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把這次臥室給掀了?”司徒顧端磁性的聲音在席曼卿身後響起。
她回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男人,眉頭一皺,說,“我只是在收拾行李,沒打算掀了你臥室。”
“我當是要掀了臥室,你若是要掀,直接讓愛德華炸了就是。親自動手多費勁兒。”他慵懶的跨過垃圾場一樣的次臥,君臨天下一般坐在了沙發上,眼睜睜的看着她手腳不停的忙亂。
席曼卿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望着他,“你好好地主臥室不待,你來煩我做什麼!”
他輕輕地拉過她,讓她跌入自己懷裡。
刀削般的下巴抵在她精緻瘦弱的鎖骨,輕輕地摩挲:“吃醋了?”
“司司別鬧了。吃你的醋,我又不傻!”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對於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大少爺,她還真不知道該吃哪門子的飛醋。
然而他卻用那種溫柔到骨子裡的聲音對她說,“偶爾傻傻也沒關係。我喜歡。”
司徒大少爺竟然說他喜歡,她一定是在做夢呢!
不假思索的擰了一把男人腰間的肌肉,她看着他竟然面無表情,這才淡定的點了點頭,說,“我果然在做夢。”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淡定,可是其司徒顧端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然她徹底淡定不下來了。
他突然皺了皺眉,說,“好痛。你揉揉。”
“……”司徒少爺,敢情兒你放着你家如花美眷的未婚夫不調戲,倒是過來調戲她這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女人了是嗎?
揉揉?
這麼精彩的話恐怕也只有他大少爺說得出來了。
她沒有考慮的直接回答,“我不會,你找你的未婚妻去。”
她說完,我覺得自己的這個語氣的確像極了一個正在吃醋的小女人,於是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的未婚妻看起來就是十項全能,揉揉這種事情,應該難不倒她。”
“可是我想你揉,怎麼辦呢?嗯?席曼卿。”
他叫她名字的時候,總像是漫不經心之中又帶着幾分無可奈何。配上他那磁性獨特的嗓音,讓她根本就把持不住。
他沒有等到他她的回答,所以直接握着她的手,朝着他的腰際伸了過去。
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就已經落到了他的腰間。
她眉頭微蹙起,突然甩開了司徒顧端,有些懊惱的看着他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司徒顧端勾了勾脣角,竟然好脾氣的問她,“什麼是什麼意思?”
“你主臥室裡放着未婚妻,卻要來次臥室裡陪我嗎?”她問,反正她從來沒看懂過這個男人。
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看着她那雙漂亮的水眸,很篤定的說,“就是你看到的。她只是未婚妻,而你,卻是孩子的母親。我人在哪裡,心就在哪裡。”
他說完,彎腰附上了她柔軟的紅脣。
她想要拒絕,卻發現自己在聽到剛剛那句話的時候,就連推開他的勇氣都
沒有了。
他說,他人在哪裡,心就在哪裡。
而他現在,至少是在她身邊的,不是嗎?
她們相擁而眠,像是早就熟悉了對方的呼吸……
一夜好眠。
次日,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卻已經沒了司徒少爺的影子。她揉了揉蓬鬆的頭髮,刷牙的時候,只覺得孕吐越發的嚴重了。
她下樓,便看到了正在樓梯口的司徒靜姝。
“曼卿,你醒了?”司徒靜姝看着席曼卿,笑容很是天真,其實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司徒靜姝這份與世無爭的恬淡。
她揚了揚脣角,看着她手上拿着的手提包,問,“你要出門?”
司徒靜姝點頭,“我要去追求我的愛情。你呢?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嗎?”
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司徒靜姝也沒有勉強。
最近因爲孕早期,反應比較強烈,身子不太舒服,所以不想出門,可是她卻忘了這公館裡如今還有一個司徒顧端的未婚妻。
她突然後悔了,剛剛自己其實應該答應司徒靜姝一起出門的,這樣的話,也不用現在面對眼前的威詩慕了。
然而威詩慕一席紅色的束腰長裙,依舊優雅如斯。坐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手裡端着咖啡的模樣,簡直比妖魔化的藝術品還要漂亮。
這種氣質是與生俱來的。
她在威詩慕身後站了一會兒,直到聽到威詩慕突然扭頭對着她開口,說,“席小姐打算一直那麼站着嗎?”
