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想到，門外伊辰瀟也聽到了這首詩，當即頓住腳步，手上還舉着兩串肉。
伊辰瀟非常驚訝，沒料到傾北凰居然在給離王殿下念情詩，兩人的關係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房間內落針可聞，傾北凰與慕離鏡就那樣對視着，氣氛陡然尷尬起來。
“好詩。”慕離鏡半響才吐出兩個字。
“當然是好詩，不過殿下，你只注意到這個嗎？沒有領會到其中內容？”
慕離鏡脣角輕揚，語氣也輕快了些：“領會到了，我沒想到你會……”
“會什麼？既然領會到了就好，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想把這個小世界裡的沙子全部弄沒，難度就跟這首詩裡描繪的一樣，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傾北凰不知道慕離鏡想歪了，她念這首詩純粹是因爲那幾句“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試問山怎麼可能無陵？江水怎麼可能枯竭？冬天怎麼會雷聲陣陣，夏天又怎麼會飄雪？至於天地合二而一，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沉默，長久的沉默，不僅慕離鏡沉默，外面的伊辰瀟也沉默着。
原來傾北凰念這首詩只是這個目的啊……
“殿下，你怎麼了？”傾北凰見慕離鏡久久沒有回答，還以爲他在思索什麼深奧問題。
慕離鏡心情十分複雜，好在他冷麪慣了，旁人倒也看不出區別。
“沒什麼，不過除了最後一條天地合，前面幾條還是可以做到的。”他們是修行之人，想讓一條江河的水枯竭、冬天打雷、夏天飄雪是能做到的。
“那總有一條做不到吧，想要把外面這沙子全部弄沒了，我看就跟讓天地相合那般困難，不是，是根本做不到。”傾北凰擡了擡下巴，問道：“還是說，殿下已經有辦法了？”
“沒有。”慕離鏡回答得很乾脆。
傾北凰吸了吸鼻子，隨即看望門外，疑惑道：“好像有人送吃的來了。”
伊辰瀟聞言不得不露面了，假裝剛剛過來，舉着兩根羊腿就走了進來。
“殿下已經醒了？我又送來了兩根羊腿，不知道你們還需不需要？”
傾北凰道：“他說他已經吃飽了，不過你可以給我，我留着慢慢吃。”
慕離鏡，伊辰瀟：“……”
傾北凰說着就接過了羊腿，放入自己的儲物空間裡，樂道：“謝了。對了辰瀟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商量尋找光門的事情，你見多識廣，知道如何把沙子全部弄沒嗎？”
伊辰瀟目露爲難之色，搖了搖頭說：“這裡就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不可能一下子把沙子全部弄沒了，除非……”
“除非什麼？”
伊辰瀟笑着說：“除非我們離開這裡啊，去一個沒有沙子的地方。”
傾北凰驀地怔住，對啊，既然他們沒辦法把沙子弄沒，那就去一個沒有沙子的地方。
“不過，這不就是一個死循環嗎？得找到光門，我們才能離開這裡啊。”傾北凰攤手，這麼一繞，又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