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琉璃,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紫夙宸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自由!”唐琉璃淡淡的開口,“我只是想自由自在的活着!”
“自由自在?”紫夙宸脣角上鉤,滿含了諷刺,“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可是想要達到是多麼的艱難,就連我一個皇子,堂堂的逍遙王爺都不敢奢望,你竟然……”
曾幾何時,紫夙宸爺是想要自由,不想被困在那高高的宮牆裡,不想看那些宮女太監的臉色生活,可是當他被小太監欺負拿走了糧食,在那比冷宮還要淒涼的乾坤殿裡挨餓受凍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想要自由,就先要權勢!
所以他毒死了他那沒用的孃親,認了賢貴妃爲母!
或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紫夙宸的臉上有了一抹悲苦,他坐下來,久久都沒有說話。
唐琉璃摸不準他的情緒,只能安靜的在他對面坐着,許久,紫夙宸才擡起頭來說道,“本王餓了!”
唐琉璃讓王標上了一碗和樂面。
這和樂面是唐琉璃剛在太平居試行的,做了壓和樂面的篩子,比做手擀麪方便,再配上老雞老鴨湯的滷子,一片片的四喜大丸子,最重要的是宅院裡醃的甜蒜,比那手擀麪味道不知道好去多少。
最近和樂面在太平居賣的十分的紅火。
紫夙宸看着面前那一大碗的麪條,狠狠的皺眉。
自從他認賢妃爲母之後,日日的山珍海味,尤其最不喜歡麪條,因爲在那乾坤殿中,與他的生母在一起,他吃得最多的就是麪條!
“端下去!”紫夙宸大聲喊道,雖然那和樂面的香味已經飄到了他的鼻子裡。
“你不吃我吃!”唐琉璃白了他一眼,這一碗麪條可要用不少糧食,現在糧食這麼金貴,她可不捨得浪費。
“王標,給王爺上松茸!”唐琉璃喊道,自己拿了筷子開始吃和樂,一會兒就發出跐溜跐溜的聲音。
“出去吃!”紫夙宸又冷聲喊道。
唐琉璃皺眉,左右看了一眼,“這是我的房間,你要
我去哪裡?”
紫夙宸看着那飄着紅油的和樂面,再次忍不住嚥了口水,他猶豫了一下,沉聲喊道:“再給本王做一碗,本王要吃!”
唐琉璃一怔,恨得牙癢癢,可是現在還不是惹怒紫夙宸的時候,只能讓王標吩咐廚房再做一碗。
正好沒有面了,廚房正在和麪,紫夙宸等的時間就長了一些,而唐琉璃吃着和樂,就着醬豆腐,吃得正香。
再不知道嚥了多少口口水之後,和樂面終於端了上來,紫夙宸迫不及待的挑了一筷子,一入口,那有嚼勁的麪條,混合着老鴨湯的清香還有香油的香氣,一下子充滿了味蕾。
紫夙宸將麪條嚥了下去,又看了一眼唐琉璃要放起來的醬豆腐。
“拿來給本王!”紫夙宸指了指醬豆腐。
唐琉璃只得不情願的給他。
點了一點醬豆腐,紫夙宸微微的皺眉,趕緊扒了一口和樂,混合在一起,卻產生出一股奇妙的味道。
或許是真的有些餓了,紫夙宸將一大碗和樂全都吃進了肚子裡,最後連老鴨湯都喝了。
吃完一碗麪條,看着那碗底,紫夙宸再次想起了那親孃懦弱膽小的一張臉,那個女人留給他的印象,就只有在他餓狠了之時,她做的一碗碗的麪條!紫夙宸意識到自己今日太過放縱自己了,他眸色一暗,突然起身離開。
王標在一旁伺候着,大氣也不敢出,見紫夙宸走了,這才跪在了唐琉璃的面前,“東家,是小的不好,是小的無能,小的沒有告訴東家……”
“算了,起來吧!”唐琉璃擺擺手。
對付紫夙宸,她都沒有把握,更何況王標一個小跑堂!
“東家,這逍遙王就這麼走了,是怎麼個意思?”王標低聲問道,他的老孃還在紫夙宸的手裡呢,他怕見不到自己老孃。
“麪條是家常飯,家常飯,自然會想到家,一個人再無情,再被權勢與慾望矇蔽了雙眼,內心之處也有最柔軟的地方,那就是家!”唐琉璃低聲說道。
可惜她沒有家!
過了些日子,錢莊就要開業的時候,也快要到了八月十五,眼看着就要秋試。
秋試這一日,唐琉璃親自送了唐三平進考場。
“四丫,如果我沒有考中的話……”唐三平心情有些沉重,他今年十八了,若是考不中,就要再等三年,如今他的生活來源,都是劉翠翠在宅院裡做事賺來的!
“你放心去考就是!”唐琉璃說道,“不要有壓力!”
唐三平點點頭,揹着被褥進了考場。
不遠處,劉翠翠坐着唐大平的馬車,從唐家村趕來,遠遠的站着,卻沒有敢上前。
唐琉璃上前,拍了拍劉翠翠的肩膀。
劉翠翠緊緊的握住了唐琉璃的手,“四妹,你哥他……”
“放心吧,一定可以高中的!”唐琉璃說道。
劉翠翠點點頭。
唐三平進入考試的第二天,紫琅夜的如日錢莊正式開業。
因爲秋試,鎮子裡聚集了很多的人,如日錢莊一開業,就進行了一系列的優惠活動,鼓勵儲戶存錢,因爲是開業第一天,存銀子一百兩以上,就免一年內的支取費用,過了開業那一天,以後則要收千分之三的費用。
因爲錢莊是個新鮮物,再加上這關係到銀錢的事情,雖然有官府作保,但是錢莊開業一上午,只有人瞧熱鬧,沒有人進門,一筆生意也沒有做成。
下午的時候,終於來了一輛大馬車,下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又下來十幾個壯漢,擡着一箱箱的金銀,進了錢莊。
那些瞧熱鬧的見有生意上門了,立刻就圍上去。
那管事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十分的幹練,上前向着陳勝抱了抱拳,就指着那四個箱子說道:“這是咱們公子要存在這裡的兩千兩銀子,三個月之後會從花都取走,沒問題吧?”
陳勝點點頭,“沒有問題,請過來辦個文書!”
那管事回身,就見身後的馬車上下來一位年輕的公子,一身儒衫,文質彬彬的,他沒有直接進錢莊,而是將目光轉向太平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