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妃故意將馥貴嬪推入池中,嬪妾親眼所見!”婉嬪一臉嚴肅地從昕雪苑門口走了進來,如此說道。
婉嬪的出現,倒是讓瑾妃吃驚。平日裡她也不曾在長春宮中走動,也未曾發現自那次馥雪與她在儲秀宮中切磋琴藝後兩人有什麼來往。今日她突然出現在昕雪苑中,指證是南妃將馥雪推入池中,這讓瑾妃不禁開口問道:“婉嬪此言,可有什麼證據?”
“當時,嬪妾恰巧路過那兒,在亭中透過樹葉看到了馥貴嬪同南妃面對面站着。而後便見南妃逼近馥貴嬪,伸手將馥貴嬪推入池中,”林婉婉對瑾妃這麼說着,又面向皇帝說,“皇上,當時陪同嬪妾的還有嬪妾身邊的惠兒,她也可以作證。”
皇帝又瞟過站在林婉婉身後的惠兒,對林婉婉說道:“婉嬪,你所說的,可都是真的?沒有欺騙朕?”皇帝的臉上是極爲嚴肅的表情,也帶着些擔心。
“嬪妾所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馥雪在牀上微微得皺了皺眉,許久,才睜開睡眼來。朦朧之中支撐着坐起身。房內的衆人感受到了她的動靜,都轉過身來朝她看去。
皇帝瞧見她醒了,匆忙跑上去坐在她的身邊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柔聲道:“雪兒,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馥雪點頭,有些憔悴得笑着說:“皇上……”她下意識得伸手去觸摸自己的肚子,想動一下,卻渾身發軟,她沉默了許久,朝羽沐看去:“羽沐……我腹中的……”
“主子……孩子……孩子沒了……”羽沐皺着眉,忍着眼淚說道。而一旁站着的朱太醫也不禁搖頭嘆氣。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是真的,一直瞪着眼睛看着羽沐,抿着嘴吧不說話,雙手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雖說馥雪本就不希望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可畢竟他在自己的腹中存活了一週多,是她的親骨肉,就這般不幸得離去,她還是很傷心的。
“主子……”羽沐又擔心得喚道,鸞兒也在一旁喚了一聲“小姐”。
南妃……都是南妃害的!她突然就忍不住眼眶中的眼淚,任它流了出來。她皺着眉,咬
着脣,始終不說話,只是她看上去是那樣的傷心。
皇帝心疼得摟着她,難過得說:“雪兒別哭……朕心疼!”他用下顎抵着馥雪的頭。
馥雪突然推開他,強忍着自己的憤怒與痛心,一字一句得吐出來一句話:“皇上!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們第一個孩子啊!我怎麼能不難過!怎麼能不痛心!”她似笑非笑,面目有些猙獰。
皇帝捧住她的臉,點頭說:“雪兒,孩子可以再有的……今後咱們再努力……”
馥雪忍着心中的咆哮,哭倒在他的懷裡,無聲得流下淚來,雙手緊抓着自己肚前的衣服,渾身顫抖着。
許久,皇帝纔開口問道:“雪兒,告訴朕,你是如何墜入池中的?”
馥雪猛地擡頭,紅着眼睛,皇帝能看出她眼中極致的憤怒。“南妃……是南妃趁我不注意時候將我推入池中!是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突然咆哮起來,哭喊着,面臨崩潰的邊緣。皇帝看着揪心得疼,一聲令下喝道:“安宇壽!”
“奴才在!”本在昕雪苑外頭站着的安宇壽側身近來俯着身子。
“去把南妃給朕帶過來!朕要親自審她!”
“是!奴才這就去!”安宇壽急切得走出長春宮。
皇帝摟着馥雪,安慰着她,“雪兒,朕一定會爲你做主!”他很心疼,這孩子在她的腹中讓她這般擔驚受怕,不敢將此事告訴自己,可最後還是不幸小產。她忍受的痛,定時他的千倍、萬倍!
不一會兒,安宇壽便領着南妃從門口走了進來。
南妃屈膝朝皇帝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跪下。”皇帝厲聲喝道,南妃卻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說道:“皇上!臣妾做錯了什麼事兒,皇上要讓臣妾跪下!”
皇帝懶得與她廢話,朝她怒吼一聲:“朕叫你跪下!”
南妃很不甘心得跪下,擡着眼睛看着皇帝與馥雪,心中暗想:她真是夠本事的,不過是落個水,竟能使皇上衝自己發怒,讓自己跪下!賤人!怎這般嬌氣!
“臣妾已跪下。臣妾不解,臣妾從未做出過什麼
傷天害理的事兒來,皇上爲何要這般對待臣妾!”南妃傲氣地揚着頭,不服氣得說。
皇帝“哼”了一聲,“南妃阿南妃,馥貴嬪落水,是否是你做的好事!”
南妃朝馥雪看去,只見馥雪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叫她背後不禁一寒,“馥貴嬪落水了?”
“你少給朕裝糊塗!”皇帝斜眼瞪她。
林婉婉與瑾妃站在一旁,心中都各自盤算着。
皇上爲了馥貴嬪落水小產一時如此傷心,竟這般審問南妃,想必皇上此次是真的發怒了。這又何嘗不是一個除掉南妃的好機會?
“臣妾沒有做任何事情!”
“南妃!你還嘴硬!你自己做了的事情,怎就不敢承認!”馥雪咬牙切齒得吼道,“你趁我無戒備之心時推我入水,而後揚長而去!苦的我腹中的孩兒,還未來得及來這世間,便離去了!”說着說着,又流下了眼淚來。
皇帝伸手去擦拭她臉上的淚珠,憤怒得朝南妃吼道:“南妃!你還不承認!”
南妃咬着脣,不說一句話。她也沒想到,當時馥雪懷着孩子!
林婉婉站出來俯視着她:“分明就是你做的,敢作怎就不敢趁認?當時我在亭子裡看的可是真真切切的!你站在馥貴嬪的身邊,趁她不注意,在她背後伸出手來將她推入池中!馥貴嬪在池中掙扎時,你卻揮袖離去!你分明是想要害死馥貴嬪!”
南妃沉默了許久,深呼吸一口氣,才緩緩說出口:“是,沒錯,馥貴嬪是本宮推入池中的!但,那又如何?是她無禮在先,本宮不過是給她一些教訓罷了!怎知她懷了孕,又流了產!”
“南妃!你好大的膽子!馥貴嬪不識水性,荷花池中的水有2米多深,你將她推入池中,卻見死不救,你是何居心!”瑾妃站在一旁怒道。
南妃斜眼看她,怒色道:“你算什麼東西!?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呵,想必南妃是忘了當年下毒毒害本宮腹中的孩兒了,如今又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來,你就不怕遭天譴!”瑾妃冷笑道,確迎來了皇帝的疑問:“瑾妃,你方纔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