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中,黃金六翼神祇帶人封住了焚燒天魁國的神火。
此刻,鬱環蕊再也撐不住了,油盡燈枯,緩緩倒下。
在倒下那一刻,看到男兒御百萬裡劍域而來。
茫茫無盡的劍氣之中,她依然能看到他雄姿偉岸、狂霸無雙。
她愛的男兒,就是如此,勇猛絕世,世間沒有男人能及!
“快走——”
鬱環蕊倒下時,竭力喊出。淚水盈滿眼眶,她心無憾,足矣,只想他活下去。
一聲暴吼,響徹神國,震撼萬域。
劍域百萬裡,橫推而入,犁翻天魁神國,千百神侍暴起,都不是一劍之敵。
劍掃千軍,橫推千萬裡,殺入帝城。
“大膽——”
神域震怒,無數神光瀑漲,神威轟殺而下。
“給我滾——”
柳乘風咆哮,所有劍氣爆發,古老心法浮現,結無上封印,隻手託天。
古老印記狂拍而出,呼嘯千萬裡。
劍訣印記,掀翻神力,黃金六翼神祇他們全部被拍回神域,神域被逼出帝城。
在倒地那一刻,接住了鬱環蕊,把她抱住。
鬱環蕊閉上眼之時,男兒的臉龐映入眼簾,她想伸手撫摸,卻擡不起手,閉上了眼睛。
“你該死——”
柳乘風握吞龍神劍,雙目暴起無窮殺氣。
“殺——”
戰帝燼羽驚怒,狂吼一聲,神道起,鎮壓而下。
不滅帝炎槍破空,朱雀長鳴,槍焰十萬裡。
金經印鎮殺,金經大開,傾瀉無窮朱雀烈焰,焚滅萬疆。
吞龍神劍起,劍氣無量,縱橫百萬裡。
“環柳春風又見。”
“長街回首夢三生。”
“星河長夜願乘風。”
…………
“夢迴長夜久長時。”
“未央吞龍未盡意。”
…………
“止勢吞龍隨君意。”
“盡泄銀河三千瀑。”
…………
柳乘風長吟,“環柳吞龍劍法”滔滔不絕施出,無窮無盡,整個神國被劍芒籠罩。
破山河,毀天疆,蕩滅神威,斬神將,滅神侍。
劍域瀑漲,劍道無敵,破神道,屠朱雀,崩帝槍,毀金印。
戰帝燼羽不甘,怒吼反擊,一劍劍破體,鮮血噴涌濺射。
斷雙臂,斬雙腿,破其胸,最後吞龍神劍長吟,斬其頭顱。
“給我去死——”
吞龍神劍暴貫百萬裡,貫穿戰帝燼羽的身體,把他釘殺在大地上。
天魁神國的帝城,滿目瘡痍,天闕毀滅,空中大陸崩碎。
柳乘風氣竭,劍域衰退。
他不敢久留,抱着鬱環蕊轉身便走,跨越千萬裡,飛馳而去,遠離六乘中央神朝。
神朝二十四護國,諸多大人物、千百神侍,看着劍域百萬裡,遠逝而去,呆呆回不過神來。
“劍仙嗎?”
不知多久,有人丟魂落魄,低聲問。
六乘中央神朝諸國震驚,他們不知出手的是何方神聖。
先是六乘輪迴星空甲,後是百萬裡劍域。
斬主神,毀神國帝城,如同一夢。
神朝諸國還不清楚發生何事,爲何神官要叛主神,神域已經神將降臨,封天魁神國,鎖消息。
任何關於這一戰的消息,都不能流傳出去,神朝諸國,也驚駭莫名。
大家都知道出大事了,具體出什麼大事,說不清楚。
神域之內,深邃無比,星辰環繞,銀河起伏,神秘萬端。
燼羽殘魂竟然沒滅,殘破元神帶着黑焰,浮現在一座古老神殿之內。
“救我——”
燼羽虛弱求救。
“是你壞了大事。”
一個低沉威武的聲音響起,向燼羽的殘魂抓去。
“不——”
燼羽殘魂驚駭,被投入嘴裡,吧嗒有聲。
“要開戰嗎?太虛的老頭,你可別坐視不理,否則,你也不保。”
低沉威武的聲音冷哼!
