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特立馬一腳剎車穩穩地將車子停住。
席曼卿不解的看着司徒顧端,“還沒到目的地呢……”
“川菜館裡的特色菜是什麼?”司徒顧端突然扭頭看着席曼卿問道。
席曼卿想了想,找了幾樣最特色也是最辣的報道:“辣子雞、夫妻肺片、麻婆豆腐、水煮肉片!”
“愛德華,吩咐廚房準備這幾樣菜的食材。”司徒顧端冷冷的吩咐愛德華。
愛德華撥通公館的電話。
席曼卿趕緊找藉口阻止,“你的廚師都不是這裡的人,怎麼能做出地道的味道呢?所以爲了瞭解飲食文化,你還是不應該讓你的廚師下廚。”
“我並未打算讓廚師下廚。回公館。”後面一句話是對着利特吩咐的。
車子再次行駛在了回公館的路上。席曼卿蹙了蹙眉,“那你回公館去吃生的食材麼?”
“我帶了個廚師。”司徒顧端將目光落到席曼卿的臉上。
席曼卿指了指自己的臉蛋,難以置信,“你說我?”
司徒顧端沒回答這個弱智的問題。
席曼卿瞬間有種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的感覺。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我絕對不是一個做廚師的好選擇。剛剛點的那幾樣菜我都不會的!”
男人無動於衷。
“司徒少爺,您生命如此珍貴,您的胃如此寶貴,就不怕我給你毀了?”席曼卿換個方式開始遊說。
男人卻對着她說道,“毀了我的胃等同於毀了你的未來。”
“你就不怕我拿我的未來賭你的胃?”她完全有理由同歸於盡呢!
男人擡起一邊眉毛,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婺,“你試試!”
再借她兩個膽子她也不敢!
最後,司徒顧端無視了席曼卿所有的哀求,把她拉回了公館。
在席曼卿看着那隻活生生的土雞之時,她就徹底的沉默了。
席曼卿只好穿着圍裙厚着臉皮跑到司徒顧端面前。
而司徒顧端卻優雅的端着一杯咖啡坐在真皮的沙發上翻閱着文件。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菲傭正在跟食物鏈頂端的人談條件。
可是……
“少爺,我真的不會殺雞!”席曼卿無辜的低眸,手裡拿着一把菜刀站在司徒顧端面前。
司徒顧端放下手中的咖啡,擡眸看着理直氣壯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你不會殺雞,所以打算殺我嗎?”
席曼卿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菜刀,於是她趕緊將菜刀放在了身後,依舊一本正色的開口,“我真的不會殺雞……”
“找廚房的廚師比找我有用。”司徒顧端合上文件,就連靠在沙發上的動作也是如此矜貴。
席曼卿蹲下身來和司徒顧端平視,“我能不能不做辣子雞?”
她是真的不會辣子雞丁。可是誰讓她欠債呢……
也只能逆來順受了。席曼卿滿眼無能爲力的看着司徒顧端,像是個受人欺負的小白兔。
“那你會做什麼?”司徒顧端挑眉,看着眼前的女人。
那表情像極了撒嬌
,特別是凝白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掐一把的感覺……
席曼卿想了想,報上了一道自己比較擅長的葷菜,“回鍋肉。我給你做回鍋肉行嗎?有肥有瘦,健康美味。”
“可以。”男人竟然點頭同意。
席曼卿乾脆得寸進尺,“那我要是做了也不能白做吧!”
“賬務減半。”
“司徒少爺果然財大氣粗!”席曼卿瞬間滿血復活,拿着菜刀就雄赳赳氣昂昂的朝着廚房走去了。
不過片刻,女人便像是脹了氣的氣球提着菜刀朝着他的方向跑了出來,還一邊振振有詞的看着他的方向大吼,“司徒顧端,你個死變態啊啊啊!!”
司徒顧端再次放下自己手中的文件,擡眸看着那個手持兇器的女人。
女人還在他兩米之外,就被他身邊的保鏢奪走了武器。
她空手走到他面前,那表情指不出的難看。
“怎麼了?”喬慕辰氣定神閒的問着眼前這個吃了炸藥一般的女人。
席曼卿接近崩潰的表情看着司徒顧端,“變態變態死變態!你給我等着!”
席曼卿說完跑去廚房,隨後打開廚房大門,一頭豬直接跟在她的身後跑了出來。
她撒腿就朝着司徒顧端的方向跑了過來人,還一邊大吼道,“我不過說我要做道回鍋肉,司徒顧端你丫的太狠了吧!牽頭豬給殺是幾個意思?我看起來就那麼像屠夫嗎?我要是一個人都能把豬殺死了,我幹嘛不直接把你殺了餵豬啊!!”
