賬,左摸右摸也摸不出一個銅板時,酒店掌櫃的一張臉臭的像剛吃了大便一樣。
說什麼也要她脫一件華美的外套抵賬。
害得她既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又想用毒先將掌櫃的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給封住。
正在她猶豫着是先用哪種毒藥纔會比較不致命時,旁邊伸過一隻白皙如玉的手.
手心裡託着一錠大銀:“這位姑娘的賬我付了。”
順着如玉的手掌看上去,是一個淺青色的袖管.
袖管的主人是一個年輕人。身上穿着淺青色的滑緞長袍.
以青玉發冠半束的黑髮,入鬢的劍眉、細長的眼、挺拔的鼻樑和單薄的脣瓣.
單隻半張臉就可以看出他的俊美和卓然風采——
有人付賬,掌櫃的自然不會再爲難她。
一向高傲的她也難得地低了姿態,向他道謝。
他卻只是淡淡一笑,又遞給她一錠銀子:“姑娘,江湖險惡,你還是及早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