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尚妝一個激靈爬起來。
她不是做夢,可,這裡是浣衣局啊,宮裡最低下的地方。尊貴的太子殿下,如何會來這裡?
“小姐。”身旁的茯苓小聲叫着她。
她才發現同屋的宮女們已經匆匆起身,紛紛穿上了衣服推開門跑出去。
她與茯苓一道出去。
此刻的外頭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
尚妝瞧見,男子頎長的身姿站在院中,他的身側,徐嬤嬤正點頭哈腰地與他說着什麼。浣衣局的宮女們,一個個都低着頭站着,噤若寒蟬。
她也不說話,與茯苓一道低着頭站着。
不一會兒,聽徐嬤嬤的聲音傳來:“說,誰拿了太子殿下的玉佩!”
此話一出,衆人俱驚!
尚妝更是錯愕不已,拿了太子的玉佩,這個罪名可不小啊!這裡,竟有這麼大膽的宮女麼?
她不免,悄然看了一眼身邊的宮女。她們,無不是跟她一樣露出驚愕的神色。
想來,是極爲重要的玉佩,否則,他貴爲太子,是不可能紆尊降貴來這種地方的。尚妝心裡暗暗地想着,那拿了他玉佩的人,若然真的被抓住,那可就慘了。
“不肯主動交出來麼?”徐嬤嬤的話語裡,隱隱地夾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對方可是太子殿下啊,是西周的儲君,未來的國君,誰不想討好一下他?如果現在,誰能找到那玉佩,定然能一夜之間,從這浣衣局走出去。
可,沒有人站出來。
宮女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妄自說話。
尚妝只低着頭,反正,不是她做的,她也用不着怕。
元聿灃轉身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開口道:“給本宮搜,一處都不要放過。”
“是。”領命的人忙往各個房間衝進去。
宮女們嚇了一跳,卻依然不敢說話。
聽徐嬤嬤又道:“啓稟殿下,或許,被人藏在身上也說不定。”
元聿灃朝她看了一眼,她忙笑道:“奴婢讓人搜身。”語畢,她轉身回來。
行至尚妝的面前,突然停下。
尚妝吃了一驚,她卻輕蔑一笑,繼而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茯苓,指着她道:“將衣服脫了。”
茯苓撐大了眼睛瞧着她,她說什麼?叫她脫/衣服?
尚妝更是嚇了一跳,說是搜身,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脫/衣服,那是明擺着,要給她難堪。茯苓是她的婢女,她背後有齊賢妃撐腰,徐嬤嬤看不慣她,沒有勇氣動她,便拿茯苓開刀。
“還不脫?難道還要姑姑我親自動手不成?”徐嬤嬤的眉頭擰了起來,惡狠狠地看着面前之人。
茯苓咬着脣,要她在這裡脫/衣服,那和叫她去死有什麼分別?
可,不照辦,接下來等着她的,又不知會是什麼。
手顫抖着,緩緩移至自己的衣襟處,狠狠地握住。
尚妝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姑姑針對的人是奴婢,何苦用這樣的方式對她?”
徐嬤嬤笑道:“你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替太子殿下找東西罷了。殿下丟了東西,做奴婢的,自然是要幫得盡心盡力。”
是啊,用太子做擋箭牌,即便將來齊賢妃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否則,便是與太子對敵。
握着茯苓的手依舊沒有放鬆,尚妝明白,讓一個清白的女子在這麼多人面前褪/盡衣衫意味着什麼。
哪怕是一個奴婢,也是有尊嚴的。
徐嬤嬤依舊笑着:“莫不是爲了盡顯忠誠,你要親自動手?”
作者題外話:關於男主,晚晚一開始的時候說過,我覺得我筆下的,都是男主,因爲我會給他們每一個人精彩的出場和戲份。如果你們說男主的意思是最終誰和尚妝在一起,那麼很抱歉,我現在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