席曼卿頓了頓,上前。
她剛坐下,威詩慕就遞給她一杯濃濃的咖啡,脣角優雅的揚起,說,“這上TerraNera的零級咖啡豆,配上梅森瓷器,味道倒是不錯的。你試試。”
TerraNera咖啡豆,席曼卿孤陋寡聞沒聽過,但既然是零級,恐怕也是價值不菲的。梅森的瓷器,她倒是有所耳聞的。梅森瓷器場,是全歐洲最早成立的陶瓷廠,也是全世界最佳的瓷器製造商,被稱作瓷器界的勞斯萊斯。甚至是陶瓷收藏家眼裡經典中的經典。
而人家用來收藏的經典,卻隨意的被威詩慕用來喝咖啡,也足以見得,威詩慕的身份有多尊貴。
她到底是一口都沒喝。
威詩慕見了,輕聲問,“莫非是不喜歡梅森的瓷器?還是讓Elva給你換做景德鎮的?”
席曼卿搖頭,毫不避諱的說,“東西太高貴,人太粗糙,怕喝了噎着。”
其實是孕婦是不該喝咖啡的。
但是她卻並沒有這麼解釋。
威詩慕輕笑,“看來席小姐也知道,這不合適的東西,即便是湊到一起,也是將就。”
“不知道威小姐這指的是人,還僅僅是東西。”席曼卿掃了威詩慕一眼,問。
威詩慕倒是挺欣賞席曼卿的直接,於是笑着說,“那就得看席小姐的智商理解得到哪個層次。”
“我媽從小說我傻。智商就算是有,也是欠費的。威小姐只要不嫌棄我說話找不到重點,我倒是不介意陪威小
姐解悶。”席曼卿無所謂的將咖啡杯放下。
Elva聽得都是膽戰心驚的。原本以爲席曼卿不是威詩慕的對手纔是,沒想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卻是這麼的精彩。
威詩慕笑着看向席曼卿,“席小姐的幽默足以掩蓋你智商不足的弱點了。大概顧喜歡的就是席小姐的幽默吧!”
“不,他喜歡的是我傻。”席曼卿這話接得可真夠好的。
擺明了人家威詩慕比她聰明得多,可是她卻說少爺喜歡的是傻子,這不直接揭穿了少爺不喜歡威小姐這個事實嗎?
Elva也在心裡幫席曼卿點了贊。
可是威詩慕卻毫不介意的看着席曼卿,溫柔的開口,“席小姐介意去外面的高爾夫球場走走嗎?”
她知道,威詩慕是遲早要和她攤牌的,所以也沒什麼好怕的,於是點了點頭應下了。反正Elva等人到時候一定會跟在自己身後,也沒什麼好危險的。
然而當她剛剛起身的時候,卻聽到威詩慕對着Elva以及身後的一衆傭人微笑着吩咐,“你們都不用跟過來了。我和席小姐不過是隨意走走。”
席曼卿一怔,看向威詩慕,她可以拒絕嗎?
威詩慕看着頓住了腳步的席曼卿,回頭對着她勾起一抹大方的笑意,公然的調侃,“席小姐這是怕我對你做什麼不利的事情?”
席曼卿搖了搖頭,“威小姐想太多了。”
她還是跟着威詩慕走了出去,因爲高爾夫球場視野很開闊,就算是威詩慕想對她做什麼,也不會選擇在高爾夫球場。
況且威詩慕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沒理由對她不利。大概只是想口頭上和她溝通溝通罷了。
大概是看出了席曼卿這表情的含義,威詩慕笑着對她說,“席小姐是怕我殺人滅口嗎?其實你不必擔心,我就算想要滅掉你,也沒必要支開Elva等人,我就算當着她們的面前,沒我開口,她們也是斷然不會上前的。”
呵……好狂妄的口氣,果然不愧是司徒顧端的未婚妻,這狂妄的口氣還真是一模一樣。
她淡淡勾脣,“既然沒打算殺了我,那請問您是怎麼打算的?”
“我想,或許我應該先問問你,你和顧,什麼關係。”
“就是你看到的那種關係。”她回答得很坦蕩蕩。甚至能預料到她接下來要對自己說什麼。大不了也是豪門劇情裡常見的,讓她離開司徒顧端罷了。
果不其然,威詩慕看着她問,“那你是想一輩子都待在顧的身邊,還是離開他,過富其一生的生活?”
“威小姐這話說得真幽默,這誰不知道司徒顧端纔是富的源泉,要想富,應該跟着他纔對吧?”席曼卿故意看着威詩慕說。
“席小姐未免太天真。你以爲你不離開,我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威詩慕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可是嘴裡說出來的話,卻陰狠之極。
席曼卿現在相信了,無論是司徒家族,還是威廉姆斯家族的人,想要讓一個人消失,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