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頭看來要吃一番苦頭了。”長公主回了府，看到駙馬還有兒子。
“陛下？”
駙馬一雙桃花眼，面若冠玉，手上拿着一把摺扇，一身駙馬服飾，出聲詢問，世子衛燁錦衣玉鍛，腰懸玉佩和長公主很像，英俊瀟灑，一身英氣，身材高大。
“還能有什麼，皇弟雖然答應會斟酌，顯然厭了三丫頭了。”
長公主坐了下來。
她是知道皇弟有多多疑，沒有打聽清楚菁丫頭的性情，以致功虧一簣，要是一開始打聽清楚就能照着菁丫頭性子安排。
母后覺得她不該這樣鑽營，卻不想想皇弟百年後她的兒子該怎麼辦，也當然要爲她的兒子打算，三丫頭這顆棋子很好用，可惜還沒有用到，就廢掉了。
菁丫頭倒是一個好命的，三丫頭這麼快就讓皇弟厭了。
“那換一顆棋子？”
駙馬搖了一下摺扇道。
“是那麼好換的嗎？不是都像三丫頭一樣。”長公主沒什麼表情，接着又：“等三丫頭出來再說，到時候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棄了，要是菁丫頭的事不出錯，事情早就成功一半，秦王那裡怎麼樣？”
“兒子會想辦法打聽出秦王的想法。”
衛燁道。
“嗯，儘快弄清楚，顧家丫頭看着不錯，聽說秦王很是寵愛身邊的宮人？”長公主又問道。
“是。”駙馬點頭。
衛燁也頷首。
“打聽一下那個宮人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可用地方，之前挑出來打個機會送到秦王身邊，要是能得寵最好！”
長公主不可能只有一手準備。
如果選中的能得了琰哥兒的寵，是最好。
“各府也要——”長公主最後又道。
秦王府，秦王捧着書，太監站在一邊，看着殿下，管家站在下面，恭敬的低着頭。
“殿下？”
秦王沒有說話，知道姑母回京要做什麼。
“殿下，長公主殿下——”太監欲言又止。
“姑母要做什麼，不用管。”秦王看向太監。
“是，殿下，盯着菁華郡主的人被發現了。”太監想到什麼。
“不要再盯了。”秦王開口。
“是，殿下。”
“下去吧。”
東宮。
太子也知道了，笑了，三皇妹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全是草嗎？居然蠢得當着人逼菁妹妹和孤的太傅和離。
太傅要是在這裡，他倒要好好取笑一下，孤的太傅居然告了假，陪着菁妹妹去了莊子上。
恩愛得叫孤都嫉妒了。
太子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監，至於姑母，別以爲孤不知道，想要幫秦王，也要看他這個太子答不答應，孤還是太子！
“太子殿下。”宮人出現在殿門口：“太子妃娘娘問殿下晚膳在哪裡用。”
“太子妃這是想孤了？”太子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
馬車裡，蕭菁菁忽然想到昨日顧瑤主動和她比試投壺，輸了卻不像前兩次一樣，很平靜，比詩沒有贏過她也很平靜，知道顧瑤不再好對付。
“菁兒在想什麼？”
紀堯看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看着她，把玩着她的手。
“四爺，顧瑤不好對付了。”蕭菁菁望向四爺，拉着四爺的手，撲到懷裡，環抱住四爺，聞着四爺身上的松香氣息，聽着四爺的心跳，四爺的心跳平緩有力。
“嗯？”
紀堯看她，擡起她的頭。
“顧瑤一直很自傲，心裡看不起我，覺得我一無是處，更別說比過她，前幾次輸給我，不相信我會贏了她，昨日卻很平靜。”顯然是接受了事實。
蕭菁菁還是靠着四爺，顧瑤從來就不簡單。
“菁兒哪裡一無是處，在我眼中，菁兒沒有一樣不好，菁兒很擔心？”紀堯挑眉，摸着她的臉，低聲問。
“不！”蕭菁菁搖頭，昂頭，她不怕，她還有四爺，四爺會爲她遮風擋雨，她着四爺。
