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心如明鏡,所以不管自己這次能不能救活那安慶郡主,恐怕都不能安然離開這安武侯府了吧。唔,也不對,看得出來那老太后對這安慶還是很好的,想必應該不會在安慶這大喜日子,不會直接在侯府裡對自己動手吧。
小花心中憤憤然,這朝堂果真是是非之地,宮裡宮外都是一團污濁。想自己本本分分做人做事,心心念念想要爲天下百姓做點實事的,沒想到被這個算計被那個謀害。自己若真只是個普通人的話恐怕死百次千次都不夠。
呼,多虧了自己有植物異能傍身,才能一步步從社會最底層爬上來,掌握自己的命運,甚至是…掌握更多人的命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還!所以既然這些人要自己找死,那也由不得自己心慈手軟了!
小花心智堅定,在一衆“保鏢”的護送下直接進入到安慶閨閣之中,外面大堂中站着幾十個大夫,老的少的,身上都有一股子藥香。隱隱的,小花竟然感應到這些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信仰之力圍繞……和在老太后那裡感應到的一樣。小花恍然,再看向自己,自己身上也覆蓋有信仰之力,只不過比那些稀薄潰散的信仰之力凝聚多了,而且一點也沒有那麼張揚,而是緊貼身體,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
小花知道,這些大夫的信仰之力恐怕都是他們治病救人所獲得的感激,所以小花對這些大夫心生敬意,並沒有任何奪取他們信仰之力的念頭。
小花到來讓吵雜的大堂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側目看向小花。有人驚呼出聲,帶着疑惑喊道:“這,這莫非就是那女大夫?”
是了,這些大夫他們最看重的還是小花數重身份中的女大夫身份。
小花朝衆人拱手作揖,“在下瞿小花,見過各位大夫。”
衆人紛紛拱手還禮。就憑小花能夠製作出藥漿這一項,就讓他們汗顏不已,足以獲得他們的尊重。當然,尊重是一回事。畢竟那些都是外界的傳說,瞿小花究竟有什麼本事他們並沒有親眼看見,所以有人便提出了質疑。
不用小花問,這些人就將自己的診斷結果一一說了出來,小花心中有了定奪,
小花感嘆了一下安武侯府的勢力和影響力,竟然能在短短三五天時間幾乎將大央國所有有名的大夫神醫全部請來了,除了這一間大堂十多個最有名望的大夫外還有幾間屋子住着上百的大夫!因爲安慶郡主的病實在是太過詭異,所有人都診斷不出來,所以還請了很多大寺廟大道觀裡的法師道長等等前來做法。不過均沒有任何成效。
安武侯以及夫人親自來到大堂,請小花過去爲安慶郡主診治。
不管人家心裡究竟對自己尊重不尊重,但至少這禮數到了,而且小花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拆瞿靈兒的臺,所以也懶的管那麼多。也不廢話。拱手應諾,落落大方,擡步就要往裡屋走去。
衆大夫不同意了,他們正是想看看這女大夫是如何爲人診治的呢。他們一方面自然是想印證一下她是否有傳說中那麼神奇的藝術,另一方面自然是想看看這安慶郡主究竟得的什麼病。
安武侯夫婦兩人相視一眼,又看向瞿小花。雖然他們並不希望將這事炒的沸沸揚揚,但是他們竭力壓制消息。結果還是有人幫他們把消息傳出去了,現在恐怕莫說是整個京都,就是整個大央國恐怕都知道即將與太子成婚的安慶郡主得了奇蹟,甚至連堂都拜不了了。索性作罷,他們心底還是不放心這個女大夫的,再加上他們看到自己太后姑姑竟然親自拍了最得力的坤奴守在女大夫身邊。便知道老太太已經對這個女大夫起了殺心。當然,這只是他們作爲“家人”長久的默契,旁人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這坤奴和普通家丁護院有什麼分別的。
所以安武侯夫婦還是希望這些大夫也跟着一起進去看看,免得這女大夫耍了什麼手段。
小花哪裡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反正她知道身後的那幾個護衛不簡單。即便自己想要獨自去診斷也不可能了,索性大方一點,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好了。於是點頭同意,說道:“安武侯爺不棄,我瞿小花非常樂意與各位名大夫一起會診安慶郡主奇疾,如此就有勞各位大夫了。”
衆人大喜,不僅是因爲他們將看到瞿小花是怎麼治療這起病例的,更重要的是瞿小花穿着一身淡青色袍服,髮絲輕挽腦後,簡單純粹。那絕色姿容,婉約如空谷幽泉的聲音,讓人感覺能站着她身邊也是極大的福分和享受呀。所以在得到瞿小花的同意後衆人皆紛紛往她身邊靠去。
小花擡步買入房間……登時一股凌厲的陰寒之氣撲面而來。
小花身體驀地一滯,跟在她身後的衆人也愣了一下,不過他們什麼都沒感應到,而是看到瞿小花愣住,連忙問道:“瞿大夫?”