不知過了多久,昏迷的柳乘風醒了過來。
心裡大驚,爬了起來,警惕張望四周。
“你醒了。”
坐在旁邊的葉惠劍冷冷乜了他一眼。
“師姑。”
見到葉惠劍,柳乘風前所未有的安心,全身劇痛,半躺着,感覺全身要裂開。
“她,她沒事吧?”
看到躺着不動的鬱環蕊,柳乘風心裡一緊。
“還死不了,緊張什麼,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
葉惠劍沒好氣,冷冷瞪他一眼。
“我師姑天下無敵,舉世無雙,至高無上,誰能傷你絲毫。”
柳乘風狗腿,哄着便宜師姑。
“天下無敵?在青蒙界,我離無敵,還差一點,還有人比我強。”
葉惠劍輕輕嘆息一聲。
“誰?”
柳乘風問道,葉惠劍沒有回答。
“在我心裡面,師姑永遠都是最強大、最無敵的,我師姑就是獨一無二的。”
柳乘風特別認真。
“瞧你個小滑頭,嘴上抹蜜了嗎?”
葉惠劍受用,冷冷瞥他一眼,嘴角噙笑。
“我說真的嘛,我師姑就是獨一無二,人世間誰能與我師姑相比,傾國傾地,世間第一……”
柳乘風不要臉。
“喲,還世間第一,比你這位姐姐怎麼樣?”
葉惠劍白了他一眼。
“不如師姑。”
柳乘風看了看鬱環蕊,很認真。
“切,算你小子有良心。別以爲說幾句好話,我就愛聽,不與你計較。”
葉惠劍揚下巴,得意,嘴上這樣說,心裡已經不計較。
柳乘風鬆了口氣,萬一師姑發飆,他就慘了。
“我也該赴劫難了,都是你!”
葉惠劍收斂心情,輕輕白他一眼。
“赴什麼劫難?”
柳乘風心裡一凜,有不祥之感。
“有些事情,一旦暴露了,也就該去收拾收拾。”
葉惠劍沒有說是什麼劫難。
柳乘風第一次見她是這樣神態,明白是自己導致。
“是我連累師姑,讓師姑被人盯上。”
柳乘風心裡過意不去,向她道歉,自己借用了她的力量,導致她被人盯上。
“有什麼大不了的,敢來,我就讓他死!不要忘了,你師姑差天下第一,也差不了多少!’
葉惠劍一甩秀髮,霸道。“倒是你,別小媳婦模樣,你英雄救美的豪氣哪裡去了?給我好好拿出來。”
“好,我和師姑並肩,不論誰來,都乾死他們!我要努力長大,更強大。”
柳乘風豪氣生,握拳頭。
“努力長大,你很小嗎?”
葉惠劍乜了他一眼。
“師姑,我的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以後長更大!”
柳乘風膽大包天,一挺胸膛,虎氣,瞅着葉惠劍。
“滾——”
葉惠劍反而被他瞅得粉臉一紅,瞪了他一眼。
“師姑,我有個問題。”
柳乘風十分認真。
“什麼問題?”
“我師父,沒有師妹吧。”
柳乘風十分肯定,他師父戾太子,沒有妹妹,也沒有師妹。
“戾太子叫我一聲‘道友’,你叫我師姑怎麼了?”
葉惠劍橫了他一眼,傲然。
“好像你吃我豆腐,老牛吃嫩草,我師父是多少萬年的老頭了。”
“你想說什麼?”
葉惠劍秀目一虎,磨牙。
如果柳乘風口中敢說出“老太婆”,她一定會撕了他。
“我只是說,師姑,我這個嫩草……”
“滾——”
葉惠劍又氣又惱。
“萬年老頭,那是你師父。本座天賦萬古獨一,年少封神,焉是你師父能比。”
葉惠劍睥睨,環視天下。
她這話,一點都不過份,人世間,無人能與她比天賦,除了柳乘風這個妖孽。
“師姑封主神時,我還是穿尿褲叉的孩子……”
柳乘風低聲插了一句。
“你是不是皮癢了?”
