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石峰就受了這小子的氣。
但是畢竟相互之間有利益牽扯，石峰不僅敢怒不敢言，而且還得巴結人家。
石峰叫住宋興德也不爲別的，就是想抓住這次“私下偶遇”的機會，再跟他溝通一下。
雖然“翻盤”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石峰的設計組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他實在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宋興德：“還有什麼事嗎？石主管。”
石峰：“是這樣的，我希望旭鴻地產能再着重考慮一下我們公司的設計，老實說，我們……”
宋興德打斷了石峰的話：“石主管，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們公司的設計當然會考慮了。”
石峰忍不住又說：“不是，剛纔我聽您的意思好像不太看重我們這邊的設計。”
宋興德擺擺手：“石組長，這次只是一個溝通會，又不是招標會，我們到底看中了誰家的設計方案，這不是還沒有定論呢嘛，你就不要在糾結這些了。”
“對了，我勸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們的設計還有沒有需要完善的地方，等下次有新項目，咱們可以再商量。”
石峰有些無語，這宋興德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潛臺詞就是“你們匯安的設計方案沒戲”。
就在這時，又有幾個人走了過來。
領頭的是個女的，四十歲左右，一身職業短裙套裝，顯得很乾練。
舉手投足間，頗有風韻。
“宋組長，您還在啊。”
宋興德轉頭看到了這個女的，馬上就換了一張笑臉，跟剛纔與石峰“嚴正交涉”的宋興德判若兩人。
宋興德：“呦，周經理，您好，您好。”
說着，宋興德還跟所謂的周經理親熱地握手，儼然一副自己人的狀態。
周經理本名周淑曼，正是佳寧建築設計公司負責本次招標的人。
看她跟宋興德這樣子，就說是其中沒有暗箱操作，李天宇都不信。
周淑曼又看到了石峰，呵呵笑道：“石主管，你這是在等什麼呢？會不是都開完了嗎？”
石峰心裡本來就不爽，一聽這個更煩了：“我是沒走，你不是也沒走嘛。”
周淑曼撇了石峰一眼：“呵，石主管，你這氣到底是哪來的呀？”
石峰：“我……我哪有什麼氣。”
看石峰還挺不服氣，周淑曼便轉頭對宋興德說：“宋組長，你來說說，我們佳寧，還有他們匯安，到底哪家的設計方案更好一些？”
宋興德聽了一怔，吞吞吐吐地應道：“周經理，瞧你說的，你們這設計方案各有千秋，我們也沒有確定用哪個呢。”
周淑曼笑了：“唉喲，你就別藏着掖着了，大家都不是傻子，你就跟我們明說吧，到底打算用哪個？”
宋興德露出了苦笑，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呢。
就算是現在結果已經“內定”了，但流程總要走的，要不然也太明目張膽了。
石峰瞪着眼睛：“宋組長，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能不能明說？”
宋興德有些煩了：“你要明說？那行，你們兩家的設計我們也都考慮過，還是更傾向於佳寧。”
“爲什麼？”
石峰很生氣，聲音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不爲什麼，佳寧的設計更有優勢，更有特點啊。”
“宋組長，你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只要是懂行的人都看得出來，佳寧的設計根本就平平無奇，類似的東西在網上一搜就一大堆！”
宋興德兩眼一瞪：“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不懂行嘍？”
周淑曼又開始添油加醋了：“是啊，石主管這麼說，就是在打宋組長的臉，太沒有禮貌了，你這樣還參加什麼招標會啊？”
可以看得出來，石峰完全不是周淑曼的對手。
周淑曼當然是想打壓石峰了。
燕雲市屁大點兒的地方，建築設計公司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家。
只要坐上頭把交椅，那資源就多，行業話語權也多。
李天宇倒還真想用“情報大師”的能力去探探周淑曼的底，如果有什麼“黑料”，那就能利用一下。
但回過頭來一想，這樣並不合適。
第一，周淑曼是個女性，也沒理由跟李天宇握手，總不能突然去抓她的手吧？那樣會被送進局子裡的。
第二，就算是成功抓住了周淑曼的把柄，但是就是爲了幫姐夫去贏這次拍賣會，也值不當去拿這個威脅她呀。
這種事畢竟是雙刃劍，目前的情況收益和付出明顯不成正比。
有風險，風險還很大，容易弄巧成拙。
畢竟只是一次招標會而已，並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
所以，李天宇還是放棄“出手”的打算。
話說回來了，周淑曼這種咄咄逼人的嘴臉，還真是讓人恨不得抽她兩巴掌。
蛇蠍女人，不過如此。
似乎感受到了李天宇的目光，周淑曼瞥了過來。
不過周淑曼對他並不在意，只以爲是石峰團隊裡的人員。
石峰都值不得她放在眼裡，就更別提他的“小弟”了。
這時，宋興德說：“石主管，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們兩家的設計方案，我們會再好好考慮的，結果出來之前，咱們都別瞎猜，好不好？”
石峰沒有說話，他早就看透宋興德這廝了，根本就是兩面三刀的貨色，私下裡肯定跟周淑曼有什麼交易。
宋興德一看石峰是這樣的態度，也有些不管不顧起來：“石主管，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合作過不只一次，你稍微有點不滿意就跟我甩臉子，那以後還要不要合作了？”
石峰無奈地搖了搖頭。
宋興德說的也算是行業潛規則，話糙理不虧。
也不能因爲一次落選，就把“老主顧”給得罪了，那樣很容易沒飯吃。
石峰只好低頭：“行吧，宋組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宋興德哈哈大笑，拍了拍石峰的肩膀：“這樣就對了，石主管，咱們來日方長嘛。”
周淑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是，不就是一次招標嘛，就算沒被選中，也不需要跟個怨婦似的……”
石峰臉色一變：“你……”
就在這時，宋興德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馬上接了起來。
“喂，楊總，您好您好。”
“您到了，在門口了？呦，我就在大廳，我馬上出去。”
“不用？行，那我等您，這邊還有幾個朋友，正好您可以認識一下。”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宋興德便迎了出去。
石峰正要招呼李天宇走人，卻發現李天宇呆住了。
“小宇，怎麼了？”
李天宇回過神來，小聲說：“我好像看到個熟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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