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顧暖睡得無比的香甜,也無比的平靜。
醒來時,她嘴角還帶着一絲甜甜的笑意,她猛的想起,昨晚那個夢,貌似很美好。
睜開眼時,室內一已經大亮,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整個屋子都好像瀰漫着陽光的味道。
而身邊的人早已經不在,她擡頭,早上九點多了。
顧暖慢慢的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
昨夜的一陣廝磨糾纏,她的衣衫凌亂的掛在身上,大片果露的肌膚上,還隱隱約約有些粉紅色的痕跡。
她的臉在瞬間不由自主的紅了,趕緊起牀來還了衣服,去浴室洗漱時,還看到鏡子裡臉頰有些微微泛紅。
明明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可昨晚,她的心的確是亂了。
如果昨晚她不說自己身體還沒養好,結果可想而知,他在那方面需求向來旺盛。
昨晚,她用理智控制了自己,可想到他親吻她的指尖,她的手居然微微顫抖,身體裡的血液也跟着沸騰。
她這是怎麼了?
明明那種感覺是痛苦的,可是,心底卻隱隱約約的有着某種歡悅。
下樓來,傭人已經做好了早餐放在餐桌上,是她喜歡的三明治和黑豆漿,還有一小碗杏仁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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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才發現餐桌上只有一副碗筷,而霍薇舞人卻不在。
“霍小姐呢?”她問家傭啊琴。
來這半個月有多,跟阿妹也熟悉了,知道她還算是個比較勤快的姑娘,只不過有時候偶爾會偷下懶而已。
“霍小姐一早就走了,說是去接什麼人,聞人總裁和蔡先生也是一早就走了,他們都沒吃早飯呢。”
阿妹如實的告訴她。
顧暖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默默的吃着早餐。
早餐剛吃完,院門外響起汽車的聲音,她趕緊起身走出去,卻看着霍薇舞推開車門下車來。
她正在想霍薇舞一早去哪裡了,下一秒,霍薇舞就去打開後備箱,取出大大小小一堆的行李出來。
“這誰的?”
顧暖走上前去,看着擺放在地上的行李,當看到粉藍色的行李箱時,隱隱約約感覺到來客應該是女性。
“不知道,大少就通知我去物流公司取件,收件人是大少的名字。”
霍薇舞回答完,提上一個行李袋,又拖了個拉桿行李箱就朝屋裡走去。
顧暖原本想要幫忙的,恰好阿妹出來了,她也一手一個箱子,倒是沒給她剩下。
不需要她幫忙,而她在家悶得發黴,就想着到門外小區的這條林蔭路走走。
剛走到院門口,霍薇舞的聲音就從屋裡傳出來。
“大少夫人,等下我陪你出去,你一個人可不要出去啊,不安全啊。”
“嗯,我就在門口。”顧暖淡淡的應了聲。
來到門口,她用手扶着院門口的紫薇樹幹,背靠着樹幹,望着窗外藍得有些虛假的天空,心底莫名的升騰起一股無力感來。
站了沒幾分鐘,一陣腳步聲靠近,顧暖低着頭,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漸漸的映入眼簾。
她順着皮鞋慢慢的擡頭,然後看到一身穿黑色西裝簡單利落的年輕人已經站在她跟前了。
“少夫人。”
顧暖安靜的看向他,這個人看上去很年輕,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眉宇間給人一種溫潤淡雅,極易相處的感覺。
顧暖深吸一口氣,穩定住自己略微有些慌亂的情緒,然後才淡淡的問;
“什麼事?”
對方也略微有幾分尷尬,後退了一步,然後才輕聲道:
“經理讓我過來找你,想請少夫人前去一敘。”
“經理?”
顧暖微微皺眉看向這人:
“哪位經理?”
在這住半個月了,也有那麼兩三次聞人臻叫人來這裡開會,可每次聞人臻跟人開會時,她都老老實實的呆在三樓,所以盛宏辦事處的人她是一個都不認識。
“就是楊傳志楊經理。”
這人趕緊說。
楊傳志?
顧暖稍微愣神一下想起來了,就是聞人臻還沒來之前辦事處的負責人。
她從來不曾插手盛宏的事情,更加不認識這位楊經理,他專門派人來找請她?這是爲何?
