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呢?”韓榮軒問,很滿意文初瑤沒有將他推開。他知道今日自己的話也有些重了,等他從橋上走了之後想了想不放心文初瑤,於是他又折了回去,卻看到文初瑤和着兩個人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其中有一個人是欣兒,看背影他能看得出來,但是另外一個是誰,他可真沒看出來。
“沒想什麼。”文初瑤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正想着的事。她那種不妥協的倔強心又冒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走這條路?”文初瑤好奇的問。
韓榮軒回答,“我一路跟着你的。”
“你什麼時候跟着我的?”文初瑤詫異的問道。
“從你和欣兒她們走的時候我就跟着了。”韓榮軒老實的回答。
“你去了淑貴妃那?”文初瑤有些詫異了,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韓榮軒對她並沒有生氣,反而一路跟着她,只怕是他其實一直都在等着她回頭去找他,等着她道歉,只是她卻一直沒有去。
“你和她很熟嗎?”韓榮軒問道。
“啊?”文初瑤奇怪的看着韓榮軒,“今日剛認識的,怎麼了?”
“呵,你還真是厲害啊,才認識就能聊那麼長時間。”韓榮軒的臉是一下子沉了起來,“害得我在周圍等了你很久。”
“那你可以進去啊!”文初瑤覺得韓榮軒的話實在是可笑,誰讓你站在外面等的,整個後宮都是你的,你完全可以進去的,又不是有人擋着你。
“後面我當然進去了,若不進去,我還像個傻瓜一樣的在外面等着。”提到此事,韓榮軒發火道。
月兒聽得一楞一楞的,她還真的沒有見到皇上爲哪個嬪妃這樣做的。
“你不喜歡淑貴妃是因爲她的哥哥是月寒風嗎?”文初瑤好奇的問了起來。
“原來如此,我就說剛剛那女子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韓榮軒回想了一下說道。
文初瑤奇怪的看着韓榮軒,沒有想到真的像淑貴妃說的一般,就算皇上見到她,只怕也不認識她。
文初瑤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雖然我後宮裡那麼多女人,但是其實我的女人到現在爲止還沒幾個,你得爲此事負責。”頓了頓韓榮軒一臉笑意的道:“最起碼生十個八個的皇子,那纔像話。”
月兒一聽,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文初瑤微微的笑了笑,看了韓榮軒一眼,她這次回來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來,她只是爲了報仇而來,不過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捨不得韓榮軒。
“韓榮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吧。”她自呼他的名諱,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走在身後的月兒帶着其他的宮女們紛紛朝前走去,只留文初瑤和韓榮軒兩個人緩緩的走在後面。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你會怎麼辦?”
韓榮軒立刻變了臉色:“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放你走?”
“我是說假如,假如是真的話,非要走的話,你會放嗎?”
?韓榮軒想也不想便答:“我說過,不會。”
文初瑤看到韓榮軒的語氣是那般的堅定,她不由得害怕起來,怕到時候她真的要離開時,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其實淑貴妃這個人挺好的,和她哥哥不是一樣的人,你別因爲她哥哥的原因遷怒到她身上去。”文初瑤轉移話題道。
“那今晚就去她那。”韓榮軒刺激文初瑤道。
“恩,那皇上慢走。”文初瑤回道。
韓榮軒看着文初瑤一臉的詫異,他真沒想到原來在這方面非常計較的她,今日卻說這樣的話,他剛剛仔細的盯着她的臉上看,她剛剛的話說的是真心話,並沒有半點的違心話。
“你不吃醋?”韓榮軒實在忍不住好奇問道。
“若是以前的話,我會,可是現在,我不會。因爲你不是普通人啊,你是一國之君,整個國家都要依靠你,你自然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
韓榮軒不知該如何回答。文初瑤說得沒錯,他是一國之君,肩負着治理國家的重任,他不能隨心所欲,他也只想有一個文初瑤就好了,只是他這樣想並不代表他就能這樣做。
韓榮軒還在思忖,不知道怎麼回答來讓文初瑤放心和安心。
文初瑤已經燦然一笑,說道:“別想了,逗你玩呢,我是真的想通了。”
他在猶豫,他放不下所有,他有他的重擔。她是真的理解他,但是並不代表她就可以認同,好了,現在聽到這樣的話,以後走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的留戀了。
後宮裡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和淑貴妃一般的女人,她們實在是可憐,得到皇上的寵愛還好,若是得不到,這輩子就這樣悽慘的過完後半生。
把文初瑤送到了門口,韓榮軒就離開了。看着韓榮軒離開的方向是鶴鳴宮,文初瑤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一回到宮裡,文初瑤就上牀躺下。今日發生了那麼多事,讓她的身心十分的疲勞。
自從韓榮軒吩咐人寸步不離她之後,文初瑤睡覺的時間月兒也守在房中陪睡。
夜半時分,突然聽見大門口傳來一陣喧嚷聲。不大工夫,李名匆匆敲着門,驚慌失措地叫:“月兒,月兒,出事了!”
