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答道:“是的,農莊從地面看起來離崔府很遠,但是其實地底下是連在一起非常近的,他們大概怕我被你發現,所以故意把我從農莊送了進來。”
文初瑤又問道:“原來,所謂的農莊的秘密,只是一個地牢。”
月香說道:“對了,這裡每天晚上都會有人哭,聽起來非常恐怖,不知道還關着什麼人。”
文初瑤驚訝道:“你見到過那個人嗎?”
月香搖了搖頭,說道:“一直帶着小豬,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沒去調查。”
文初瑤點了點頭,說道:“今晚我們去看看。”
月香又提醒道:“你要小心些,他們既然把我們關在一起,這裡面又到處漆黑一片,不知道會有什麼陷阱,一定要小心。”
文初瑤點點頭,又問道:“小豬還好嗎?”
月香看着小豬,說道:“挺好的,瞧,還長胖了一點,真是個不容易的孩子。”
文初瑤抱過小豬,心酸地笑了一下。
不久之後,有人過來給他們送晚飯,文初瑤和月香都立馬吃起來,準備吃晚飯之後就開始調查。
誰知到,今晚的飯菜居然有問題,兩人吃完之後居然開始全身無力,再也走不動了。
文初瑤無力地看着月香,問道:“你之前有沒有遇到過?”
月香也迷茫起來,說道:“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文初瑤無力地靠在牆上,手裡抱着小豬,徹底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都漸漸睡去,小豬在一直哭也沒有人知道。
也不知道一起睡了多久,文初瑤先醒了過來,她看見月香仍然在睡覺,便叫醒了她,月香醒來後,也分不清現在是晚上還是白天,兩個人默默地看了眼對方,暫時也只能這樣待着了。
文初瑤的心漸漸陷入無能爲力的絕望,本來想來幫助韓榮軒,這下可好,連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出去都不知道。
突然,文初瑤想到,爲今之計,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想辦法通知到皇上這個秘密,她突然想起之前聽到的崔斌和崔夫人的談話,從談話估計可以猜到,韓榮軒應該是剛回宮不久,那麼,怎麼樣纔可以喝韓榮軒接上頭呢?
許久之後,文初瑤和月香同時聽到了可怕的哭聲傳來,那是女人的哭聲,悽慘且悲涼,從聲音聽出來,對方的年齡應該不大,那究竟是誰?
由於藥勁還沒有過去,文初瑤和月香都無力動彈,文初瑤心想,我必須要去查清那個女人是誰,要不然,就真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而且,現在這個女人也是她們唯一的方向,不管她跟這件事情有沒有,查出來總是沒錯的。
文初瑤對月香說:“月香,這飯我們從此以後能不能不吃?”
月香答道:“恐怕不能,我剛來的時候,她們也用這種辦法對付了我幾天,就怕我到處跑她們每天會來檢查我是否把飯吃乾淨了。”
文初瑤想了想,看來爲今之計只能不吃飯了,要不然她永遠都不可能有體力,只能任他們擺佈了。
文初瑤看了一眼月香,說道:“月香,現在只能看你的了,你把我的那份飯吃掉,直到我恢復體力。”
月香說道:“可是你不吃飯,一樣會沒有體力啊”
文初瑤答道:“不會,單單是飢餓,我是可以堅持的。”
月香還是有些猶豫,文初瑤說道:“其實,我就怕危險的是你,不知道你的 藥量突然加重,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月香答道:“這個你儘管放心,之前我剛發現他們的食物裡有毒的時候,我也是絕食不吃的,後來他們便逼着我一次性把前幾頓的全部吃完了,吃完之後我也只是昏睡過去,便無其他大礙,醒來也就沒事了,你要查,就要等我醒來之後再查,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小豬的安全。”
文初瑤點頭道:“嗯,月香,辛苦你了。”
月香微笑着,還是有些不安地說道:“怕只怕,你會有危險,你既然不能確定那哭聲與此事是否有關,爲何還一定要去冒那個險呢?”
文初瑤答道:“只要有一線可能,我都要去試一試。”
月香只能點頭。
這時,送飯的又過來了,月香和文初瑤相互使了個顏色,乖乖地接過飯,然後月香匆匆將自己的那份吃了個精光,文初瑤便又開始喂她吃另外一份。
月香的藥勁開始發作,已經很難再將飯往下嚥了,但是她仍然堅持着,文初瑤忍着心疼,還是一口一口地往月香嘴裡喂,直到最後一口飯下嚥,月香終於昏睡了過去。
另一邊,韓榮軒已經重新登上了大殿的寶座,第一天上朝,韓榮軒對大家說道:“朕前些日子,由於一時興起外出遊玩,不慎卻感染了惡疾,一連在宮中數日無法起牀,爲了不讓大家擔心,也就沒有對外宣佈,今日,看到大家,朕非常地想念大家啊。”
殿下的所有人聽畢,立馬跪了下來齊聲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韓榮軒笑着,說道:“平身。”
接着韓榮軒看了一眼崔斌,說道:“崔愛卿,朕不在皇宮這些日子,不知道宮中的一切事物可都安好?”
