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衣吃着土豆絲，“嗯”了一聲，很是平常，沒有過多的表現！
許銘揚的話接不下去了！
他有想要知道，就沒話找話：“你跟夢笙的關係看着很不錯，你們倒是什麼話都說！”
小衣若無其事的點點頭道：“對啊，爸，你跟夢笙的關係不好嗎？夢笙不是什麼話都跟你說嗎？”
許銘揚臉色一僵，道：“我比較失敗！”
小衣本來想要說他的，結果聽到許銘揚這麼直接承認，她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好了！
她看看許銘揚，也不多言。
想着母親說許銘揚是個人品不錯的人，可是就是這個人品不錯的人，弄的老婆跳了樓！
人品不錯，卻是傻瓜！
夏彩雲母女帶來的恩怨真是害人不淺！
不過夏彩雲那麼死了，也不好評斷什麼了！
小衣看看許銘揚一副頹敗的樣子，道：“您是很失敗啊，自己的女兒，醒了外婆家的姓，爸，您怎麼沒讓許雁回也改姓了？”
“你能別這麼損我嗎？”許銘揚直接開口道：“小衣，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在暗示我重男輕女，在損我一直做得不夠格！”
“你聽出來了？”小衣大方承認。
“我又不是傻子！”
“我其實吧，就是覺得你真的太過分！自己的妻子意外身亡不是去安慰好自己的兒女，卻是不聞不問！您怎麼做到的？”
許銘揚臉色一僵，道：“你爸當初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小衣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公公會提起父親。
“身不由己，人很暴躁，是我當時的症狀！”
“那現在怎麼做到了？”
“當一個症狀一直跟隨你二十多年，你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到現在還是沒有解藥嗎？”
許銘揚道：“沒有！”
小衣看看他，忽略掉他臉上的那種痛苦，道：“我覺得即使如此，也不能成爲你不管不問許雁回和夢笙的理由！一個人若是總是給自己找理由，就會讓人厭煩！”
“夢笙，”許銘揚沒有接話，岔開話題：“她好嗎？”
“如果我說她不好，你又能做什麼呢？”小衣不客氣的反問。
許銘揚一愣，沒說話。
他竟無言以對！
是啊，事到如今他能做什麼呢？什麼也做不了！
許銘揚神色黯淡，很多事，不是幡然悔悟之後根本不明白，可幡然悔悟之後卻已經晚了！
小衣看他那樣子，知道他自己沒有臉去說什麼，看他一個老男人這幅樣子，小衣心裡有點不忍心。
她也很煩自己這種心軟的程度，居然會可憐同情公公，像他這樣的人就應該孤獨終老，可是看他如此，小衣又不忍心。
“你什麼都不能做，你一直在等着別人去做什麼？你覺得你你這樣子，什麼努力都沒有做，還要得到夢笙的諒解？你要知道在她失去母親之後，同時也失去了父親！她在林家長大，可是她本不姓林，林家不是隻有她一個孩子，林家還有很多自己的子孫！即便是老太太罩着她，可她也有寄人籬下的茫然感。”
許銘揚怔愣住，幾乎是失聲：“你的意思是，她不快樂？”
“換做你，你能快樂嗎？”小衣反問：“同樣的事情，易地而處，換位思考，你會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