“既然不擔心，就不要去想，你還有我，嗯？”紀堯摸着她的下頜還有臉，蕭菁菁點頭：“有一點擔心。”
擔心顧瑤會做什麼。
“剛纔不是還不擔心？”紀堯忍不住笑，現在又擔心了？
“四爺！”蕭菁菁抱着四爺，不高興，四爺又在笑話她。
紀堯抱緊她，帶着笑，神色溫和寵溺，點了她的額頭，蕭菁菁躺在四爺懷裡，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蕭菁菁擡起頭，紀堯拍了拍她。
“四爺，郡主，到了。”
紫嫣秋雨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到了，四爺。”蕭菁菁望着四爺，四爺在路上和她說了莊子的情形，他們去的是紀家離京城最近最大的的一處莊子，不是她前世呆過的那個莊子，她的陪嫁莊子離京城稍遠，四爺說她要是想去就陪她去。
紀堯點頭，起身，拉住她的手，下了馬車。
馬車外面，紫嫣秋雨扶住郡主的手。
遠遠是一個大莊子，周圍是一大片的良田，圍牆把莊子圍在裡面，莊子裡的丫鬟婆子候在門前。
馬車一停下來，莊子裡的丫鬟婆子忙擡了墊子過來。
“給四爺，四夫人請安！”見到四爺和四夫人，衆人行禮，紀堯牽着菁兒的手，叫了起。
蕭菁菁看着她們。
紫嫣秋雨跟在後面，莊子裡的管事都來了，進了大門，是一處花園，然後纔是住處，兩個丫鬟一個婆子走了過來。
“四爺四夫人來了，奴婢一直等着四爺和四夫人，老奴還以爲老夫人會一起來。”爲首的婆子行了一禮，後面跟着的兩個丫鬟也行了一禮。
“娘嫌麻煩。”紀堯點了下頭，蕭菁菁不認識對方，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是喬嬤嬤，是娘身邊的，管着莊子上的事，和張嬤嬤一樣。”紀堯側過頭來，看着菁兒。
“麻煩喬嬤嬤。”蕭菁菁開口。
“四夫人客氣了，老奴還是第一次見到四夫人，早就想向四夫人請安了，和老奴想的一樣，四夫人真是仙女一般，四爺四夫人這一路應該累了，老奴讓人準備了熱水，四爺往年來住的清苑都換過了，四爺四夫人先休息一下，想吃什麼，老奴讓廚房做。”
喬嬤嬤笑着，她打聽過，四爺和這位新夫人在府裡住在一起，知道四爺很是寵這位新四夫人。
和前一位夫人不一樣，前一位夫人和四爺一直是分開住。
紀堯沒有說什麼：“菁兒想吃什麼？”
“莊子上有什麼就用什麼吧。”蕭菁菁道。
紀堯看向喬嬤嬤。
“老奴這就去安排，四夫人喜歡口味重一點還是清淡點的？”喬嬤嬤看在眼裡，知道打聽到的沒有錯，四爺很寵着這位新四夫人，她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據說老夫人也很喜歡這位新的四夫人。
紀堯沒有說話。
“清淡的，天太熱了，謝喬嬤嬤。”蕭菁菁道，天氣熱，她想吃比平時還要清淡一點的，紀堯看了她一眼。
“那老奴去吩咐了。”
喬嬤嬤笑了笑，她是知道四爺的口味的，示意兩個丫鬟，帶四爺和四夫人去休息，紀堯拉着菁兒到了清苑。
清苑是一處有着三間屋子的院子，有一個院子，院後面種着一片清竹，院子裡種了一些花木，生機勃勃，進了房間，兩個丫鬟退了下去。
“四爺。”
蕭菁菁拉着四爺的手，看向四周：“你以前來都是住在這裡？”
“嗯。”紀堯點頭。
蕭菁菁拉着四爺四處看了看，回了房間，紀堯看菁兒精神很好：“菁兒不累？”
蕭菁菁搖頭：“不累，四爺呢。”
“也不累。”紀堯還以爲小丫頭累了，紫嫣秋雨跟着四爺和郡主，看着四爺和郡主，一會，熱水送過來了。
“菁兒洗一洗？都有汗了。”紀堯問，蕭菁菁由紫嫣秋雨服侍着沐浴更衣，換上一身更爲輕便的，梳洗打扮後，粉色的繡花禙子，藍色的襦裙，走了出去，一身清爽，四爺也換了一身，藍色的直裰，伸出手。
她走上前，四爺拉住她的手，帶她在莊子裡轉起來。
天色漸晚，風吹過，吹起花枝，多了涼意，不再像之前一樣熱，逛了逛，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
