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有職責在身,卻不能去追,更沒有機會追問。
他隱隱的已經猜到,阿金的出現,是晉陽的佈局,可是,他到底是他的兒子啊……
可他……什麼也做不了,追了幾日,卻都沒有追到他問個清楚。他也猜到了這個兒子大約是與他無緣了。他恨自己。
那個眼神,寒冷徹骨。
這是定遠侯第一次在戰場上失神,如此的心不在焉。
主將心不在焉,部下豈會不失神,自然戰鬥力削弱了大半。
勉力殺開一條血路來,定遠侯吩咐道:“準備攻城索,立即上城。”
這邊火戰,那一頭也緊急對敵。
“將軍,太子殿下調來兩千弓箭手,配置了火藥,還請將軍示下,太子殿下說務必請將軍與曹猛將軍配合,不可讓定遠侯進京城半步!”探子道。
“太好了……”張明大喜,道:“弓箭手立即上城,準備,速速,敵人就要爬上來了!”
這兩千弓箭手似乎與旁的部隊十分不同,一看精神狀況就遠超普通兵士。張明心中隱隱明白,這是太子殿下早就準備好的精英部隊了。
他們身上也有一個奇怪的東西,一個很粗的筒狀物,需兩個人才能扛在身上,他們迅速的上了城牆。
不用張明吩咐立隊,他們就已列了一個奇怪的隊伍。
其中是一個弓箭手在前蹲立,而他後方便配了一個筒狀物,是兩個人擡着定位,再配一個人準備隨時加火藥的。
張明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卻不容他多思考,道:“……放箭!”
前面的弓箭手立即手執弩,將已經爬上城牆的兵士一個個的打了下去。
而後面的一人已經往筒中加了一個球狀物,十分奇怪,然後拉扳手,對準很遠的人多的地方,旗一落下。只見上百個球狀物便轟的一聲出去了。
轟,轟,轟……
前方被炸的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剿軍似乎都被怔住了,臉色奇白,開始四散奔逃。
就算是懾於定遠侯之威,也不敢拿命來拼了。
定遠侯似乎是急瘋了,開始斬殺己軍,寄希望於留住軍馬,也起了一點效用,但是效果卻不是太大,留下來的抖着腿,驚恐的看着城牆上的那個圓筒狀的東西。
“侯爺,那是什麼東西?!”副參將急瘋了,狼狽的跑到定遠侯面前,道:“這麼一炸,都是殘肢斷臂,只怕,只怕軍心有變啊……太子怎麼會擁有這麼變態的武器,這到底是什麼?!怪不得,怪不得他有恃無恐。他隱藏的太深了,有這種東西,卻一直沒叫人知道。”
“這是遠程武器,太子弄了這個新武器出來,還訓練了密兵,城上只這麼點人數,只怕有此武器加持,可破萬人軍,”定遠侯臉色也極爲難看,道:“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武器,這麼可以打這麼遠的武器,攻擊力太強了……”
“被炸到,直接都被炸飛了,死無全屍啊……”副參將道:“侯爺,這下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只怕,只怕得要逃散了,別說進城,還沒靠近,就被全滅了……”
“逃?逃回去陛下必殺無疑,陛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逃兵……”定遠侯道。
“可,可也不能送死啊,明知這個武器如此厲害。”副參將面如土色的道。
城上的張明已經驚呆了。
這兩千人中有一個嚴肅着臉的領頭參將,手執一面小旗,是指揮的將領。
張明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他身邊的副參將道:“……將軍,這是,這是太子殿下的密軍嗎?!這個是什麼,怎麼會這麼遠?還能炸開?!就算是火藥,也沒有這樣打出去攻擊的,除了炮火……這一種太小巧了……”
與現代那種極細的筒,威力比這百倍的比起來,這一種算是大了,但是對這裡的人來說,這種算是極爲精細的武器了。
張明嚥了咽口水,道:“……我也不知道,殿下他好厲害。”
“勝局已定了,這個攻擊力太強,被炸在中間的人,直接就被炸碎了,好殘忍……”副參將心悸的道。
具有如此殺手鐗,太子已經算是穩坐江山。
很快爬上城牆的兵士不是被打下去,便是被嚇的掉了下去。
那嚴肅臉的參將將旗高舉。
那些人都得令,立即又加入一個球狀物。那旗一下,又扣動扳手。
轟轟轟……
這一次過後,定遠侯震住的人再也忍不住了,魂飛魄散的開始逃散。
驚魂時刻,似乎變得極爲驚險,他們的肉身僥倖沒被炸碎的,心理防線先崩潰了,此時哪還顧得上逃會被殺呢,一個個的全線的崩潰逃散了。
沒預料到有此驚變,自然沒有準備,沒有防禦的掩護體,很難從外攻入的。
洛陽的城牆畢竟不是吃素的。
張明見人都逃了,鬆了一口氣,道:“從外攻內,如何想來?!沒有人數的輾壓,根本不可能做到……”
“要不要追殺定遠侯?!”副參將道。
“殿下未發命令,切莫心急,窮寇莫追。”張明道,“速去請示太子殿下。”
“是。”後面有探子匆匆的去了,很快又回來,道:“當前務必是先守城,定遠侯再有能力,也巧米難爲無米之炊!”
張明得了命令,自然應了。
收了兵,將戰場收拾了一通,曹猛也帶着人進了城,一進來就興奮的道:“那個火炮叫什麼!?好厲害啊……”
那領着旗的副將卻連個眼神也沒給他,直接就帶着兵走了。
曹猛有點訕訕,張明勸道:“是殿下的秘密部隊,想必是不同的,你莫要胡亂問話!”
曹猛才覺自己魯莽,道:“速收拾好戰場,回宮覆命吧……”
待回了東宮,他們報了喜訊,太子卻笑了笑,道:“父皇是天子,坐擁天下百萬大軍,豈會就這麼結束了,不會的,北郡的二十萬兵馬一到,便能將洛陽城焚個乾淨。”
衆將軍的喜悅淡了下去,道:“殿下,先下手爲強,速發兵圍剿太廟吧……”
“你怎知父皇沒有在中途暗下埋伏,京中人手太少了,再分兵,若有擊兵至,洛陽必失,現在兵少將寡,當以守城爲要!”太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