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兵不血刃的就辦到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張誠神色裡帶着臥槽。
之前他安排袁林是去鍍金順便刷點資歷,結果沒想到,對方一過去,連人帶馬加城池全都收了下來,又順路解決了周邊的幾個勢力。
這已經不是鍍金刷資歷了,直接就是王炸。
“僥倖,還得多虧聖帝保佑。”袁林真心實意的說道。
剛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抱着鍍金的想法過去,然後通過自己的護身符以及乙級善信的感知突然發現,對面好像也是一個乙級善信,就這麼一溝通,跟對面的那名乙級善信老哥表示要不然你跟江北軍混吧。
對面的乙級善信老哥考慮了一下,可以,不過要善待他的手下。
回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幾個勢力火併,再一打眼,全是聖帝信徒,他倆乙級善信一出場,得,大家就又一家親了。
所以等回來的時候,已經滾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雪球,看的張誠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們這江北軍,是不是有點限制住袁林了,要不然讓他再出去逛一圈,說不定就又能給他們收服大量的人手。
不過張誠卻也知道,這不現實,這一次裡,應該是運氣佔據了大部分。
下一次不太可能會遇見這種情況。
“確實是聖帝保佑。”張誠應答道,而後說道:“不過你有這份本事,我們也就放心,接下來爹準備先一統北方草原,未來這些時日,家裡的事,還得你多加操持。”
“這再有一月有餘,就是聖帝誕辰,近些時日,實在是不宜動刀兵。”袁林勸誡了一句。
聖帝誕辰、乙級善信之賜等等一衆事情,如今已經天下皆知,特別是有青禧軍以做保證,這青禧軍的勢力,也就比他們江北軍差一籌罷了。
如今青禧軍勸了不少起義軍在這期間莫動刀兵。
張誠確實不以爲意,首先他遠在北方草原,其次他也不怎麼信聖帝,以前確實是感激,然而時間一長,也就無所謂了,反而更相信自己手中的權力。
“此乃中原之禮,我等遠居草原,可以不學。”張誠慢悠悠的說道。
袁林不由得一滯,他沒想到張誠會拒絕,那這意味着張軒也會跟着拒絕了。
“如此做,容易生出譁變,軍中之人,十之八九是聖帝信徒。”袁林又勸誡。
要知道,大家都是打着天齊王的旗號起事,現在你這麼玩,遲早是要出事。
你不信沒關係,可是手底下的不少人相信啊。
“無妨,我自有決斷。”張誠壓根就不在意這件事,這點小事還要譁變,那豈不是顯得他這個少帥很沒有威望了,更別提還有他爹這個主帥在。
“既然大哥有決斷,那就好。”袁林看出來了,對方是不會聽自己的勸,這是要出事的預兆。
‘只能盡最大的程度,讓他們不要有事了。’袁林心裡想着。
因爲這件事,張誠有些不耐煩,而後一揮手說道:“還有要事,就不與伱多說了。”
說完,也就不管不顧,起身就離開。
在他眼裡,聖帝如今也是沒落,當初若是三百六十五座岱廟還在,那他還能夠忌憚一二,如今只剩下太山岱廟,又何必畏懼。
如果日後他和他爹的大業要是成了,這位聖帝就是他們的敵人。
作爲帝王,自然不可能允許一個如此龐大的民間組織遊離在他們的控制之外。
剷除肯定是不會剷除,畢竟這種事情確實是容易犯衆怒,你打着人家的旗號,事後再滅掉人家,如此反覆無常,只能算是小人,因此只會慢慢打壓,最後消除其影響力,讓岱廟和聖帝變成吉祥物,受到他們控制。
就是現在還沒有想那麼遠,因爲他們還沒有拿到天下,還需要這一層皮子作爲掩護。
至於乙級善信能有神術、靈紋之事,張誠自然是知道了,可惜他不是乙級善信,而且現在估計連丙級善信都不是,也就丁級剛剛出頭一點點。
既然好處落不到他頭上,他也就沒有必要在意這些事情。
在張誠走後,一個老者走了出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此子當真是傲慢,那模樣是連聖帝都不放在眼裡,若是無聖帝之佑,他焉能有如今的基業。”
“包老爺子說笑了,只是他們不信聖帝。”袁林幫忙解釋了一句,這位包老爺子,就是他之前在收服勢力時,意外遇到的一位奇人,後來暫時在他手下做事。
因爲對方也是乙級善信,相處也就越來越默契。
“我看過這父子二人,都不是能成事的料。”包老爺子毫不忌諱的說道。
這讓袁林有些無奈,他知道包老爺子很看好自己,然而他並沒有奪取自家岳丈基業的想法,所以也只能辜負他的一番好意了。
“不能成事也沒關係,我只是單純的想要滅掉皇室而已。”袁林其實無所謂,只要皇室滅了,靖帝死了,接下來他帶着妻子歸隱山林。
之前他是爲了求生,如今是爲了報仇。
能有如今這種安穩的生活,他知道是當初中原岱廟的各個廟祝鼎力相助,甚至是犧牲自己讓他逃回草原,所以大靖一日不滅,他就寢食難安。
包老爺子深深的看了袁林一眼說道:“此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如今京都被圍已是數月有餘,月前又斷了糧,又無人出來投降,你覺得如今這京都裡,會是什麼情況?”
袁林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細想,不由得有些驚悚。
“這爲什麼我沒有收到消息?”袁林神色複雜。
“你覺得呢?”包老爺子說道。
按理說,這麼重要的情報,肯定是要過他這麼一手的。
然而他卻沒有收到一點的風聲,這說不奇怪,肯定有問題。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有人攔住了這份情報。
他不知道是誰,卻也有嫌疑人,在江北軍裡,有這份權力的只有張軒張誠父子二人。
袁林並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按理說沒有這方面的理由,結果卻給攔截了。
“難道里面有什麼涉及到我的事情?”袁林有些不解。
“暫時不太清楚,不過你想知道的話,可以自己去打聽。”包老爺子似乎知道點什麼,卻沒有直說出來,似乎是有什麼謀劃在。
“算了,既然他們不說,便是有自己的苦衷,我也就不去過多的探查了。”袁林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京都再糜爛,也與他無關,甚至他隱約之間,都有點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對於他來說,間接報仇了。
誰爲他報仇的無所謂,他只想看着仇人死。
他其實也隱約猜到了爲什麼攔着,他想要報仇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張軒張誠父子二人是擔心袁林見大仇得報後,就帶着張清兒退休。
那豈不是浪費了袁林的能力,江北軍也承受不起沒有袁林的代價。
因此就耍了一些小手段,哪怕他們知道這些小手段可能並不會持續多長時間,可是他們卻依然做了。
包老爺子見到袁林這表情,也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開口說道:“既然不探究,那咱們就繼續昨日的課業了。”
“不得不說,你那已故的老師,本事確實不小,只可惜所遇非人。”
袁林對於包老爺子評價張軒張誠父子二人,並沒有進行解釋,因爲這二人確實是脾氣有點犟,一旦認定的事情,誰也不會聽。
否則怎麼會有之前的大敗,甚至讓江北軍元氣大傷。
就如同這一次他勸誡張誠別妄動刀兵,等聖帝誕辰過去後再動手也不遲,對方不僅不認爲這有問題,反而覺得是個機會,能夠趁機擴大自己的勢力。
哪怕他們成功了,也會爲天下所不恥並且後續也會成爲其他勢力攻訐的對象,在名聲上有了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