雖然心裡萬分疑惑,可她還是找來已經搬完行李的霍薇舞,讓她確認了下這人的身份,然後才讓霍薇舞開車送他們去的醫院。
楊傳志就在距離她們別墅社區兩公里外的一家醫院養傷,走進醫院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和藥味。
霍薇舞遵循一個保鏢的職責,並沒有跟着她走進楊傳志的病房去,而是守在病房門外保護她的安全。
顧暖跟着年輕的男子走進病房,剛走近牀邊,就看到牀上躺着一個臉色有些灰白的,消瘦得臉頰都凹下去了,只有那雙眼睛,看上去還有些精神。
那男子走到牀邊,小聲的道:“楊經理,大少夫人來了。”
病牀上的人雖然蒼白消瘦,不過也看出五官長相不差,只是身體跨了,顧暖見他側身躺在牀上,身上到處都是石膏和夾板,就連背上都有一塊板子。
由此可以看出,他被人打得有多厲害,當初打他的人下了怎樣的毒手。
顧暖即刻走上前去,禮貌的喊了聲:“楊經理。”
楊傳志虛弱的笑了下,開口說話時聲音顯得非常的無力。
“少夫人不必多禮,我過兩天就要回國去了,今天把少夫人找來,就當是隨便聊聊天。”
顧暖聽了楊傳志的話心裡愈加的疑惑,她跟楊先生素昧平生,有什麼天好聊的?
楊傳志卻擡頭看着剛剛帶顧暖的進來的男子道:
“雲城,你去門口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病房,我想跟大少夫人說會兒話。”
“知道了。”
帶顧暖過來的年輕人應了聲,然後深深的看了顧暖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並且關上了病房門。
顧暖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年輕人叫雲城。
“大少夫人請坐。”
楊傳志用手指了下牀邊的座椅。
“謝謝。”顧暖應了聲,依言坐了下來。
顧暖已經意識到這位楊經理請她過來估計有話要說,只是不知道他要跟她說什麼,畢竟,對於盛宏集團的事情,她從來不曾參與過。
於是,她率先開的口,輕聲的道:
“我與楊經理素未謀面,不知道楊經理找我過來,有什麼吩咐。”
楊傳志灰白着臉色,看着顧暖道。
“我們雖然素未謀面,但是卻早已經聽到過少夫人的大名,我在來南非之前,也曾去過濱城,多少知道少夫人的一些故事,也知道少夫人曾經多麼的不易。”
顧暖的臉色當即就微微變了下,她沒想到楊傳志居然會這樣說。
是,曾經的她非常不容易,尤其是大學時發生的那件用水果刀刺殺老師的事情,當時差點把她整個人全都毀了。
楊傳志又說:
“大少這一次來南非,形式非常嚴峻,這半個月,他一直都在跟各方會面接觸,據我所知,進展甚微,如果大少夫人能從旁協助,估計會事半功倍。”
顧暖有些詫異的看向楊傳志:“楊經理覺得我能做什麼?”
“議員奈爾訊掌管着鉻礦招標的命脈,能不能投標成功,他的比重佔百分之三十有多,而據我所知,奈爾訊的夫人和女兒,都極其喜歡Ella設計的珠寶。”
“爲了投標成功一個鉻礦?我要去討好一個議員?這......值得嗎?”
顧暖在瞬間眉頭皺緊:
“盛宏集團旗下產業甚多,即使這個鉻礦投標不成功也沒關係,反正盛宏也有別的地方可以賺錢不是嗎?”
“你認爲大少投標這個鉻礦就是爲了賺錢?”楊傳志詫異的看向顧暖。
“難得不是?”顧暖疑惑的看着楊傳志。
楊傳志灰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輕輕的搖搖頭問:
“你知道鉻礦是出產什麼的嗎?”
“......這個,應該是鉻吧?”
顧暖猜測着的回答。
楊傳志點頭:
“沒錯,鉻礦自然是產鉻,可你知道鉻的用途嗎?”
顧暖搖頭,她從來不曾去了解過,只知道鉻應該是金屬的一種,可用途她卻完全不清楚。
“鉻和鉻鐵是不鏽鋼的重要原料,而我們國家是不鏽鋼第一大生產國,也是鉻和鉻鐵的第一大需求國。”
楊傳志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下,顧暖的眼睛明顯的亮了下,卻沒有接話。
“我們國家由於鉻礦儲量較小,對鉻進口的依賴度高達99%,而南非鉻礦儲量佔世界鉻礦儲量的比例高達75%,因此在南非投資鉻礦的意義就顯得非常重大。”
“投資鉻礦這一塊是大少去年提議的,並督促成立了盛宏集團駐南非鉻礦競標辦事處,下半年派我過來的,大少的用意很明顯,賺錢還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解決我們國家對鉻的需求問題。”
“我想,大少夫人也是讀過那麼多書,在某個領域也取得了那麼大的成就,一定會理解大少這會爲國爲民的心情。”
顧暖深吸一口氣,好半響才問:“現在,競標的有幾家?”
“不是幾家,而是幾十家。”
楊傳志看着顧暖說:
“歐洲很多國家的大公司也來了,而我們國家也有四家大公司過來。”
“大少說了,落到我們國家的其它公司也還好,可千萬不要落到外國那些公司頭上,否則於我們國家就非常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