小花回頭對走在最前面的老大夫問道:“於大夫,你有感應到什麼了嗎?”
剛纔衆人做介紹的時候小花就將這些大夫一一記下了,所以現在才隨口叫出對方的姓來,這讓於大夫心情莫名激動起來,剛纔那麼多人上前給女大夫獻殷勤,人聲嘈雜,沒想到女大夫竟然記住了自己的,連忙說道:“沒沒有什麼呀?”
小花哦了一聲,是了,自己有植物異能才感應到這裡不尋常,他們只是普通人,所以是根本感應不到的。心中有了計較,不過這陰寒之氣如此之濃郁,想到當初給錢公子和皇后診治的時候,這她們體內只有那麼一絲便讓他們身不如死,若這些陰寒之氣是全部作用在人身上的話恐怕早就死了。
小花心中帶着一絲疑惑,來到精美雕花牀前。有侍女掀開紗帳,牀上躺着一個瓷娃娃一樣的人兒,就像是熟睡一樣,只不過氣息已經十分微弱了。
小花沒有立即把脈,而是左右查看起來。既然還請了和尚道士做法,應該也不乏有一些真本事的人,既然他們也找不到問題根本,說明安慶的魂魄並未受損。
小花是重生而來的,她當然相信人有魂魄。可是自從重生以後,她擁有了異能,卻無法自我感應到魂魄的存在,她想這大概是因爲自己異能還沒有修煉到更高深境界的原因。所以只要安慶的魂魄無損或許自己還可以試上一試。
小花將屋內的陳設看了個遍,沒有任何東西是這陰冷氣息的源頭。旁邊站着幾個十七八歲的丫頭,都低眉順眼的樣子,心性還不錯,面對這麼多人沒有絲毫慌亂。呃,也不對,人家雖說只是一個婢女,但身在侯府,什麼樣的陣勢沒見過,自己等人對於人家來說恐怕也是微茫的存在吧。收回心思,小花正要檢查牀上人兒,突然眼角餘光瞟到一個物件……銅鏡。
小花分開衆人,走向那面銅鏡,衆人不解,也紛紛看過去,這是一面有半個桌面大小的橢圓形銅鏡,打磨的十分光潔,引出昏黃的人影。
小花伸出手指輕輕觸摸鏡面,仔細感應了一番,並無不妥,而且連剛纔感應到的陰冷氣息也消失了。小花心中疑惑不已,此時侯爺夫人有些不耐煩了,焦急道:“瞿大夫,還請爲我女兒診治一二……”
小花哦了一聲,回過神,折身走到牀前,有婢女連忙端來圓凳,小花端正落座。婢女又拿來腕墊,小心地將一隻肉嘟嘟的皓腕放在墊子上,再以一薄紗蓋上。
小花一眼就喜歡上這隻手了,肉嘟嘟的,沒有那些個花哨的裝飾,一看就很可愛。伸手搭脈。
衆人盡皆圍攏過來,眼睛都落在小花搭脈的手指上了,隨着手指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隨之緊張起來。
脈象平穩有力,沒有絲毫異常,也難怪那些大夫根本診斷不出什麼病症。因爲從脈象上來說安慶郡主根本沒病,而且健康的很。從外表體徵來看,也沒有任何不妥,呼吸微弱,實際上一呼一吸之間都很綿長,就像是那些內家高手入定時一樣。
但安慶郡主只是十多歲的普通女子而已,哪裡來的內功心法,更不懂什麼呼吸吐納之道,所以呼吸如此綿長就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小花小心謹慎,這個病例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先前的錢公子和皇后,至少都能從表象看出一些端倪來,可是這次她沒發現任何不妥。
小心探出一絲精神力沿着筋脈查探……體內經脈通暢……漸漸的小花眉頭皺起來,她竟然沒在郡主體內感應到一絲一毫的陰冷氣息。也就是說外面這濃郁的化不開的陰冷氣息並不是從郡主身上擴散出來的!那麼這些氣息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還有郡主又是爲什麼昏睡不醒的?莫非並不是如自己先前想的那樣,和錢公子皇后她們的病不是同一病例?那麼這麼多的大夫還有道士法師都不行,自己又憑什麼能找到病竈所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