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功法千差萬別，武者修煉到後天境界之後，必然要則一而習之。然而衆多功法強弱不一，其玄妙程度也各不相同，爲了更直觀的分辨一部功法的優劣，世人將其大體分爲天、靈、宗、凡四個級別。”
老人今天似乎很願意給黎酬進行一下科普，很耐心的解釋道：“四個級別的功法之中，凡級功法，通常爲後天武者所創，功法之中記載的修煉終點亦爲後天，想要突破先天，除非另有奇遇，便只能轉修宗級功法。然而，當一部功法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之後，轉修將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同理，宗級功法，以先天境界爲其極限。不過這個級別的功法，已經足以成爲一些中小型家族亦或是宗門傳承的核心了，故此稱之位宗級。在此之上，便是靈級，功法修煉到極處，可以突破先天，成就超凡脫俗的開靈境界。”
“開靈境界？”黎酬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今天被接二連三的不斷刷新着，視野一下子變得比之前開闊了不知多少。
公羊獲的臉色變得無比鄭重，沉聲解釋道：“武者修煉從練體開始，在之後便是後天、先天。然而人力有窮時，哪怕是像我這樣修爲達到先天極致的武者，如果面對千軍萬馬的重重包圍之中，同樣免不了力竭而亡的命運。”
“只有突破開靈境界，才能真正做到無視數量的優勢，真正做到人可敵軍！”
“也只有達到那種境界的武者，纔算得上是真正的強者。而達到同樣級別的獸類，也真正可以化成人形，稱之爲妖。”
聽到這裡，黎酬不由得感覺一陣的心馳神往。見公羊獲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連忙追問道：“那最高的天級功法呢，又代表着什麼樣的境界？”
“不知道。”出乎黎酬的預料，對於這個問題，公羊獲很認真的搖頭說道：“所謂的天級功法，完全就是傳說之中存在的東西，我也只聽說過這個級別功法的存在，甚至就連一本天級功法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至於說超越開靈之上的強者是什麼樣的境界……我同樣沒有聽說過，更沒有見過哪怕一個。”
說話間，公羊獲已經他芥環之中取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隨手交予黎酬道：“這個你拿着，就當作爲你這些天幫我大忙的獎勵吧。”
黎酬接過木盒，打開一看之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把握不住將其掉在地上。
卻見木盒之中整齊的擺放幾本書冊，最上面一本的封面上，赫然寫着《天罡戰氣》四個鐵畫銀鉤的大字！
這居然是一本靈級功法的秘籍！
從公羊獲之前的描述來看，最強的天級功法僅僅存在於傳說之中，甚至就連傳說都十分的模糊，可以說現在是否還存在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而排除虛無縹緲的天級別功法，靈級功法就可以說是世上最強的修行功法了！
雖然自己手中的這本《天罡戰氣》墨跡很新，顯然是近些時日剛剛抄錄出來的副本。
但秘籍這種東西並不是古董，並不存在什麼正品與贗品之間的差別。
一本新抄錄的秘籍，其價值絕對不會比一本記載着同樣內容的古籍稍差分毫。
沒想到公羊老爺子，居然眼睛都不眨的送出這種級別的東西來。
難道，他老人家是打算把自己當成他的衣鉢傳人來培養不成？
就在黎酬驚愕之際，卻聽公羊獲又悠悠然的繼續說道：“《天罡戰氣》在靈級功法之中，絕對是最爲廉價的一門，可即便如此，我當時也花掉了整整一個億的天元幣，那幾乎是我當時所有的身家了。如果我在那之前生活稍微奢侈一些的話，恐怕就要與它擦肩而過了。”
“一個億！？”聽到這個價格，即便鎮定如黎酬，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天元大陸上，貨幣的購買力與黎酬穿越之前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一千天元幣就足夠一個普通家庭衣食無憂的生活上一整年了。
一個億的話，就算買下大半個青楓城都足夠了，這可不是前世那種一個“小目標”的概念，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價值連城！
這還只是最便宜的一門靈級功法，如果是更牛逼功法的話……黎酬簡直不敢想象下去了。
似乎從黎酬的表情之中洞悉了他內心的想法，公羊獲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容，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因爲這《天罡戰氣》是靈級功法之中最廉價的，所以它就是最差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這樣的話，黎酬不可能愚蠢到當面說出來，他只是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對於黎酬的想法，公羊獲倒是並不感到生氣，反而很耐心的解釋道：“事實上，靈級功法每一門都有其獨到之處，孰優孰劣實難分辨，但若論起實際戰鬥力的話，《天罡戰氣》絕對是其中極強的一門。”
“之所以最爲廉價，只是因爲它是唯一一門有機會花錢買得到的靈級別功法。”
聽到這裡，黎酬不由微微點頭。