“明日再跑馬，今日遲了，晚上休息好。”紀堯看着菁兒。
“好。”蕭菁菁嗯了聲。
丫鬟婆子端來了晚膳，是白玉蘿蔔湯，還有青菜，是莊子上面種的，很青很綠，鮮豔欲滴，還有煮的豆腐，清水煮豆腐，清透的湯，白玉般的豆腐，雞肉白斬的，沒有放辣，清透的汁，澆在上面，鮮香麻辣，還有一份水煮的魚，也是清湯的，味道都不重，也是莊子上出產的。
都非常清淡，看着就讓人十食大動。
蕭菁菁看着，很想嘗一嘗。
紀堯知道菁兒喜歡，輕笑一聲。
“四爺。”蕭菁菁嬌嗔。
“菁兒喜歡就用。”紀堯開口。
“四爺四夫人，這些都是莊子上產的。”爲首的丫鬟在一邊聽到，恭敬的擡頭。
“四爺四夫人，這些東西上不得檯面，都是一些土味，都是按照四爺和四夫人的口味做的，不知道四爺四夫人喜不喜歡，四爺四夫人能不能吃得習慣。”
喬嬤嬤也走了過來，笑着道。
“聞着很香。”蕭菁菁道看向喬嬤嬤。
“四夫人喜歡就好，還怕四夫人不喜歡，四爺四夫人身邊的有人服侍，老奴就下去了，打擾四爺四夫人用膳了，四爺四夫人用完再叫人就是。”
喬嬤嬤看出來四夫人喜歡，心頭一鬆，不由一笑道：“這兩位是郡主身邊的丫鬟。”她看向紫嫣秋雨。
紫嫣秋雨行了一禮。
蕭菁菁應一聲，喬嬤嬤帶着丫鬟退了下去。
“菁兒不是想吃嗎，吃吧。”紀堯看了菁兒，眼中帶笑，蕭菁菁讓紫嫣秋雨服侍她和四爺用膳，她先嚐了白玉般的蘿蔔，有一股清甜，剛剛合適，又嚐了白斬的雞肉，還有白玉般的豆腐和青菜，和府裡不同。
“四爺。”她看向四爺。
“菁兒喜歡就多吃點。”紀堯也嚐了嚐，還算不錯，讓菁兒多吃點，紫嫣秋雨服侍着郡主和四爺。
用了膳，蕭菁菁發現自己用了好多，四爺都沒有她用得多，她讓紫嫣秋雨也去用，叫了人把用過的收掇下去。
“四爺還沒有我用得多。”她望着四爺，拉着四爺的手，撒嬌：“都是四爺說多吃一點，四爺爲什麼不攔一下，四爺才吃那麼點。”
“菁兒比我厲害不好？”紀堯笑着問。
“不好，四爺爲什麼不多吃點。”蕭菁菁直接道。
“菁兒怕長胖了？”紀堯拉緊她的手，看着她的臉，輕笑着戲謔道，另一隻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腰。
“四爺，我纔不會長胖。”
蕭菁菁纔想起來吃多了會長胖，四爺摸什麼摸，她一點也沒胖，之前竟然忘了會長胖了，四爺也不提醒她，她吃了那麼多，後悔也來不及了，一好吃，她就什麼也忘了，四爺吃那麼少，是怕長胖？忽然打了一個隔，臉一下子紅了，都是四爺，都怪四爺。
“菁兒。”
紀堯嘆口氣，把菁兒拉到面前，抱住，低頭一陣低笑。
“四爺，討厭。”蕭菁菁生氣了。
“打個隔而已，有什麼，菁兒。”紀堯不覺得這有什麼，菁兒什麼都好，他都不介意。
“四爺。”蕭菁菁臉紅了。
四爺還在笑她。
“菁兒一會多走一走，再睡就不會胖。”紀堯以爲她還在生氣長胖的事，知道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長胖，擡頭，放開她，拉着她在莊子裡走了走。
蕭菁菁很怕真的會長胖，她跟着四爺走。
慢慢走了好一會，纔回屋子裡。
她躺在四爺的懷裡，不知道還會不會長胖，她還想走，四爺說夠了，四爺身上硬硬的，不像她，紀堯不知道她在摸什麼：“不要亂摸，菁兒，明早不想跑馬了？”
蕭菁菁臉紅了。
沒有再動。
紀堯摸着她的頭髮。
“娘每年都會來這處莊子嗎？”蕭菁菁之前聽說，娘經常來莊子上，會在莊子裡住上一段日子，纔會回府。
“嗯，最熱的時候皇上不南巡的話會。”紀堯道。
“四爺都會一起？二嫂三嫂呢？”蕭菁菁又問。
“也會。”
紀堯摸了她的臉。
第二日起來，還很早，四爺練劍去了，蕭菁菁梳洗打扮完，等着四爺。
－－－－－－題外話－－－－－－
本來想十一點寫完更新，去吃宴，可是卡了，沒寫完，就沒去，讓老公公婆帶着兒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