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峰在一旁檢查屍體，發現兩人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
他用真氣輸入兩具屍體內，很快就查到了致命傷的所在。
“他們的大腦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所以纔會七竅流血而亡。”
春娘站在門外，聽到這話，卻沒有一點意外。
因爲之前的兩起事件，被殺害的人同樣是這樣死的。
“這件事情還要從半月之前講起。”
春娘目光微閃，似乎在回憶那天的場景。
“那天也是如今天一般正常營業，就在離這裡不遠的海棠居內，也是發生了像剛纔一樣的事情。”
“忽然房間內的燈光滅掉，然後驚叫聲，等到我們進入房間，就看到了跟這裡相似的場景。”
范陽插話道：“既然發生了命案，你爲何不報官？”
范陽不知道這件事情，自然也就代表着春娘沒有報官，而是私下裡處理了這件事情。
“您也知道，我們這地方要是出現了這種事情，生意肯定是要受影響的，而且據被害人的叫聲，這害人的是以前這裡的一個姑娘。”
春娘說到這裡，也是變了臉色。
“據說是十五六前年的事情了，當時我還沒有來這裡，燕媽媽，也就是當時這裡的老鴇，將一位花魁逼死，聽說就是死在了這一棟樓內，如今卻是回來報復了。”
“範捕頭，你可一定要幫幫忙啊。”
范陽經驗豐富，從春娘說的這些東西里面就能夠判斷出，春娘還隱藏了不少東西。
范陽冷哼一聲：“要我幫忙可以，但是你得將事情原原本本，沒有一絲保留的說出來，否則我可幫不了忙，還要將你拿回去調查此案。”
“我哪裡敢瞞着您啊，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第一次發生命案的時候，我便請了幾個高手來查看過了，但是也沒什麼用。”
“他們根本無法確定這髒東西藏在哪裡，於是又發生了第二起。”
春娘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辦法，我只能病急亂投醫，去請了城外天華山的和尚。”
“只是效果範捕頭也看到了，這都沒有過幾天安生日子。”
“就算您今晚不在這裡，接下來我也要去報官了。”
萬峰這時候問道：“你說的這個女鬼，是什麼身份？又是因爲什麼事情被逼死的？”
“這姑娘我聽說是叫周敏，本事官宦人家的姑娘，似乎是因爲她父親犯了什麼事情，全家被連累，她也流離至此，被燕媽媽收留。”
“因爲其不僅有羞花閉月之貌，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很快就成爲了這裡的頭牌。”
春娘說到這裡便停下來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萬峰猜測道：“莫非是其本意是爲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然後遇上了強買強賣？還被這老鴇逼迫？”
“您簡直太英明瞭，就是如此，這周敏當晚懸樑自盡，最後落了個拿草蓆一卷，便埋入了土裡的下場。”
春娘似是感慨的說道：“若是她性子不要這麼剛烈，委曲求全，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上。”
萬峰瞥了她一眼：“你以爲人人都是你？”
或許對很多人來說，好死不如賴活着。
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名節毀了，那就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春娘訕訕的笑了笑，目光卻是看向了范陽，眼中滿是期待。
在她看來，萬峰一個小年輕能夠有什麼本事，這件事情還是要范陽來解決。
“這些不過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若是真的這麼簡單的話，她爲何要報復這些不相干的人？要殺也是殺那個老鴇，還有其他相關的人。”
范陽看着面色微變的老鴇，“你這是自己都不想活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隱瞞什麼？”
“範捕頭，不是奴家有意隱瞞什麼，而是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難以啓齒。”
春娘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其實這周敏不是自己上吊死的，而是被燕媽媽活活打死的，我估計就是因爲這個，纔會陰魂不散。”
萬峰目光冰冷的看向春娘，頓時讓春娘如墜冰窟。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就像是被擇人而噬的野獸盯上了一般，讓她本能的有些發憷，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這打死人的老鴇現在在何處？”
萬峰的聲音彷彿刺骨的寒冰一般。
先是逼良爲娼，然後將人活活打死，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至於春娘所說的收留周敏，萬峰纔不信。
如此貌美之人，能夠逃到這裡來，不是自己有本事在身，就是有護衛在。
怎麼可能會流落這種煙花之地？
還有這老鴇活活將人打死這一點，恐怕其中另有原因。
畢竟要是沒有原因的話，誰會將一棵搖錢樹就這麼砍了？
春娘哆哆嗦嗦的說道：“燕媽媽早就病逝了。”
她此時根本不敢擡眼看萬峰。
剛剛她以爲萬峰只是一個范陽的晚輩而已，現在才知道錯的有多離譜。
萬峰絕對不是一般人。
“病死了？那這些被殺的人與周敏有什麼關係？”
萬峰皺起了眉頭。
若是周敏要大開殺戒的話，也不好半個月才殺了六個人。
所以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纔會讓周敏動手。
這些女子大多是年輕女子，不可能跟周敏有什麼交集。
那就只有往這些男人身上找線索了。
“另外兩個男的是誰？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一個叫王鵬舉，今年已經四十七，另外一個叫劉大牛，今年五十三。”
春娘指了指房間內的屍體，“至於這個，叫做趙統，今年四十五了。”
“這幾人年紀相仿，莫非與周敏當年的死有什麼關係？”
萬峰的話提醒了春娘。
“這三個人都是我們天香樓的老顧客了，我聽說在燕媽媽還在的時候，他們就經常來。”
萬峰點點頭：“如此說來，周敏殺人的動機也就清楚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
范陽這時候提醒道：“阿峰，等下我們還有事情要忙，這裡就先放一放，不要聲張，以免引起恐慌。”
春娘看了看走廊上，沒有什麼人，連連點頭。
她更不想這件事情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