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郭泰來說不合法，師姐的擔憂目光立刻掃了過來。郭泰來擡起頭來，給了師姐一個放心的笑容，這纔開口。
“這事吧！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啊！”郭泰來又喝了一口咖啡，才衝褚將軍問道：“叔你還記得我在歐洲九六也招聘了三個潛艇專家嗎？”
褚將軍在點頭，其他人也都在點頭。這事情鬧的不小，那會郭泰來大張旗鼓的全世界招聘結果只招聘了三個小雜魚導致他被全世界嘲笑，網絡上很是鬧騰了一番的。不過，沒人知道這些烏克蘭的專家們能來到華夏給郭泰來打工，就和其中的一個烏克蘭的專家有關。
在場衆人都知道當時鬧騰的情況，所以郭泰來問起來的時候，大家都在點頭。
“其中有一個烏克蘭的專家。”郭泰來果然提起了烏克蘭的那個專家：“他也來了華夏，就在設計公司工作。”
衆人還是點頭，但也都很疑惑，合法不合法的，和那個烏克蘭專家有什麼關係？
“開始我只是正常聘用，他提供了一些消息，我給了他一些獎金。”郭泰來接着說道：“但是幾個月之後，因爲某些事情，我給了他五百萬歐元。他把他和家人都移民到了歐洲。”
褚將軍和趙晏晏都知道一點這批烏克蘭專家來華夏的內幕，褚將軍忍不住問道：“就因爲一個消息給了這麼多？”
“顯然不是。”郭泰來笑了笑：“但他手裡恰好有一種在前蘇聯解體的時候剛好完成了研究但還沒來得及上報的全新高強度合金的資料。來源我沒有追究，但經過樣品測試之後我很感興趣，所以出錢買了下來。”
不用郭泰來多說什麼，大家都已經能明白郭泰來說的這種高強度合金大概是什麼性能了。怪不得郭泰來不專門研究了呢！
“這種材料按道理是前蘇聯的財產，解體之後也應該是某個解體國家的某個研究機構的財產。”郭泰來笑着說道：“但我覺悟低，沒打算還回去再按照正規的引進技術流程走一遍，所以從正常的公司經營上來說，這種材料是不合法的，這筆買賣還開不了發票，都沒辦法衝賬。”
“五百萬歐元，會不會太貴了？”師姐適時的開口問道，她知道兩個將軍不好問，主動的問了出來。
“不貴。”郭泰來笑着回答道：“性能很不錯，如果我們要投入研究的話，沒有幾年的時間幾千萬美元的投資下不來，很值。”
“那你也別擔心這筆錢沒辦法衝賬了。”褚將軍笑道：“把材料性能列出來，合適的話，我們國內有廠家給你報銷。”
“那敢情好！不過，褚叔叔您確定沒發票也能報銷？”郭泰來十分誇張的擺出來一個大喜過望的表情，惹得兩位將軍指着他一陣搖頭失笑。
“我們是從你們公司買了一種新材料的配方和工藝，當然是你們公司給開發票了，怎麼會沒發票？”褚將軍搖頭過後，直接笑道：“記得開增值稅票啊！我們的企業也要抵稅的。”
開玩笑的話讓大家哈哈一笑，氣氛越發的融洽。發愁的材料又解決一個，技術儲備多了一種，想不開心都沒有理由啊！咖啡也不錯，味道很讓大家滿意。
“對了，何叔叔，如果非要覺得這個傾轉旋翼的飛機複雜的話，也可以做傳統的直升機。”郭泰來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反正發動機功率在那邊，兩臺發動機並列雖然比不上米26那種大傢伙，但是比那種大傢伙小點的還是可以做到的。國內也沒有這種載重級別的直升機，肯定是需要的。也不用考慮油耗太大什麼的，我那臺渦輪機最大的特點就是省油高效。”
“這你還真說到點子上了。”何將軍點頭道：“真應了那句話，發動機這個心臟有了，其他的東西還真就簡單了。小趙，那款發動機研究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什麼？”
“使用壽命。”趙晏晏飛快的回答道：“癥結主要歸結在幾點。一是某幾種關鍵性材料的配方和工藝我們現在還沒有掌握，只能使用次一等的。二是我們的研究人員畢竟在這方面起步晚，有一些設計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生搬硬套理論，欠缺設計過程中靈活解決問題的知識積累。另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是生產管理以及技能工人。”
“最後這一點，仔細說說。”何將軍一怔，立刻指示道。
“嚴格的考覈導致企業不大敢嘗試較新的技術，更願意承擔一些比較有保證性的生產任務。”趙晏晏在總裝負責整理國內軍工科技的方方面面，加上直接負責這個發動機的研究小組組建和進程考覈，所以知道很多東西：“而一些研究機構研究的工藝流程，實驗室裡效果不錯，但在工廠裡，由於各種原因導致的工程化的效果並不理想。”
“標準化生產的管理制度執行的還不夠嚴格，技術工人不遵守規程的結果，導致良品率不高。”趙晏晏只能提出自己發現的問題，但她沒有權限解決問題，而且她是技術人員，也不是管理人員，無法解決這些管理問題：“一些技術工人的責任心和素質也較低，無法嚴格執行高標準的生產規程。”
“還有就是，技術工人不能長期進行技工的工作。”趙晏晏嘆了口氣說道：“好容易培養了一個高水平的技術工人，結果，要麼是升職做了車間主任之類的管理崗位不再從事一線生產，要麼就跳槽到了薪資待遇更高的私營企業。”
最後這個問題十分嚴重。多精密的工具，多高深的技術，最後都得有人來執行。如果連人都留不住，還談什麼生產？高學歷的不願意做工人，低學歷的又不在乎嚴格的生產規程，稍不留神就有人偷懶，管的太嚴格就跳槽，就這麼點工資，值得那麼認真負責的全身心投入嗎？
總之，最後兩位將軍離開的時候，是歡喜中帶着憂愁。不過，已經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問題所在，那麼解決問題還算遠嗎？
“胖子。”等兩位將軍離開了，師姐忽的好奇的衝郭泰來問道：“你這麼希望國家立刻投入到仿造魚鷹或者大載重直升機的研發中來，爲什麼？”
“沒什麼。”郭泰來知道瞞不過師姐，隨口解釋道：“我不是期待戰爭，就是希望一旦國內有個天災人禍的，我們也能及時的把一些重型設備運過去，把傷員運出來，不至於只能看着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