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知道上古年間，人類大佬到底搞出來了什麼樂子，但人類整體被世界意識厭惡這個基本已經砸實。
甚至很多殘留的資料都證明，上古年間，所謂的絕地天通，人神紛爭等等，其背後都存在一個名爲世界意識，或者更爲直接一些，暫名爲天道的玩意兒的手段。
當然就目前陳曦從各個環節蒐集到的資料看來，所謂的天道針對人類也並非完全如此，真要說的話，大概就是所謂的演化的進程，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人類爲世界所鍾愛。
比方說在古老的神話時代，這股時代的推動力，推倒了神話生命，讓弱小的人類登上了舞臺，甚至得以成爲主角。
可惜人類這種生物，天生的野心與貪念，讓他們絕對不可能在登上了主角位之後，任由這種滾滾向前的力量再將他們如之前的失敗者一般推下舞臺，讓步給後續的主角？
在這件事上，所有的人類都是無比堅定並堅決的，而這種堅定和堅決帶來的便是這份推動人類登上時代主角的力量，逐漸人類佔據主角的阻力，進而纔有了後續一系列的變化。
可以說，到現在人類帝國的高層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就是天之逆子，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和人類作對的玩意兒，獲得世界意識的加持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同樣，任何能給人類添麻煩的事情，世界都會順水推舟。
就像現在姬仲口中所說的，假設這些小世界之中因爲頂級老兵戰鬥而產生的高能物質並非是兵主神降的前兆，而是獻祭兵主後，由兵主所返還的賞賜物呢？
那直接可以用最平淡的心態面對這件事！
必然是世界順水推舟，竊取人類積累的行爲，根本無需思考。
然而，就算是這樣的結果，陳曦也還是一臉的平淡，不就是以前積累下來的天賦和技巧，會被世界意識以開源的方式放給世界上的其他生物，甚至是非生物什麼的。
但那又如何，畢竟佩倫尼斯和皇甫嵩兩位大爺已經開源了一次，前者的妖師之稱可不是開玩笑的話，後者在奧丁之墓之中整出來的玩意兒，就現實而言，其實並不比佩倫尼斯的麻煩小。
說句過分的話，現在北歐，北極圈內，以及海洋之中還有小几十萬的北歐異人，這些玩意兒都是沒有追隨奧丁，出了奧丁之墓，就在原本隊長的率領下跑路了的異人，現在這些異人甚至都跑到後世加拿大等地去了。
哪怕這裡面沒有賓屍饗禮這種逆天的玩意兒，小几十萬北歐異人所能造成的麻煩其實也挺大的，別的不說，光是給動物開啓天賦就足夠讓人頭疼的，但你看三大帝國現在誰將這個放在心上。
猛獸有天賦，確實會變強，但猛獸不具備將這些力量成系統的從上到下串起來的力量，一兩個個體的強，根本不算什麼。
再說人類的強大，天賦其實只是一方面，裝備在內中佔據的也不少，尤其是對付野獸的時候，武器的重要性，甚至強過天賦的重要性。
最簡單一點，非靖靈衛出身的百十個常規盾衛肯定打不死內氣離體的強者，但百十個常規盾衛肯定能打死內氣離體的猛獸。
畢竟猛獸的皮毛再怎麼精煉，也不可能追的上千錘百鍊的鋼鐵，破界級的兇獸骨骼，也肯定無法超越經過強效溫養的鎳鋼合金，而現在鐵鎳合金已經不是漢室最頂級的合金了，人類智慧所堆積的技術在不斷向前推進，肉體上的極限變化，那只是野獸的玩法而已。
懂不懂，什麼叫做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小到大，又是藥浴，又是秘法，結果三十多年的錘鍊最後被一槍撂倒。
漢室現在發展的路線就是這樣，人類的肉體是有極限的，陳曦搞不明白金丹是什麼，但金性這種概念已經事實證明了不僅僅可以附加在金丹強者的身軀和意志上，也可以附加在武器上。
那麼你猜附加了金性的武器更鋒利，還是附加了金性的身軀更強大？
毫無疑問，肯定是前者，智慧生命的優越性不就是使用和創造武器。
所以在聽到姬仲所謂的人類積累的天賦和技巧會被野獸竊取的時候，陳曦只是想笑！
更何況，且不言未來纔有可能實現的金性武器的問題，且說現在就存在的玩意兒，也就是所謂汲取了妖師智慧，吞噬了異人，獲取到了熔鍊的兇獸，這東西在早先一段時間形成了極大地亂子，但後面呢，現在呢，中原各地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沒錯，事情很大，但所有能給世界帶來動盪的危難事件，都是打破原有局勢的最佳機遇。