月兒睜開朦朧的睡眼,急忙起身去開了門。
“怎麼了?”月兒詫異的問道,大半夜的能發生什麼事啊!
“那個,那個淑貴妃死了。”李名喘着氣回答。“淑貴妃的奴婢剛剛來這找皇上,我告訴她們皇上在鶴鳴宮,她們已經匆忙趕過去了。”
“什麼?”月兒驚訝的再次問道:“你說誰?”
“淑貴妃啊!就是那個月夜國的公主。”李名解釋道。
月兒驚訝的皺起了眉頭,她覺得不對勁,今日她家娘娘纔過去,怎麼回來沒有多久人就死了?難道是自盡的?
?“怎麼了?”文初瑤掀開帳子,露出一個頭問着。
月兒聽到文初瑤在內屋的問話,就跑進了內屋,驚恐的說道:“娘娘,淑貴妃她死了。”
?“什麼?我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呀,我離開的時候她也還好好的。”文初瑤大驚之下馬上從牀上跳了下來。
另外兩個陪睡的宮女也早被月兒吵醒了,這時更是驚得一絲睡意也無,忙從榻上爬起來,來到月兒跟前。拉着她問:“月兒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這個淑貴妃不得皇上的寵幸,但是她好歹也是一個公主,身份那麼的特別,再上平時她的性格都是特別的溫和,衆人對她的印象都是十分的好。這樣的一個好人,一個與世無爭的人怎麼一下子就死了,這個變化真是太突兀了。
月兒答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剛剛李名公公來通知的。大概淑貴妃的奴婢以爲皇上在凝香閣,直接就跑到這兒來找皇上。李名公公告訴她們皇上在鶴鳴宮,她們又趕着去鶴鳴宮報信去了。”
文初瑤慎定下來,在房中緩緩踱步。
“她是怎麼死的?”這個纔是重點。文初瑤看着月兒詢問道。
月兒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淑貴妃的人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問。”
想了想?,文初瑤停了下來,讓月兒爲她梳頭更衣。
妝扮好了之後,卻又在桌前坐了下來,託着腮發呆。
欣兒問:“娘娘,你不是要去淑貴妃那嗎?”
文初瑤搖搖頭:“現在具體是怎麼樣的情況都還不知道,去了只怕還會有問題,我們去鶴鳴宮。”她對於李名來說的話又些懷疑,害怕自己如果匆忙趕出淑貴妃那的話,也許會中計。
?她只關心蒼漠,只想安慰蒼漠。
“是,娘娘。”月兒答應了,出去派了人,又回到內屋陪伴文初瑤。
“娘娘。”月兒欲言又止。
?“怎麼了?”文初瑤問。
“今日娘娘突然之間巧遇淑貴妃,又到淑貴妃的寢宮坐了好一會,卻在娘娘回來之後她就死掉了。”月兒說得吞吞吐吐的。
“你的意思是?”文初瑤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怪不得她剛剛有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別人該不會從中聯想到什麼吧?
不過去的人又不止她一個人,還有欣兒呢!
月兒聽文初瑤問起,答道:“奴婢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的巧。”
難道這是一個局嗎?可是這樣做欣兒他們有什麼好處呢?認爲這樣韓榮軒就會相信淑貴妃是她害的?怎麼可能?
可是,爲什麼她的心安定不下來?文初瑤煩躁不安地在房中走來走去。
這時大門口又響起了喧鬧聲,接着是太監的高聲稟報:“皇上駕到。”
餘音還在院中迴盪,韓榮軒已經鐵青着一張臉闖了進來。
見文初瑤衣着整齊站在房中,頭髮紋絲不亂,韓榮軒問:“都那麼晚了你還沒有睡?”口氣很是不善。
文初瑤依稀記得韓榮軒用這種口氣同她說話是在欣兒的孩子掉的時候。雖然平時他衝她發怒是常事,但從來沒有象這兩次這樣,帶着掩藏不住的敵意。
文初瑤如實回答:“本來我已經睡了,後來聽說淑貴妃出了事,所以就起來了。”
“你怎知道她今晚會出事?你一直派人監視着她嗎?”韓榮軒分明是逼問的口氣。
文初瑤不喜歡被他壓迫的感覺,本想頂回去,但又想現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何必跟他計較。有可能淑貴妃是因爲她才丟掉的性命呢,那和她親手殺沒有多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