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通話,宋安陽心裡瞬間覺得舒坦。
裴夫人和裴老夫人是裴鉞的母親和奶奶,她知道她在背後說她們倆的壞話不對。
但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真的很想指着裴夫人和裴老夫人罵了。
她承認,她是個嫁進媳婦,本來就是個外來者,不受歡迎。
但小混蛋好歹也是他們裴家的種。
不說母憑子貴,但求恩怨消散,她對裴夫人和裴老夫人又沒存仇恨有怨氣,爲什麼,她們要這麼對她。
宋安陽氣乎乎的指責,之前有些倦困的意思,驟然清明。
有些話,說出來了,心裡自然就會好受些。
裴鉞聽聞宋安陽這些話,眸色怔了怔,看着女人氣乎乎的模樣,面色變得冷峻嚴肅。
不得不承認,宋安陽說的一點也沒錯。
裴鉞的母親,在這件事上,的確是過份了些。
“這是最難解決的婆媳關係問題。”男人冷靜的給女人分析,無論以前有多少恩怨情仇,都統稱爲婆媳關係。
“以後我兒子要是娶老婆,我一定對他老婆好。”
裴鉞說是婆媳關係,宋安陽立即就想到裴致遠了,若是她兒子娶老婆,她一定要當史上最好的婆婆。
裴鉞見宋安陽信誓旦旦的說要對裴致遠的老婆好,眸色沉了沉,先是伸手把女人拉回懷裡,纔開口告訴她:“小混蛋還小,這種問題,你想得有些早。”
縱觀來說,裴鉞認爲,離他兒子娶妻,至少得過二十幾年。
男人的計劃是讓裴致遠接手企業。
自然,裴鉞也計劃了孩子大學畢業後,出國進修,給孩子鋪了條,明媚的康莊大道。
可惜,裴致遠這孩子,思想成熟得早,把老婆領進家門的時候,裴鉞和宋安陽都傻眼了!
裴鉞說早,宋安陽倒也覺得有些早了,孩子這會還嗷嗷待哺着,她就想着孩子娶媳婦,真的想太遠了。
不過宋安陽這會要說的是裴鉞媽和奶奶的事兒,不再提小混蛋以後娶老婆的問題,便繼續說裴夫人和裴老夫人。
“我真的不想說她們倆,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讓她們告訴我,我一定去改。”這種背後說人壞話的感覺,讓宋安陽心尖有些顫顫的。
她怕裴鉞不喜歡聽,必竟是他的家人。
可是她又很在乎小混蛋,很想把這件事捋清楚。
宋安陽說發改,裴鉞則微微垂首,認真的想了想。
倒也不是宋安陽的問題,裴夫人和裴老夫人自身也有其它想法。
就算宋安陽改得再多,也改變不了多少問題的根本。
而且現在他們之間還有個問題,就是……無法復婚。
或許諸家那邊,一早想做的,不是讓他們失去孩子的撫養權,而是生效那份離婚協議。
他能揣測出諸家那邊還會做什麼,但他無法確定,他的母親會做什麼。
此時的裴鉞和宋安陽,是四面楚歌的難堪境地,若是不想再鬧得雞犬不寧,他和宋安陽需要做很久很久無名份的夫妻。
久到裴家那邊,都接受支持宋安陽。
“你沒什麼要改的。”
宋安陽說要改,裴鉞並沒有要求她改什麼,她就是這樣,沒什麼好改的。
聽男人說沒什麼要改的,宋發陽怔了怔神,從男人懷裡擡起腦袋,緊緊盯向男人,只看到他削尖的下巴。
“可是……”
她還想再說什麼,很害怕很畏懼。
“你現在還學會在背後說人了,嗯?”
宋安陽還想可是,說些她所擔心的,男人卻突然低聲對女人說了句不淡不甜的話,彷彿在說宋安陽說這樣的話,太不像話了。
被男人這麼一說,宋安陽的面色驀然漲得通紅,一腦袋埋進男人懷裡,細細的回了聲:“我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她這陣子積的怨氣已經夠多了,一直往肚子裡咽,若不是這場官司與阿鳳說的話,她是怎麼也不會把這背說人的話說出來。
而她此時說出來,也是在詢問男人解決的法子。
可裴鉞似乎沒有解決的法子給她。
“好了,彆氣了。”
宋安陽說生氣,裴鉞則拍了拍女人的背脊,喊她彆氣,她這樣氣下去,估摸着還有更多的氣,能把她氣得冒火。
“那你去和你媽和你奶奶說說,別這樣,問她們有什麼要有儘管提,我一定好好的做。”宋安陽說這話時,眸色中是說不出的誠懇。
此時的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做一個好媳婦。
在她的成長教育中,父母對她所教育的最重要的問題,莫過於家和萬事興。
裴夫人和裴老夫人,縱然有千般萬般的對她不滿意,但爲了裴鉞和裴致遠,她都會試着做一個好媳婦。
宋安陽一直喊裴鉞去和他媽以及奶奶談判,男人聽着,雖覺得有道理,但這些生活瑣碎實在太瑣碎了,他從來不喜歡管這些問題。
翻身把女人壓着,只想做他想做的事。
宋安陽再次被男人壓着,知道一個男人,不喜歡管這些瑣碎的事兒,尤其是幾個女人堆裡打滾的事。
因此宋安陽在男人翻身的時候,伸手環住了男人脖子,仰頭親了親男人的臉,細細的開口提道:“你就當爲了我和寶寶,找你媽和你奶奶多談談。”
“嗯,我會。”
女人要求,男人立即回了句會,但他對這事到底有多上神,宋安陽不得而知。
“那你一定要談攏好不好!!!”
去談是回事兒,談不談得攏纔是重點。
男人聽聞女人要求他攏,眸色怔了怔,低頭埋進女人脖頸,悶悶的回了句:“我儘量。”
若是找別人談,他能直接了當的把對方逼得走投無路。
可是找他媽和奶奶談,男人開始頭疼得厲害。
裴鉞在很早以前,就曾和其母親與奶奶談過某些事。
她母親與奶奶,平時看上去話少安靜,可到了和裴鉞談問題的時候,那口是口若懸河,偏執到底。
最有力的證據,莫過於裴鉞曾同意參加裴老夫安排的相親宴爲證。
裴老夫人爲裴鉞結婚的事兒,可是煩了他足足半年,裴鉞纔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接受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