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黃曉曉心情複雜的轉過頭，她這一個課間，都在忍受着煎熬，到了現在，竟然已經失語。
人就是這樣，遭受重大的打擊之後，有可能會失去語言這種從小到大都在學習的能力。
旁邊。
方莫輕輕地轉過頭，笑的溫暖如春：“你很漂亮，能不要胡思亂想了嗎？或許，我們可以再度重逢也說不定呢？”
黑色印記，給了他極大的自信。
尤其是從某種角度來看，似乎可以給寵物帶來進化。
如果運氣夠好，能不能進化成爲一個戰鬥寵物呢？
“我……”黃曉曉展顏一笑，拿出一張紙唰唰唰的寫了幾個字，遞了過來。
“我喜歡你，請不要讓我失望，拜託！”
“（＾－＾）”
方莫低頭再擡頭的瞬間，她的脖子又一次變得通紅了。
沒錯。
黃曉曉喜歡他。
這一點方莫也很清楚。
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人總得先活着吧？
現在的他，連活着都是一種莫大的艱難了，如何敢去思考一場戀愛呢？
他不敢，更不能。
所以方莫當着黃曉曉的面，把那張紙摺疊了起來，放進了抽屜當中，仔細的開始聽課。
知識是一種很好的東西，對他也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沉浸在知識海洋的方莫，並沒有因爲任何的注視出現絲毫波動，一直到下課鈴響起，他仍然還在用筆在紙張上面寫寫畫畫的。
期間，黃曉曉無數次想要開口搭話，最後都因爲膽量不足而告終，只能用雙手捧着下巴，望着認真無比的方莫，細細品味着他的柔情。
當天的課，很快就全部結束了。
走出教室的方莫，並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邁開腳步便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城市的街道上很乾淨，這都是普科生被分配到社會上的工作。他們每個人，也都異常的珍惜這個工作。
所以，城市當中不會有垃圾，更不會有雜亂的街道存在。
除非……
“匹克！”
“匹克，你給我停下來！”
一道龐然大物的後面，跟着一個清秀的男孩，他焦急不已的大喊大叫着。
而那個龐然大物，則會給街道上帶來一坨又一坨的東西，十分的噁心，更是臭烘烘的。
這一幕很常見。
動物不是人，有時候哪怕知道一些事情不該做，也會去做，只有一個底線是不會破除的，那就是傷人殺人。
除了這個底線之外，調皮的寵物會做任何事，包括將街道里面弄得髒兮兮，臭烘烘的。
方莫望着那一人一寵遠去，眼裡閃過了一道羨慕，尤其是當他看到地上的那一坨坨時，更是在心中生出了一絲的扭曲。
災難降臨之後，藍星成立了聯邦和軍方，前者是一個由大部分普科生，小部分異科生組成的首腦，做的就是一些後勤工作，比如給一些失去父母的人送上食物。
又比如，把街道清理的整潔清爽。
再比如給異科生送上尿不溼。
在連忙登記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獲得相應的食物供給，只要能夠提供沒有任何生活來源的證明。
軍方，則是一個比較神秘的存在，由大部分異科生，小部分普科生組成，平日裡便是抵禦外面的怪物，處理城中的突發事件。
一般城中也不會有突發事件，最多就是寵物突然暴走，對路人下手，可這意外的機率是億萬分之一，且大多數在調查之後，都屬於是故意爲之。
方莫活了十多年，也就見過一次而已，對方几乎瞬間就被路邊的幾個人給處理掉了。
那是一個惡性事件，因此那人被當場擊殺。
“小方，來領取食物了？”
前方的大媽，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遞給了他一個盒子，道：“今天就只有這麼點，據說明天各個學校會有更多的食物補充，到時候你可以吃個飽。”
“謝謝阿姨。”
方莫接過盒子，露出了招牌式的溫柔笑容。
大媽看得心情異常的好，隨手從下面拿出來一個小袋子，悄悄地遞給他道：“快，拿着回家去。”
他沒有推辭，而是瞬間接過，並且藏在了懷裡，接着轉身便走。
這一幕，他已經熟悉了。
從他七八歲的時候，露出了一個非常甜美的笑容之後，他就會每次都有這麼一個加餐，是不違規的那種。
因爲大媽擁有一定的分配權，決定了這東西最後會歸屬於誰。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將自己的笑容數次調整，變成了一種最讓人舒適的笑容，爲的就是這一點加餐。
……
拿着盒子的方莫，走進了一座破舊的鴿子樓裡，用鑰匙將不太好開的門打開，他一個閃身就鑽到了其中，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袋子。
這是一個塑料袋，不，嚴格來說，只是一層塑料皮，大概有七八公分左右長，五六公分寬，圓形的，裡面包裹着一個有些黑漆漆的東西。
“肉！”
他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打開，一把將其中的東西扔進了嘴裡，滿臉享受的咀嚼的同時，還將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喀嚓一聲打開。
裡面，是三個長條狀的東西，這是聯邦配發的標準食材。
把這三個長條狀的面頭放在旁邊，他看到了盒子下面的包裝袋，軟軟的，是一種非常難喝卻營養的湯汁。
這就是晚餐。
相比於學校的早餐和午餐來說，要差了很多很多，但卻比學校的餐食，多了一塊肉。
肉是怎麼來的呢？
“戰鬥寵物今天吃的有點多啊，不對，本來就很多，普通的寵物，哪裡能拉那麼多出來……”
方莫說話的同時，纔剛好吃完了最後一點肉粒，比以往都多。
在他的眼神裡，則又一次的閃過了羨慕與嫉妒。
戰鬥寵物的食材，同樣是由聯邦統一配發的，不過相比起他所吃的可憐兮兮的三個面頭，以及一袋子營養液，還有露出笑容才能獲得的一粒肉，要豪華了幾百倍。
因爲那些肉粒，就是這些戰鬥寵物吃剩下，吃不完的，經過食堂裡面的處理之後，變成了一粒粒的肉丁，由分配食物的人掌管，隨意派發。
這也是他羨慕的原因所在。
“呼嚕嚕……”
方莫將盒子裡面的湯汁喝下，拿過來旁邊的一個盆，興奮不已的抓過站在旁邊的暖瓶，小心翼翼的倒了一小半進去。
手放在其中，暖洋洋的感覺，讓他很喜歡。
他喜歡溫暖，所以才能發出溫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