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曹水一副不肯死心的樣子，曹夫人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再去管曹水。
這個男人，她就從來沒有管住過。
她不過是曹水一時看上的女人，說是夫人，實則與那些妾室也沒什麼區別。
喜歡的時候就多寵寵，不喜歡的時候就放在一邊，不理不睬。
“娘，覺覺。”
湯圓用胖乎乎的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之後，說道。
“湯圓困了？”
替兩個兒子擦好臉、手和腳之後，葉寒萱才脫了包子跟湯圓的小衣，
然後把兩個兒子放進被窩裡，輕哄着他們睡。
“娘，覺覺。”
包子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意思是讓葉寒萱陪他們一塊兒睡。
“包子跟湯圓先睡，娘一會兒就來。”
在兩個兒子的臉上各親了一口之後，葉寒萱哄了哄包子跟湯圓。
看到兒子閉起眼睛，沒一會兒就打起小呼來，葉寒萱這才讓石竹看着包子和湯圓。
“王妃，這是你要的賬目。”
鹿鳴把一本身賬冊放在了葉寒萱的手上。
就最近發生的事情，府上的花銷可是不小。
更重要的是，葉寒萱一批批糧的收上來，又一批批地給出去。
光是這些數據，就已經龐大的嚇人了。
若是不把這些事情都列明，這以後就得是一筆糊塗賬了。
“賬做得很清楚。”
看到鹿鳴依照自己教的做了賬本，各項各列都寫清楚，甚至還畫了表格，
葉寒萱滿意地點點頭，鹿鳴不但是手腳發達，腦子也聰明，學什麼都快。
反倒是葉寒萱教石竹跟甘草的時候，兩個丫鬟學起來的速度，可比鹿鳴慢多了。
“那是王妃想出來的這個表格太好用了。”
被葉寒萱誇了，鹿鳴的臉小小地紅了一下：
“王妃，曹水似乎還沒有死心，想搬救兵呢。
聽說，他已經求到馬府去了。”
“去也是白去，而且不用馬功成說什麼，要是知道那事兒，
曹水在馬府第一個就待不下去。
就那件事情，他能不跟馬功成徹底鬧翻，就算是聰明瞭。
讓他忍氣吞生，當此事不存在，那是不可能的。”
葉寒萱笑了笑，曹水大失民心，脾氣又燥。
正是如此，曹水手底下不少兵皆離開了。
而這些離開的兵，自然不是當了逃兵，而是去了馬功成那邊，繼續爲大禹朝出力流血。
曹水都成了光桿司令了，偏他的這些小兵又跑到了馬功成這個兄弟那兒去。
就這個情況，曹水要弄清楚了不氣死纔有鬼了。
而且，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是馬功成想幫曹水的忙，就能幫得了的。
“曹水的生機不在馬功成那兒。”
“王妃，依照你的意思是，曹水其實還是能翻身的。
只不過，能幫他的人不是馬功成，那會是誰？”
鹿鳴眨眨眼睛，曹水都鬧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可能還有翻身的機會。
不管皇上心裡是怎麼想四爺與王妃的，表面上兒，以前如何，現在依舊如此。
只要聖旨一到，曹水這三品參將的位置，也算是坐到頭了。
“你忘了，再有幾天，葉紀譚應該要到了。”
葉寒萱眸光閃了閃，曹水跟葉紀譚出生入死過。
在曹水看來，他之所以敢下這個手，不把她這個王妃放在眼裡，
說到底，曹水無非是想爲葉紀譚出一口氣，替葉紀譚教訓她罷了。
現在曹水出了這樣的事情，葉紀譚又快要到了。
要是曹水長了腦子的話，自然會等葉紀譚到了，找葉紀譚想辦法。
此去良城，便是用最快的速度送信，那來回也有兩個月呢。
但是，葉紀譚到達良城，卻頂多只有幾天的時間了。
“王妃，葉紀譚會幫曹水嗎？”
鹿鳴有些懷疑地問了一句。
葉紀譚又不是以前的葉紀譚了，應該是不會幫着外人，欺負自己的女兒。
要知道，現在的葉紀譚對王妃不但不錯，更是極喜歡兩位小主子來着。
葉紀譚總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爲了別人而委屈了王妃吧？
要真是如此，那以後，王妃乾脆永遠都別讓葉紀譚再見兩位小主子了。
“我不是葉紀譚，他會不會幫，我可猜不準。”
葉寒萱輕笑了一句，鹿鳴把她看得也太神了。
剛纔那話問的，都快把她當成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人物了。
“行了，這事兒就到這裡吧。
曹水現在是翻不出什麼浪來了，倒是那個嬌娘，你們給我問仔細了。
我倒是好奇，誰手伸得那麼長，在金風關還有這樣的安排。”
不提曹水的事兒之後，葉寒萱卻是沒有把嬌娘這個女人給忘了。
葉寒萱已經派人把嬌娘的情況調查清楚了。
嬌娘也算是在金風關長大的，也從未去過良城，更不用說，與良城的人有接觸了。
加之，嬌娘入曹府已經有三年了。
按照時間推算，嬌娘跟着曹水的時候，她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呢。
正是嬌娘的身世看上去越是沒有問題，葉寒萱才越是好奇。
嬌娘這麼妙的一步棋，到底是哪位高人下的。
“王妃你不知道，別看這個女人只是一個會討男人歡心的東西，
可她的嘴倒是硬得狠，我們怎麼問，她都不肯開口。
若不是我們的人看得牢，否則的話，只怕早就讓她咬舌自盡了。”
想到嬌娘的難纏，鹿鳴皺了皺眉毛。
可以說，像這樣的女人能不怕死到嬌娘這個份兒上，也實屬不易。
可越是如此，越是說明了，這個嬌娘的不一般。
有不怕死到如此地步，要說嬌娘之前沒受人訓練過，她是絕對不會相信。
鹿鳴總覺得，她在嬌娘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同的是，她靠的是殺人的本事，而嬌娘則是靠着一張臉，魅惑男人。
“王妃，我覺得，這個嬌娘應該是有人傳門訓練出來，用在男人身上的。
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同類的味道。
所以我想，無論我們怎麼對她用刑，怕是也沒有用的。”
如果真是同類的話，對於嬌娘這類人，鹿鳴知道自己無疑纔是最瞭解情況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