按照老爺子的說法，一般的宗級功法都可以作爲一些家族的傳承核心來嚴防死守了，又有誰會拿出一本靈級的功法出來賣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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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老爺子能夠在拍賣會上買到《天罡戰氣》，除了自身積累的資本雄厚之外，不得不說運氣也要佔了極大的成分。
這時，卻聽公羊獲繼續說道：“靈級功法的珍貴程度想來你已經清楚了。”
“所以，每一門靈級功法的出現，無被一方超級勢力列爲最核心的傳承絕不外傳。”
“就算是功法的創立者沒有留下傳承，被後人在機緣之下得到後，也肯定會成爲別人的核心傳承。”
“唯獨這《天罡戰氣》，卻是一個例外。”
這麼說來，似乎這《天罡戰氣》還有其他的故事了？
黎酬不禁對這個故事提起了濃烈的興趣。並且很配合的問道：“有何例外？”
“因爲得到這份傳承的人，一反常理的並沒有敝帚自珍，反而把是選擇把它拿出來賣錢。”
“在一百三十年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天元大陸不同地方的十個拍賣場中，同時有人出售這本秘籍。”
“可笑當時各方勢力爭破了頭，到後來才知道自己買到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孤本。”
聽到這裡，黎酬終於知道《天罡戰氣》爲何例外了。
既然不是自己一家獨有的東西，人們對它的重視程度不禁就會大打折扣，有時候遇到家族資金緊張什麼的，抄錄一份副本賣錢也未嘗不可。
畢竟拿到好處的是自己，而損失的，卻是十個秘籍擁有者共同的利益。
而且，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後來只會流傳得越來越廣。
甚至於黎酬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天罡戰氣》的秘籍，現在大陸上的頂級勢力，基本已經可以做到每家一本的程度了。
也難怪在神功未成時的公羊老爺子，也能用錢買到，並且沒有懷璧其罪。
因爲真正的大勢力，已經沒人會如何在意它了。
“以你的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其中關鍵了。”公羊獲淡然說道：“相比起其他的靈級別功法來，天罡戰氣的缺點便是缺乏神秘性，容易被人針對。”
“而它的優點卻是修煉出來的功力剛猛純淨，威力無匹。”
“現在東西已經給你了，具體要如何選擇，是否修煉就看你自己的了。”
這還用選嗎？
雖然《天罡戰氣》缺乏神秘性，但那也只是相比起其他的靈級功法而言，不練這個的話，難道要去學院裡選擇一門凡級功法來作爲主修功法？
自己明明就沒有更好的選擇好嗎？
只是……
黎酬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這份大禮太珍貴了，晚輩……”
公羊老爺子一擺手，不耐的說道：“如果你不是嫌棄它爛大街的話，那就努力練習好了，休做小女兒姿態。”
“你先是幫我找出了殺害盈盈的真兇，又拿出那份寶貴的萬能血，可以說又救了我另一個孫女的一條性命。”
“與盈盈和冰雲相比，一本秘籍又算得了什麼？”
不待黎酬表態，卻聽公羊獲又繼續說道：“我不管你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既然有言在先，自然會作爲你或者說是你們黎家的靠山，在你們家裡住上幾年。”
說到這裡，老爺子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悵然之色：“說起來，我把家弄成這個樣子，反倒是有些刻意了。”
對於公羊老爺子的這句話，黎酬表示自己無法理解。
老人見到他疑惑的表情，卻並沒有做出過多的解釋，只是傲然說道：“經過這次變故，倒是讓我看清了許多的東西。說不定過不了幾個月，你小子就會擁有一個開靈級別的強力靠山，來作爲你成長途中堅實的後盾！”
黎酬何等精明，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莫非前輩是因禍得福，即將突破了？”
“這樣的福氣，老子寧可不要！”公羊獲的心情似乎變得很不錯，半開玩笑的對黎酬說道：“也許你小子還不知道，我在白虎軍中不但是首席軍醫，更曾做過新兵訓練營的教官。”
“等我去了你家之後，你小子的修煉進度如果不能讓我老人家滿意的話，我會讓你見識一下白虎軍中訓練新兵的手段。”
“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這話的另一層意思是不是說，等回到黎家之後，老爺子會全力栽培自己？
黎酬聞言頓時大喜，連忙躬身行禮道：“多謝公羊前輩成全。”
“還叫我前輩？”公羊獲不滿的糾正道：“如果你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命硬克親，你也和冰雲一樣，以後叫我公羊爺爺吧。”
“好的，公羊爺爺。”
聽到黎酬改口，老爺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故作嚴肅的說道：“這木盒之中，除了《天罡戰氣》的修煉秘籍之外，還有我個人的一些修煉心得，你回去之後好生參研一下開篇的部分，有什麼不明白的，明天一早再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