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也不知道。”傾城低着頭說道。
向晚脣角微微揚起，“小傾城真是誠實，連說句假話表個忠心都不會，你就不怕本宮直接把你留在宮中，不許你離開。”
傾城吐了一口氣，“小姐……我該怎麼辦？”
“別，別，你千萬別一臉頹廢的問本宮你該怎麼辦，本宮又不是情感專家，走一步看一步吧。”向晚又給傾城倒了一杯茶。
“小姐，你養着我有十年了吧。”
“噗……”向晚剛喝了一口水全噴了出去。
“你說話就不能注意點措辭，本宮養着你，說的好像本宮養了一個小白臉。”
傾城俊臉微紅，“小姐從到離國之後，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我也說不清，就是感覺不一樣了。”傾城看着向晚。
“若本宮跟你說，本宮不是你一直想要保護的向晚，你可會相信。”向晚看着傾城問道。
“會。”傾城應聲，“若是從前，肯定不會，但現在會了。”
向晚擡眸。
傾城看着向晚。
“小姐最不喜背叛，若我說，可能會選擇落雪，她定會殺了我。”
向晚看着傾城不動聲色。
“小姐雖然性子爽朗隨和，但不會像你這般親切，小姐說到底是冷情的，她唯一願意真正暖的人就是獨孤殿下，我們都是她爲獨孤殿下做的準備。”傾城接着說道。
向晚仍舊不動聲色，示意傾城繼續說下去。
“我記得你在情緒不穩的時候，跟我說，你不會煉丹，我一直在想這句話，你那時候就想告訴我，你不是我家小姐。”傾城看着向晚。
向晚脣角揚起，“很聰明。”
“是，小姐教導屬下多年，雖然不及小姐聰明，卻也學到一些皮毛。”傾城應聲。
“你爲何不問我，你家小姐去哪了？”向晚反問道。
“你既然已經準備揭開這個秘密，肯定會告訴我。”傾城看着向晚。
“臉這麼漂亮，腦子還這麼聰明，傾城你會讓很多人羨慕。”向晚緩緩的開口，“你家小姐已經死了，魂飛魄散。”
“不可能！”傾城刷的起身，話脫口而出。
嶽國向晚的本事他知道，不可能會死。
“自殺。”向晚看着傾城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傾城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自殺……
小姐自殺，爲什麼自殺，因爲當初的婚事？
“因爲獨孤楚奕沒來追，所以絕望自殺。”向晚接着說道，“她臨死前抓了我，逼本宮替她留在這裡。”
傾城的聲音都哽在嗓子裡。
“小傾城，你知道她爲何非要本宮代嫁嗎？”向晚問道。
傾城吃力的搖了搖頭。
“想獨孤楚奕後悔內疚，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是她錯怪了獨孤楚奕，也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命運。”向晚有些感慨。
若是嶽國向晚堅持一點，眼前局面也就不會出現。
“你，你怎麼會知道只有小姐知道的事？”傾城問道。
向晚頗讚賞的看了傾城一眼，即使在如此意外的情況下，他也仍舊沒有亂了分寸。
“你跟了她許久，應該知道她不是尋常人，她把她的記憶強加給本宮。”向晚說道。
傾城看着向晚，“你，也不是尋常人。”
向晚揚眉，“本宮和她一樣，不過，她精通些術法，本宮沒學過，所以纔會受制於她，但，她也付出了生命爲代價。”
“小姐……是個執拗的人。”
向晚沒說話。
傾城好半晌平復好自己的情緒開口，“你當初跟我說你不會煉丹，就是爲了要跟我挑明你的身份。”
“對，每個謊言都需要無數的謊言去彌補，本宮很懶，不想花那個心思，小傾城你考慮一下，嶽國向晚已經死了，若你願意跟着本宮，你就是還是本宮的小傾城，本宮不似嶽國向晚那般執拗，但也容不下背叛，你若不願本着本宮，就帶着向晚的舊部全數離開，本宮也絕對不會阻攔。”向晚看着傾城話說的磊落。
傾城好看的眉蹙在一起，她已經把話挑明……
傾城看着向晚，腦海中會浮現出一些她出現之後的情景，她對蓮亞對思果思藍，對自己。
向晚慢慢的飲茶，心裡微微有些忐忑，她已經跟君陌離坦白，她相信君陌離對她的感情，原本傾城是她的後盾，現在，她不需要這個後盾也可以生存，只是，傾城他們若是真的離開，她會不捨吧，畢竟相處了那麼久。
傾城糾結了許久，開口，“小姐當初把自己的記憶都給你，自然就是將我們都贈與你，今日起皇后娘娘就是傾城的新主子。”
傾城說着單膝點地，“阮傾城以生命起誓定會忠於皇后娘娘。”
向晚眸光流轉，脣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起來吧。”
傾城起身，迎上向晚含笑的眸子。
“本宮猜你九成會選跟着本宮，畢竟像本宮這麼開明善良美麗大方的主子，不好碰。”