席曼卿的身後,那頭不受控制的豬徑直朝着席曼卿和司徒顧端的方向追了過來。
席曼卿被嚇得直接爬上了司徒顧端所在的沙發,還順道將桌子上的咖啡給灑得一桌子,就連地上雪白的波斯地毯以及桌子上的文件都難逃此劫。
她趴在他的身上害怕那頭豬追過來。也不知道剛剛是哪兒來的勇氣竟然敢回頭去廚房把這頭豬給放了!
而身下的司徒顧端卻依舊面不改色的坐在原地,目光緊緊地落在了那些被咖啡打溼了的合同上。
這女人是不知道這合同究竟抵得上多少頭豬……
整個大廳裡的保鏢和傭人以及廚房裡的廚師們都沒料到席曼卿會有這樣的舉動。
爲了保護司徒顧端,所有保鏢以及傭人都朝着那頭豬撲了過去。
原本還比較淡定的小豬瞬間暴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瘋了一般的暴走……
瞬間整個價值連城的公館變得雞飛狗跳。可是小豬像是認準了席曼卿似的,在那麼多保鏢和傭人的攔截之下還是朝着席曼卿的方向撲了過來。
席曼卿自小就害怕豬,小時候和母親流離失所的時候,她曾在豬圈裡過夜,醒來的時候周圍都是豬仔的場景,她至今還是記憶猶新……
她死死的摟住司徒顧端的脖子,竟然嚇得紅了眼眶。
看着平時強悍得像個無敵鐵金剛的女人,竟窩在自己的懷抱裡嚇得顫抖。司徒顧端湛藍的眸子微微一沉,冷然看着愛德華,“處理好這裡。”
他說完,起身打橫抱起女人,便朝着樓上的臥室走去。
席曼
卿至始至終都狠狠地勾着他的脖子,就好像是勾着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司徒顧端也是第一次見到怕豬怕成這幅德行的……
他一腳踹開臥室的大門,然後將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牀上。
席曼卿卻忘了放開司徒顧端的脖子。她腦海裡滿滿的都是當年和母親相依爲命的那段日子。
她還記得後來她生了一場重病,差點無力迴天。是母親到舞廳去做舞女,才換得她的醫藥費和雞蛋。
那時候她覺得番茄炒雞蛋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可是母親卻從來都只是西紅柿……
暗黑的回憶猶如泉涌一般悉數錄入她的腦海裡。像是一場蝗蟲的災害,讓她無法呼吸。
司徒顧端也看出女人的情緒有些失控。他再次坐回到牀頭,探了探女人的額頭。卻發現女人的額頭竟然燙得出奇。
他眉頭深鎖,立馬讓愛德華叫來了尼爾森。
尼爾森經過一番檢查之後,方纔看着司徒顧端開口,“這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我說這人都快燒成傻子了你才發現?”
“你可以走了。”司徒顧端看着尼爾森下了逐客令。
尼爾森只好將仔細的事宜交代給了愛德華,至少至今爲止他還從未見過司徒顧端對哪個女人這麼在意過……
愛德華正欲送尼爾森離開,司徒顧端卻突然對着尼爾森開口,“今晚在公館住下。”
“那我要住朝西的客房。”尼爾森對着司徒顧端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司徒顧端卻冷聲對着愛德華吩咐,“給他安排朝南的。”
“我就喜歡朝西的。”尼爾森死不退讓。
“朝西的倉庫如何?”司徒顧端看了一眼女人微微泛着潮紅的臉蛋,隨即扭頭看着尼爾森。
尼爾森:……
“尼爾森醫生,朝西的房間預備爲席小姐……”
“我要朝南的。”尼爾森說完跟着愛德華走了出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回頭看着司徒顧端,“我住在朝西也沒關係,反正今晚你一定不會讓她離開你的房間,不是嗎?”
“避免換牀的麻煩。”司徒顧端簡簡單單的解釋。
尼爾森黑了一張俊臉,“咱家少爺你的意思是我睡了就得換牀嗎?我作爲一名醫者,也是十分愛乾淨的,OK?”
“對了,愛德華,明日把尼爾森的體檢報告交給我。”司徒顧端不忘對着尼爾森補了一槍。
尼爾森這次一張臉徹底綠了,“我還是去朝南吧!”
這次尼爾森終於順利的滾出了主臥室。
席曼卿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嘴裡還不停的呢喃着媽媽。
像是脆弱得找不到保護的小女孩兒。
司徒顧端上前握住席曼卿微涼的手指。她輕聲的呢喃有些迷糊。
突然她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十指,叫着一個陌生的名字。
“簡尋……你去哪兒,你等等我。簡尋,別走,別丟下我。簡尋,簡尋……”
女人嫣紅的嘴裡,反反覆覆的叫着同一個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