都不說漢室了，以貴霜爲例，最近貴霜帝國的秘術間主要乾的事情，就是抓捕吞噬了異人的兇獸，然後用特殊的秘術將兇獸獻祭剝離這份天賦，然後想方設法讓人將這份天賦吸收。
這事當時皇甫嵩還在北歐的時候，貴霜隨軍的秘術開發技術人員就有過提議，但奧斯文覺得異人也是人，吃人有些過分，所以沒有推行，但猛獸吃了異人之後，人再吃猛獸，那就完全不膈應了。
聽起來好像很困難，也很難實現什麼的，但實際上，仔細想想的話，就貴霜那逆天的秘術開發效率，這件事最多兩年就能實現，甚至說點過分的話，阻攔貴霜帝國實現這個秘術的現實問題，可能都不是這個秘術非常難開發，而是沒有足夠多的樣本，讓貴霜帝國進行實驗。
如果有數量充足的異人拿來讓貴霜帝國練手，陳曦估摸着貴霜帝國搞不好在自己的三百萬大軍開拔之前，應該能出現一部分已經可以拿出來使用的技術，畢竟這個國家放棄道德和底線之後，確實能整出來一些逆天的大活，在搞秘術的方面，陳曦有足夠的信心。
至於說爲什麼陳曦說要有足夠數量的異人，因爲數量不夠的話，貴霜就必須要放棄了一些低效的轉化方案，轉而追求轉化率，但如果數量足夠的話，貴霜肯定將轉化率放在一旁。
十個同樣天賦架構的雙天賦異人，喂狗之後，能剝奪出來一個天賦直接給自家的精銳進行吸收的話，在異人數量足夠的情況下，陳曦相信貴霜帝國肯定能做得出來。
對於這一方面，陳曦那是極爲的信任。
順帶一提，這個秘術就陳曦安插在貴霜的間諜來講，其實已經完成了，只是能效轉化率太低，目前貴霜那邊的情況，差不多需要消耗等同於一個五六重熔鍊的精銳老兵的資源，才能剝奪一名異人的天賦，然後轉移到和適合的精銳老兵的身上。
這個能耗哪怕是對於貴霜帝國而言都是無法承受的痛，畢竟有奧斯文盯着，帝國意志也不允許貴霜帝國沒事就拿自家的百姓煉蠱，反反覆覆的壓榨超模雲氣。
有一說一，超模雲氣這個陳曦真的看的眼熱，這東西真的是高等級開放性能源，而且通用性真的非常好，不管是作爲能源，還是用來提供庇護和對於對手的壓制，都是極好極好。
甚至漢室到現在其實也拿到了超模雲氣的架構秘法和方案，但陳曦看完之後就徹底將之封存。
雲氣不管再怎麼調整，本質都是智慧生命精氣神外溢，形成的規模性庇護，而超模雲氣的本質其實就是加大這份外溢的數量。
南貴的低人權優勢，讓韋蘇提婆一世可以在這一方面狠狠的操作，但每一次大規模抽調，都意味着某些身體虛弱的百姓進一步邁向死亡，或者更爲直接一些，當場暴斃!
雖說以漢室現在的情況下，吃得好，吃得飽，就算是加大些許精氣神的外溢，整體來講也不會有什麼損失，甚至做好宣傳的話，很多人還會視這等行爲爲一件好事，甚至是爲國效力。
可陳曦很清楚，這種行爲一旦開始，後面必然會發生的事情，那不是監管和約束的問題，而是人權和公權方面，只要放開一條口子，就會無休止的踐踏下去，最後形成依賴路徑，甚至會認爲這是解毒良方。
要知道這玩意兒在陳曦拿到手的時候，可是有人給陳曦建議過，將此物作爲稅收的一部分，以便於更爲準確的管理萬民。
陳曦笑而不語，然後將對方納入了小本本之中，準備着待日後再行收拾，畢竟能見到陳曦，還能當着陳曦的面說出這種話的人，不可能沒有腦子，而有腦子還能說出來這種話的，那就只能是壞了。
將這東西當做稅收！
笑話！
各大世家有的是本事讓國家收不到這份稅，也有的是本事將國家收到的稅轉移到自家的府庫，而且和之前那些稅種不同的地方在於，早先收的那些稅，並不涉及到根本，逼急了百姓反了就是。
可這個東西要是變成了稅，那百姓連反的資格都沒有了！
只能說，各大世家也確實是捨得推出來這麼一個人當着陳曦的面問這句話，也足以證明這些人確實是夠壞。
所以接下來，第三個五年計劃，陳曦必須要在大朝會上明確宣貫，並且劃出來的死線就有一條，那就是禁止非實體的稅種，不管是什麼玩意兒，上這種類型的稅種，滅之，即可繼承其法統。
“陳侯，要不停止吧。”姬仲沉聲告誡道。
“且看看，還能整出來什麼幺蛾子。”陳曦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已經被汲取了，現在收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繼續看着就是。”
“公河，拿你的特殊秘法鏡給我模擬一下，非生命物體如果繼承了這些東西會發生什麼？”陳曦將姬仲安撫住之後，傳音給徐嶽說道。
“非生命物體？”徐嶽眉頭扭成一團，“如果陳侯說的是大地土壤這些的話，這些非生命的物體，繼承這些東西的可能性極其微茫，幾乎是兆億分之一的可能，反倒是整體強化速度加快更爲現實一些。”