“咳咳。”傾城咳了幾聲，其實他早該發現她與小姐不同，小姐沒有這麼自戀……
“現在說回顏暮雪。”向晚正色開口。
傾城的臉色一變。
香瑤國丞相顏暮雪就是傾城口中的落雪，慕落雪，至少從臉上看，她們是一樣的。
“我……”
“你什麼？當初你們倆，到底因爲什麼分手。”向晚問道，嶽國向晚對傾城的感情問題並不關心，所以，向晚找不到過多線索，只能直接問。
“我們曾經感情很好，不過她家裡人給她很小的時候就定了一門婚事，她想退婚，她父母不同意，我們就相約私奔。”傾城擰眉神色哀傷。
“我們本來是約好的，但我出門前被人算計中了毒，等我解毒之後，她已經被家裡人抓了回去，之後，我再去找她，她把我們的定情信物還了回來，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後來，她就聽家裡人的話，成親了。”傾城有些頹廢的說道。
“你跟她說了你中毒，她仍舊不肯原諒你，你是在她成親之前找到的她嗎？”向晚想了一下問道。
“是。”
“既然是成親前，大不了再私奔一次，她怎麼會直接把定情信物還給你，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向晚說道。
“我也這麼想，想方設法去打聽，後來，有一天我潛了她家裡。
聽見她跟一個男子在說話，他們相談甚歡，那個男子就是她未婚夫，她跟他在一起很快樂，我就走了，什麼都沒敢再打聽。”傾城緩緩的說道。
“慫了吧。”向晚不客氣的打擊道。
“不慫怎麼辦？總不能死皮賴臉貼上去，等人家說，我們現在很好，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吧。”傾城嘀咕道。
“但現在結果是，她可能根本沒嫁人，十八歲顏暮雪就做了香瑤國的丞相，就是你們分開的那年，時間對的上。傳說中她是單身，但有沒有養男寵就不得而知了。”向晚瞧了傾城一眼說道。
“娘娘，傾城現在已經心如刀割，您就不能溫柔善良的安撫一下我。”傾城一臉的鬱悶。
“不能啊，自作自受，求安慰這種事是不會出現在本宮這的。”向晚話說的理直氣壯。
傾城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咱們倆在這猜來猜去都沒用，不如今晚夜宴的時候，你試探一下她。”向晚說道。
“好。”傾城應聲。
“本宮帶你去夜宴。”向晚眸光流轉，笑顏如花。
傾城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真的嗎？”
“當然，騙你幹嘛，一會就讓李全給你找身衣服。”向晚接着脆生生的說道。
噗……
傾城多想一口老血噴出去，自家新主子整人的功力真是比前主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娘娘……屬下不能跟上官空他們混嗎？”傾城堆起一個好看的笑。
“上官空他們都進不了夜舞殿。”向晚一臉認真的說道。
傾城糾結了好一會終於點頭同意。
“本宮身邊終於有一個比李東海長得漂亮的……公公了。”向晚笑的燦爛。
傾城嘴角輕抽，總覺得自己是掉進了向晚的坑裡。
“你去找李全，本宮該睡午覺了。”向晚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是。”傾城應聲出門準備。
向晚倒在牀上很快睡着。
一直到黃昏時分。
君陌離回來，向晚才從牀上爬起來。
“時間到了？”向晚眨着眼睛問道。
君陌離脣角揚起，每次向晚剛睡醒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都是軟綿綿的，“嗯，該起來更衣了。”
“好。”向晚起身，蓮亞和海棠伺候了更衣上妝。
君陌離就坐在旁邊看着。
“阿離，你這樣看着我，我多彆扭。”向晚嘀咕道。
“有何彆扭的？”君陌離打趣道。
“俗稱害羞唄。”向晚眸光流轉，笑盈盈的說道。
蓮亞一下沒忍住輕笑出聲。
“你看你的人都不信你。”君陌離笑着說道。
“娘娘贖罪。”蓮亞急忙出聲，娘娘的整人本事無人能及。
“蓮亞，本宮素來好說話。”向晚笑眯眯的說道，“無妨。”
蓮亞眨眨眼，那意思真的假的。
向晚笑笑，側眸，目光正落在海棠的臉上，海棠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對。
“海棠，你是不是不舒服。”向晚問道。
“奴婢謝娘娘關心，奴婢沒有不舒服。”海棠急忙行禮說道。
“伸手，本宮給你把把脈。”向晚說道。
海棠遲遲不敢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