崔斌立馬上前奏道:“回皇上,蒙皇上大恩,一切都好。”
韓榮軒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此,朕真是要多謝崔愛卿,要重重地賞啊。”
崔斌當然聽出了他的話中話,仍然不動聲色地說道:“謝皇上!”
韓榮軒早朝之後,便來到了蒙林那,蒙林見到他,眼睛中立刻涌出了淚水,她彷彿喃喃自語般地說道:“皇上,您終於回來了。”
韓榮軒直直地盯着她,突然問道:“你愛我嗎?”
蒙林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嚇到,皇上居然自稱是“我”,居然這麼直接地問她愛不愛他,蒙林呆了很久,才答道:“愛。”
韓榮軒繼續問:“有多愛?”
蒙林答道:“如果可以,臣妾可以爲皇上去死。”
韓榮軒用一種深邃的眼神看着她,他看到,蒙林的眼睛裡是深深的思念與真誠,這樣一個女人說出來的話,怎麼可能是假話?
但是韓榮軒確實查到,這件事情與崔斌和蒙林的舅舅有關了,他有些猶豫,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問道:“蒙林,如果有人給你好處,叫你背叛我,你會怎麼做?”
蒙林徹底驚呆了,她看着皇上,不由自主地有些顫抖起來。
韓榮軒看到了她的緊張,但是他還是不相信,這個蒙林會有朝一日背叛他,因爲韓榮軒明白,蒙林從來是清高的性子,而她對自己的愛,也是真的。
蒙林看着皇上,許久一句話也不說。
兩個人就那樣對視着沉默着。
終於蒙林突然跪在了韓榮軒的面前,說道:“皇上,臣妾有苦衷啊!”
韓榮軒立刻警惕起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蒙林正要說什麼,突然,一支箭射了進來,直接有力地插進了蒙林的心臟。
蒙林立刻倒地,韓榮軒一把將蒙林抱起,擁進懷裡,同時立馬大喊着:“來人啊!”
士兵團團包圍,很快便抓住了射箭的黑衣人,韓榮軒正要審問他沒想到他居然自盡了。
韓榮軒抱起地上的蒙林,蒙林的血已經流了一地,身體開始變涼,她微弱地睜着眼睛看着韓榮軒,韓榮軒緊緊將她抱住,希望自己的體溫可以溫暖到她,同時,韓榮軒怒吼着:“太醫呢?太醫呢?”
太醫終於趕到 ,但此時的蒙林已經冰冷,她的手緊緊地握着韓榮軒的手,眼淚悄悄地滴在了韓榮軒的手背上。
韓榮軒的眼淚終於也流了下來,這是他這輩子爲蒙林流過的第一次眼淚,也是唯一一次眼淚,他想起蒙林親切地喊他皇上的樣子,想起蒙林哭着對他說,她愛他的樣子,想起蒙林爲了讓他開心,一路保護文初瑤的樣子。
韓榮軒的心柔軟起來,彷彿輕輕一碰就要碎掉了。
很久之後,韓榮軒終於放下了蒙林,獨自一個人回到了寢宮,門口的侍衛重重守衛着,整個寢宮靜的像一座墳墓。
韓榮軒彷彿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感受到做皇上的悲哀,那種孤獨與不安全感一點一點啃食着他的心,讓他很疼,很疼。
韓榮軒支走了伺候的丫鬟,獨自脫下了自己的衣服,他又開始處理起那些還沒有癒合的傷口來,那些傷口,有的還在滲血,有的已經結了疤,韓榮軒看着它們,突然想起了文初瑤,他覺得很痛,他想,如果初瑤在,該多好。
他擡起頭,看了看那個高高的屋頂,他有些想哭,有些想文初瑤,有些想自己的孩子,只是,他還不能回去見他們,他必須要將那些惡勢力剷除,他必須要將皇位交給該交的人手裡,才能真正放下一切離開。
突然,他想起了蒙林臨死前說的話,她說,她是有苦衷的。
韓榮軒一下子意識到什麼,這麼說來,路上行刺的人果然有蒙林的份,但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絕對不是這麼簡單,想要揪出崔斌的黨羽,將崔斌一網打盡,這將是一場惡戰。
韓榮軒的心被那憤怒徹底激起,他的目光變得深不可測起來,他握着拳頭,笑着對自己說:“他們的末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