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葉然然轉頭就盯着君墨寒瞧，那眼神裡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弄得君墨寒不得不從文件中擡起頭：“怎麼啦？誰惹你不開心了？”
“藍韶找到了。”
“那就好啊。”他的語氣淡淡的，也沒太多的悲喜。
就這樣？沒有其他的了？葉然然撥了撥頭髮：“難道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五號沒傳消息給我，估計這件事她已經辦妥了，而且她也覺得範柔會跟你說的，也就沒必要跟我報告了，有問題嗎？”
好像真的是這樣啊，葉然然彎了彎脣：“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你繼續忙吧。”
很快，書房裡再次安靜下來。
……
掛了電話的範柔，看着最左邊那間屋子，猶豫了下，終究是擡腳走了過去。
她敲了敲門，門很快就從裡面打開，村花那張曬得粗糙的臉出現在眼前：“範姐姐，你還沒睡嗎？”
“沒，可以跟你聊聊嗎？”範柔握緊手機。
“可以啊，進來。”村花打開門。
房間的擺設很簡陋，一張木牀，一個木櫃，一張長板凳，木櫃上放着個小小的鏡子，還有木梳。
連電視機都沒有，真的是一貧如洗。
要不是親眼所見，範柔真不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有人過這種日子。
她坐在屋子裡唯一的長板凳上，她撇到，牀上擺了一本書，封面已經看不清楚了，厚厚的一本，因爲是書面向上，也看不清裡面到底是什麼內容。
“喜歡看書？”範柔很隨意的問。
“嗯，晚上沒有什麼事，也還睡不着，就看兩頁。”村花瞥了旁邊的書一眼。
“內容是什麼？”
“名字不知道，是從鎮子上的垃圾桶裡撿到的，裡面介紹的都是一些草藥。”
這種書她都看得下去，範柔佩服。
“你今晚說你還想去讀書，是真的嗎？既然這樣，爲什麼不跟你爸媽說呢？”範柔眼裡似乎蘊含了很多不懂。
村花自嘲的笑笑：“我們村子裡的女孩子，年紀滿的都出去讀書了，很多人讀完小學都不讀了，我起碼是讀了初中的，村裡的都這樣，男孩子也是，早早的出去打工，我哥有出息，一直讀了下去，我是女孩子，得爲家裡分擔，再說，我讀那麼多書幹什麼？以後總要嫁人生孩子的。”
呃，範柔不明白，嫁人生孩子和不讀書有什麼直接的關係，難道嫁人生孩子就不需要讀書了嗎？
而讀書就不結婚生孩子了？
這論調，怎麼那麼怪呢？
“讀書讀得好都有獎學金的啊，還是你成績很差？”
“獎學金那是別人的，我分到很少，不夠的。”村花垂下眼瞼，低低的說道。
於是範柔知道，一部分被人私吞了。
她心裡有點氣，忍了忍，才用如常的語氣說道：“現在有個機會，我朋友那裡有個免學費名額，前提是你必須考到全班前十名，你願意試試嗎？”
本來範柔是想說全校的，可是想想，B市不比這邊，村花能不能跟得上還難說，她不應該逼得那麼緊。
“哪裡的學校？”村花眼裡出現異樣的光彩，卻還是謹慎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