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在此稍等,權某先去毀了他們的猛火油。”權景懷說完,用眼神示意天權跟着胡都尉們留在此處。
猛火油?胡都尉等人聽罷,立馬就明白了,抱拳道:“那就勞煩權大俠了,請放心,我們會保護好小公子的。”
“師父小心,注意安全。”天權乖巧的應道。
權景懷翻身下馬,用手摸了摸臨行前鴻小朵給的兩個鐵疙瘩,邊施展輕功登上山坳,邊在腦海子重複着鴻小朵交代的關於這倆鐵疙瘩的使用步驟,還有注意事項。
她當時的神情很是慎重,說這東西很危險,威力很大。
很大,到底是多大?
她也沒具體的說,權景懷就算想估計一下,都沒有可參考的範圍。
反正信她的就錯不了,何況,等下用了之後,就能親眼看到了不是麼!
“小公子,其實,暗處還有你們的人對吧?”胡都尉看着權景懷施展輕功,幾個躍起消失在夜色中,低聲的跟天權打聽着。
不然的話,從出發開始,始終都跟他們在一起,並不曾脫離大家的視線過,怎麼就知曉前方敵軍挖了陷阱,埋了機關,距離也很是準確的沒有偏差。
還有山包上埋伏的三個敵軍,山坳中敵軍的總人數,他都知曉?
說句心裡話,先前當權景懷攔下他們,阻止上前,說出那些事後,他們之所以聽了他的勸說,信了他說的,也不是全然信任他,主要還是出於對將軍的信任,因爲將軍看人從未出錯過。
“這個麼。”天權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了。
雖然他也納悶兒,師父怎麼知曉的那些事,但,就下意識的就沒否認。
權景懷已經悄無聲息的到了山坳上,武功高強的他夜視能力比尋常人要好很多,聽力也是如此,因此,很是順利的就摸到了敵軍的邊上。
埋伏在最靠前的一排敵軍身邊,各放着一張弓,還有箭頭纏裹了棉花箭羽。
他們身後,緊挨着放着三個鐵桶,權景懷輕輕嗅了嗅,果真是猛火油啊。
此油也被稱爲石脂水,遇水不滅且火勢更猛,打仗的時候,常用於攻、守城戰,或海戰時用於攻擊敵船。
看來,敵軍來此的目的,不是爲了劫糧草,而是爲了燒燬糧草。
爲了保證燃燒的威力效果,所以,一般都是要用的時候,臨時用纏裹棉布或者棉花的箭羽在油中浸了,再燃起來射出去的。
權景懷摸出一個鐵疙瘩來,又目測了一下那猛火油與自己之間的相隔距離,與鴻小朵告訴的安全距離還差了兩米左右,屏氣往後退了三米多的位置停了下來。
心中默唸,瞄準目標,拔出保險銷,朝着目標扔過去!
難得被那丫頭委任如此重要的大事,絕對不能失手。
權景懷讓自己淡定,按照鴻小朵叮囑的步驟操作,把鐵疙瘩朝那三桶猛火油扔了過去。
他發覺闖蕩江湖多年也算經歷過血雨腥風的自己,此刻竟然緊張了。
被用了內力扔出的手榴彈,帶着疾風,敵軍自然也是覺察到了,就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黑乎乎隱約閃現的星星火花從頭頂過去。
“不好,快挪開……”待有反應快的,下意識的喊出想提醒離猛火油桶最近的士兵時,已經爲時已晚。
那一排準備用火.箭的弓箭手聽到示警,轉過身來,眼睜睜的看着它砸在中間那鐵桶的沿口後,砰的一聲炸,巨大的火球向四周炸開來。真的就是短短一瞬間的事,快到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離油桶最近的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就被炸沒了。
巨大的爆炸,在燃燒的猛火油球照耀下,位置在最邊緣的兵將被爆炸的氣流衝倒地之前,清晰的看到前面的兵被炸得四分五裂的,下一刻,哀嚎聲,痛苦的慘叫聲四起,煙霧中撲鼻而來的血腥之氣。
權景懷也是震驚無比,當一股子氣浪涌過來,夾雜着暗器似的到了跟前,饒是他反應過來,閃避了一下,右臉頰還是被刮到,清晰的痛感,擡手一摸手指上黏黏糊糊的,是血。
聽着前面敵軍的慘叫聲,卻並沒有人過來,權景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挨的那一下,並不是被敵軍發現,對他使用了什麼暗器,而是那爆炸氣浪中的東西,可能是敵軍被炸碎的兵刃碎片,也可能是被炸飛的石頭碎屑,以及其他的什麼灌木碎屑。
那鐵疙瘩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啊,大意了!
煙霧中,看着敵軍倖存的還能跑動的兵將,顧不上受傷同伴的求救,各自逃命去了。
亂套的敵軍倖存者中,也沒聽到命令聲,這說明,負責此次行動的將領頭目,就算沒被炸死,炸暈、也是沒了下令指揮的能力了。
而此刻,山坳兩邊的人看着上面爆炸,火球,還有帶着渾身的火東撞西倒的敵軍身影,聽着那慘叫聲,內心也是無比的震撼。
“守住兩側,一個敵軍都不要放跑了,大路留給他們。”胡都尉命令道。
畢竟,那路上還有他們自己挖的陷阱,和毒箭機關呢,就留給慌不擇路急於逃命的敵軍自己享受吧!
“是,末將聽命。”底下的兵將齊刷刷的應着,剛纔那一幕,真的是太震撼了,太解恨,太過癮了。
而另一邊,竇素乙也是同樣下了命令,圍剿逃竄的敵軍。
很快的,要逃命慌不擇路的敵軍下了山坳,就分別與兩邊的鳳樑國兵將對上了。
潰逃的敵軍哪裡還有半點戰鬥力,倖存的兩百多敵軍,其中有一半,被炸得頭暈腦脹,耳朵裡也是嗡嗡響,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竇素乙與胡都尉也像是事先商量過似的,對還拿着兵器妄圖抵抗的沒有半點的心慈手軟。
並不是他們殘暴成性,實在是慈悲不起來。
剛剛若不是山坳上的爆炸,那現在,被火箭燒死燒傷的就是他們了。
“夫人,你們可還好,可有傷亡?”兩邊的人近前後,胡都尉擔心又焦急的大聲問道。
“胡都尉?我們沒有傷亡,你們呢?”竇素乙迴應着,同樣也是擔心的詢問。
兩邊的將士也點燃了火把,迎向對方。
天權也跟着催馬上前,手中的劍上還有血跡,身上的銀色鎧甲上也被濺上了敵軍的血。
藉着火把的光亮,又激動又緊張的緊盯着迎面而來的那隊人馬,視線順着剛剛與胡都尉對話的聲音方向去找尋着。
“耀楚?”竇素乙看到迎面過來隊伍中,那身穿銀色鎧甲的小將,詫異的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