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菁菁一邊看着面前插到一大半的花，一邊思考，用剪子剪好花枝，又比劃了起來，同時回答道。
她想看一下怎麼更好看。
“郡主，老夫人。”
趙嬤嬤還要說，看着郡主，郡主頭也不擡，就那樣認真的插完手上那一枝，拿着剪子小心修剪起來，可以打發時間。
趙嬤嬤張了張嘴。
蕭菁菁看她一眼，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
趙嬤嬤也不再說，可看郡主的樣子：“郡主這樣已經夠好了，你們看看，說是不是，老奴一個人說郡主不信。”
她盯着兩丫鬟。
兩丫鬟不得不看過來，蕭菁菁也擡了擡頭，趙嬤嬤讓郡主問兩個丫鬟，郡主還真問了。
兩個丫鬟倒是知道讚了。
“看吧，郡主，郡主不用再想。”趙嬤嬤一聽。
蕭菁菁看她。
“對了郡主，國舅夫人母女，我們入宮參加賞花宴那一天居然沒有出現，沒有看到呢，郡主想到沒有？”
趙嬤嬤陡然想起另一件事來，和郡主說了起來，不是剛纔說的，而是別的，還是國舅夫人母女，不久前才和郡主提過國舅夫人母女的事，都說完了本來是沒有什麼可說的。
不想又想起來，但是不是先前那一件，是另一件。
她看着郡主。
“是沒有。”蕭菁菁想了下，趙嬤嬤不提她也不記得了，當時只顧着別的，沒有想到。
“老奴也是，國舅夫人在之前可是在宮裡，本來該入宮的，老奴也是，光看大夫人神情，之後也沒想到，好像也沒有人提，不會也是沒注意到吧，一個個都顧着自己了，也可能有人發現了沒有說吧，按理說要是當時要是有人注意到會問皇后娘娘的。”
趙嬤嬤又想，蕭菁菁順着她的思路想下去。
趙嬤嬤看郡主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一樣：“怎麼就沒有人呢，可能老奴沒聽到？”
“我也沒聽到。”
蕭菁菁放下手上的剪子，還有花枝。
趙嬤嬤知道是自己的讓郡主——
“老奴相信入宮那會不少人是想看看國舅夫人母女是不是真如傳言在皇后娘娘面前有面子，會不會入宮，入了宮又如何任意球，大皇子殿下出現時也沒有人。”
趙嬤嬤：“那些傳言不是說皇后娘娘看中了國舅夫人的女兒？說得像是真的一樣，還有說別的，說國舅夫人母女心大，郡主，老奴還和你說起過，沒想到人都沒有到，就算避嫌一樣，可能就是爲了避嫌吧，不想讓人誤會，傳言也就是傳言，國舅夫人母女就算再如何也沒想攀上大皇子，事後旨意下來，也不是國舅夫人的女兒。”
要是當時賞花宴上國舅夫人母女出現了，事後沒有選中國舅夫人的女兒又得面臨流言了。
“國舅夫人母女是好的。”有自知之明，知道何時出現何時避嫌，在宮裡也是逼得沒有辦法。
“嗯。”蕭菁菁說。
*
過後，趙嬤嬤沒再聽說什麼，四爺回來，她出去。
紀堯笑着看着菁兒，和菁兒說了一件事，前一陣子她和菁兒說過：“菁兒，今天，皇上在朝上留下國舅爺說話。”
“皇上留下國舅爺做什麼？”蕭菁菁問。
“還有什麼——”紀堯凝着她笑，蕭菁菁看着四爺。
“那個小妾冒犯菁兒你，爲夫不是派了人和國舅爺說了嗎，他來和我說了。”紀堯又道：“說不會再冒犯菁兒。”
“然後。”蕭菁菁明白了。
“然後，菁兒就知道了，要是再敢來，爲夫——”紀堯笑看着她，蕭菁菁不再問了。
“娘問我要不要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給顏姐兒留下來，她要給錦姐兒她們挑。”紀堯又拉着菁兒說起來盯着她。
看着她的臉。
“四爺怎麼說的？和娘。”蕭菁菁問四爺，紀堯：“爲夫讓娘幫着看一下，要是有好的也可以留着，要是沒有就算了，反正也不吃虧，你說是不是菁兒，主要還是錦姐兒她們兩個。”他低低的笑：“菁兒？”
“二嫂下決心讓錦姐兒嫁了？”蕭菁菁說，紀堯：“大嫂太急切，二嫂也沒有辦法，何況也差不多了。”
蕭菁菁不說話。
“菁兒。”紀堯忽然笑容加深，蕭菁菁：“……”
“今天還竟有人向皇上提起秦王府了。”紀堯又開口，像是想到什麼，笑出了聲，低低的笑，和菁兒說起來，拉着她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停下步子，蕭菁菁意外看向四爺：“秦王府？說了什麼？”她怔了怔，想了起來。
“秦王府早就不復存在，還能說什麼，菁兒你說是不是，有人提起大皇子殿下有了皇子妃，秦王府裡當年還是有兩位也到了年紀，也到了成親的時候，但被圈禁在府裡，出不來，也不可能——找個合適的人，有人和皇上提。”
紀堯說。
蕭菁菁知道了，她和四爺對視，看着彼此眼中的對方，過了一會，她：“那？”
“皇上？”紀堯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蕭菁菁還是看着四爺。
“皇上早就忘了，不止是皇上，皇上怎麼可能做什麼。”
*
此時在原來的秦王府裡，整個秦王府雖然都被圈禁，一圈就是很多年，裡面的人還是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但這麼多年下來，大家也習慣了。
成了被人遺忘的角落，也沒有人想得起來，或者做什麼，就是有人路過，也只是遠遠一看，曾經那麼多人踏入的秦王府就像一座墳墓，裡面的都是等死的人，外面守着的人也沒有那麼多了。
可是還是沒有人敢跑出去，被圈禁的人也不再像剛開始一樣。
外面的消息慢慢的還是會傳進來，特別是一些消息，會主動讓裡面的人知道，滿地落葉破敗不堪還有空蕩蕩的前院後院。
有人出現，那是一個老婆子，正回去，大皇子被賜婚的事她知道了，大皇子啊，當初的，當初和小公子們打過架。
還鬧過。
想到小公子們，她就心疼還有難過，還有空洞，大皇子殿下都有皇子妃還有側妃了。
自家小公子們什麼也沒有，而且過得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