陳曦聞言瞥了一眼徐嶽，“兆億分之一，放在無窮的概念上，和百分之百有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時間層上，兆億分之一於我們更有優勢一些。”徐嶽很是簡單的說道，“而且，世界意識整體也處於矇昧狀態，其實對於我們而言，並不佔據優勢，所以更大可能的表現是大地，水流，大氣這些東西產生一些強化。”
“土地變得更堅固？水流變得更具壓力？大氣也變得更爲沉重？”陳曦很是隨意的說道，“若是這樣變化的，確實有些麻煩。”
“其實水流和大氣這等有相無形、無形無相的東西，變化會更少一些，畢竟人類的一切，也都是需要載體的。”徐嶽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判斷，“水火風這些，並不像物質那般更容易作爲載體。”
陳曦聞言微微點頭，和他想的差不多，不過徐嶽說的只是常規的東西，陳曦想的更深一些，假設世界意識處於徹底癲了，只記得要搞人類，那麼可能會出現某種極爲極端的情況。
某些概念被附帶上了這些東西。
這樣的話，陳曦不由得回憶起來一些各大傳世神話之中的記錄。
【如果是概念性的東西都被附帶上了所謂的人類知識和積累，那麼很多的玩意兒反倒有了解釋。】陳曦低頭帶着幾分思慮，因爲這個答案可以解釋很多以前無法理解的玩意兒。
比方說，爲什麼一定要達成人在界外，因爲只有在界外，才無法被界內的一切影響，就算是世界之中的各種概念成精了，就算是數學基礎成精了，只要人能維持在界外，就能無視這種影響。
再比方說，爲什麼最高級的那些邪神，可以和人類相互同化，如果這些邪神是世界意識所把控的世界規律因爲人類的智慧和積累所顯化降格，那麼算作某種道染，倒也正常。
至於爲什麼化作了邪神，大概是因爲世界意識瘋了，降格顯現下來的世界規律缺少了自我，只有知識和積累，以及世界意識詛咒人類的惡意，如此顯現出來的規律，對於人類而言，毫無疑問的邪神。
“我好像明白了很多的東西。”陳曦站在小世界的外側，看着小世界內中的戰鬥，雖說還有一些環節不太明瞭，但反推出來的東西，已經足夠構建出來一個框架了。
“子川，你明白了什麼？”劉備帶着好奇詢問道。
“大概知道了最早最古老的那些神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陳曦隨口解釋道，“嗯，主要是推測，但多少也算有些道理。”
“那回頭，記得講給我聽聽，我對這種東西，也挺有興趣的。”劉備帶着幾分好奇說道，陳曦聞言點了點頭。
“玄德公，你覺得接下來誰會獲勝！”陳曦指着下面被肌肉不倒翁們圍攻的斯拉夫尼斯笑着說道。
“斯拉夫尼斯一身神兵，已經算是這個大演武之中最頂尖的強者了，但……”劉備看着由陶同帶隊的許褚麾下，一個個的膀大腰圓，平均體重都在三百五十斤朝上，再算上偶遇到的盾衛老隊員柏濤，六個肌肉莽子，說實話，斯拉夫尼斯要栽！
這並不是斯拉夫尼斯不夠強，而是這六個莽子的容錯率太高了，皮糙肉厚，還是六打一，斯拉夫尼斯就算擁有了神裝，在一開始沒跑的情況下，現在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跑也跑不了了。
畢竟隊員能不能湊齊，真的很影響戰鬥力。
斯拉夫尼斯黑着臉，打死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一次性碰到六個莽子，然後現在被莽子圍住，斯拉夫尼斯又無法速殺在場任何一人，以至於打起來之後，斯拉夫尼斯迅速的陷入了困境。
還是那句話，機制這種東西容易對對手進行初見殺，素質基礎這種東西經常打誰都五五開，但這玩意兒容錯率高啊，陶同、許願、李河、二熊、大力、柏濤哪個不是身強力壯，一身腱子肉的智熄猛男？
他們這羣人遇到斯拉夫尼斯這個硬茬之後，其打法就是一個粗暴，一開始沒圍住的時候，被斯拉夫尼斯的風箏打法，差點整死，沒辦法，有逐光之翼跑得快的斯拉夫尼斯，一個人放風箏也能逐漸磨死這羣人。
可誰讓斯拉夫尼斯這麼浪，結果被六個莽子圍住了，尤其是在意識到不好，全力爆發斬擊，被李河的740裝甲加重甲防禦加裸衣硬接住了。
後面就是雙拳難敵十手了！
嗯，和正常裸衣的使用方式不同，李河直接將裸衣增加的等同於自身現狀的防禦迭到現有的防禦上，當場提供了超噸級防禦，別說是斯拉夫尼斯了，就算是鮑出提着含光劍過來，也能接幾下再死！
畢竟這可是740裝甲加重甲防禦、肌肉防禦，外加等同於這這些防禦總和的架空概念防禦，可以說，在迭甲這條路上，李河那是出了名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