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緊挨着怪地的小青山上突然滾落了幾塊大石頭,攜帶着泥土滾滾而下,像一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
田曉磊已經捥地到小青山下了,也許是幹活太認真,他沒有聽到石頭滾落的聲音,也沒注意到小青山上泄落的石頭。
田曉園大聲喊道,讓田曉磊往她這邊跑,喊了一遍又一遍,一邊喊一邊用手比劃着姿勢。
一邊捥地一邊想着昨天在鎮上和娟娟約會的美事的田曉磊,終於聽到了田曉園的聲音,他茫然地擡起頭,不明白姐姐爲什麼讓他跑。
不過看田曉園的姿勢,他還是快步跑了過去。
就在田曉磊前腳剛跑走,小青山上滾落的石頭已經落下了,正好落在田曉磊剛纔所站的位置。田曉磊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一難。
見田曉磊平安無事,田曉園拍拍緊張到快要跳出胸脯的心,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剛纔真是太危險了,如果她發現的時間晚一會兒,或者田曉磊反應的時間慢一拍,那幾塊比人頭還要大的石頭沒準就砸在了田曉磊頭上。
後知後覺的田曉磊回頭看了一眼,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原來他剛纔從閻王殿門口走了一圈。
“媽的,誰這麼缺德,從山上往下丟石頭。”接着田曉磊破口大罵起來,他以爲是人爲造成的石頭滾落。
“姐,別害怕,我沒事。”田曉磊罵了一通,心裡的火氣消了,就過來扶田曉園。
田曉園手腳微微顫抖,剛纔危險的一幕着實嚇得她不輕。
“曉磊,你沒事吧。”見田曉磊伸手扶她,田曉園一把拽住田曉磊的手,緊緊地拽住,睜大雙眼打量着田曉磊,好像怕眼前這一切不是真的一樣。
田曉磊到底是男人,要比田曉園淡定多了,輕聲安慰道:“姐,我沒事,你放心。”
“哦。”在他的安慰下,田曉園這才鬆手。
“姐,你在地頭等會,我上小青山上看看去。如果發現是誰使壞,看我不打斷他的腿。”田曉磊去小青山探究事情的原因了。
田曉園坐在地頭歇了會兒,這時候她也從剛纔的驚嚇中恢復過來,看着怪地裡的那幾塊人頭大小的石頭,心裡想着這是怎麼回事。
“曉園,你沒事吧。”一個禿腦瓜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喘着氣跑了過來。他剛纔在小青山下放羊,怪地裡剛纔發生的危險一幕,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看到怪地發生這麼危險的事,他連自己的羊都沒管,直接跑到怪地來救人。
“常叔,我沒事。”田曉園迴應道。這禿腦瓜男人名叫田爲常,不過田家莊很少有人叫他大名,都叫他常有理,之所以叫他常有理是因爲不管做什麼事,他都能給自己找個正當的理由。
“沒事就好。”常有理摸了摸鋥亮的腦門,繼續說道:“曉園,你以後在怪地種地時要注意下,我在怪地附近放羊四五年了,一直沒見山上掉過石頭,今天突然掉石頭,我想可能和你開墾怪地有關。”
田曉園一愣,難道怪地真的這麼邪乎。如果真是因爲怪地,那這事也太詭異了,她辯解道:“石頭有可能是誰從山頂上丟下來的吧。”
常有理搖搖頭:“我在山腳下一上午了,根本沒看到有人上山,所以這事不可能是鄉親們做的。”
這時候田曉磊回來了,他皺着眉頭,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曉磊,有什麼發現,石頭是別人從山上推下來的嗎?”
“姐,山上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人活動的痕跡,這石頭應該是自己掉下來的。”田曉磊說道這裡,聲音忽然發寒道:“姐,我覺得這是怪地乾的,它要讓咱們倒黴。”
想想剛纔如果不是跑的快,自己就有可能被大石頭咋傷甚至砸死,田曉磊心裡很恐懼。
“不要瞎說,曉磊。我們今天不種地了,回家吧。”田曉園去滾落石頭的位置拿起田曉磊剛纔丟下的鐵杴,順帶打量了下滾落的那幾塊石頭。
“姐,別看了,萬一山上再滾石頭咱們就完蛋了。”田曉磊一邊看着小青山一邊說道,生怕小青山上再掉石頭。
田曉園只好離開,和田曉磊帶着種菜的傢什回家去了。
姐弟倆回家了,關於怪地的事卻在村裡傳了開來。
在村南的那座小橋上,常有理在人羣的最中間,他用手比劃了一個大圓圈,說道:“怪地發生的事我是親眼看見的,這麼大的石頭,從小青山上滾下來,差點砸中田曉磊。你們說這麼大的石頭要是砸在頭上是什麼後果啊,我看就是不死也是砸成殘廢。”
“哎,怪地果然不能種啊,誰種誰倒黴。”
“這還用說嗎,村裡的老人田二叔早就說過,怪地下面有太歲,誰在怪地種地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肯定是要倒黴的。”
“不是說田老四給怪地看過風水,說怪地沒事嘛,怎麼又發生這樣的事啊。”
“哼,田老四那半瓶醋說的話能信嗎?”
“看來曉園租怪地這步沒做對啊,白出了那麼多力氣。”
“出力氣到沒什麼,聽說怪地會給人帶來晦氣,現在怪地的怪事已經發生了,她身上是不是已經有晦氣了?”
鄉親們議論着怪地的怪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田曉園開墾怪地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她人現在已經沾上晦氣了,誰和她說話誰就要倒黴。
田曉園已經被鄉親們貼上了不詳之人的標籤。
只是田曉園現在已經沒空管這些了,她家裡此時也在發生一場戰爭。
聽說怪地發生的怪事後,田廣新和趙愛琴立刻從地裡回到了家裡。
回到家,見到田曉園,田廣新就訓斥道:“你立刻給我進城去,不要在家裡胡鬧了,家裡折騰不起。”
本來因爲怪地的怪事田曉園的心情就不好,被田廣新一訓,她也很火大,針鋒相對道:“我怎麼胡鬧了,我種地有錯嗎?”
“有錯嗎,要不是發現的早,曉磊現在都受傷了,你說你種地有錯嗎,你說你這不是胡鬧嗎?”田廣新訓斥的聲音更大了。今天他可是差點就沒了小兒子啊。
趙愛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如果種地種到丟命的地步,那麼她寧願讓田曉園回到城裡去。
“爹,這事一定有原因的。”田曉園聲音柔和了一些,畢竟今天怪地發生的事太過危險,冷靜下來她也能理解田廣新的氣氛,解釋道:“我相信怪地一定有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原因,纔會發生今天的事。所以,請給我幾天時間,我把怪地怪異的原因就找出來就好了。”
“就你,哼!”田廣新哼了聲:“上次爲了說明怪地正常,你找田老四,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說你去找怪地的原因,你靠什麼找原因啊。”
“靠我是大學生,靠我腦子裡的知識,靠現在的科技手段。”田曉園道:“給我一週的時間,如果一週之內找不到怪地的原因,不用你催,我自己會回到城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