葉惠劍粉臉一紅,氣得牙癢癢的。
“沒,沒,我師姑天下第一美人,青春永駐,永遠十八。”
見葉惠劍要發飆,柳乘風忙是哄着。
“廢話,人世間,沒有我這麼年輕的主神。”
葉惠劍揚下巴,驕傲。
柳乘風傻笑看着她,他蠻喜歡便宜師姑這樣小傲驕的模樣,至少看起來不會高深莫測。
“過來——”
葉惠劍乜了他一眼,招手。
柳乘風乖乖靠近,葉惠劍伸手,狠狠掐他的腰,下手沒留情。
“師姑,輕點。”
柳乘風痛得臉都皺成一團了。
“以後是不是該給我乖一點?”
葉惠劍揪着他的耳朵。
“一定,一定。”
“怎麼乖?”
“你說東,我不敢往西,師姑到哪裡,我跟哪裡。”
柳乘風點頭,如小雞啄米,好漢不吃眼前虧。
“還有什麼?”
“我師姑年年十八,年輕美麗,青春永駐,是人世間第一美女……”
該哄的話,柳乘風一句都沒落下,全部都哄一遍。
“不能問什麼?”
“不能問師姑的年齡,不,我師姑就是十八,永遠十八。”
柳乘風很上道,哄得葉惠劍眉開顏笑,最後才心滿意足收手。
葉惠劍喜滋滋,依然冷冷乜了他一眼。
“她怎麼樣?”
鬱環蕊陷入昏迷,甦醒不了,柳乘風擔心。
“她是服了保命藥,命是保住了。”
聽這話,柳乘風鬆了一口氣,鬱環蕊還是聽進去了,服了金丹。
“爲何甦醒不了?”
“命是保住了,但,叛主神自戮,這是萬古大忌,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葉惠劍輕搖頭。
“戰帝燼羽不是死了嗎?”
柳乘風不解。
“燼羽是死了,但,主神與神官,那是綁定的,除非能斬,否則,她是醒不過來。”
“怎麼斬?”
柳乘風心裡一緊。
“斬神蹟,滅主神遺留!五個命宮,都得斬一遍。”
葉惠劍神態鄭重。
“能斬嗎?”
柳乘風未曾見她如此鄭重過。
“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叛主神自戮,主神死,神官留,這是從來都不可能的事情。”
葉惠劍輕輕搖頭。
神官與主神的命運是綁在一起,神官若叛主神,世道不容。
更不可能主神死,神官留。
“沒有辦法嗎?”
柳乘風心裡一驚,看着鬱環蕊,不想她出事。
“有一個傳說,或許能行。”
“什麼傳說?”
柳乘風迫不及待。
“天斷草,以天斷草斬清命宮,便可滅一切遺留。”
“天斷草,哪裡有?我去找。”
柳乘風心裡燃起希望。
“天斷墟海,但,只是傳說,從來未曾有人見過,也不知它長什麼模樣。”
葉惠劍輕搖頭。
“沒有人見過?”
柳乘風傻眼,沒有人見過,怎麼知道天斷草長什麼模樣?
“但,你可以,不要忘了,你有什麼。”
葉惠劍瞅了他一眼。
對,天體,他可以去打聽!
“好,我去天斷墟海去找。”
柳乘風精神一振,他可以用天體去尋找。
“記住,五個命宮,至少要有五片天斷草的葉子。”
葉惠劍叮囑,柳乘風牢記。
“你去天斷墟海,順便幫我做一件事情。”
葉惠劍吩咐。
“什麼事?”
“你抽個時間,去天武神國順便當個皇帝。”
“呃,神國的皇帝,可以順便當?”
柳乘風傻眼,這好像很兒戲。
“爲什麼不可以?有我罩着你,當個皇帝是給面子。”
葉惠劍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