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斧當場被擡走了,沒啥好說的,普拉特現在所能釋放出來的終結技,只要對手有一個短板,捱了就是必死。
而於斧身上的短板太多了,哪怕有王喰的天賦加持,但外來的天賦終歸是外來的,相比於自身的基礎還是有差距,外加陳曦許下的誓約之路,於斧踐行的時間太少,根本沒發揮出來誓約之路的價值。
可以說最後時刻,於斧除了用天地協力增強了自身的防禦,以期自己能擋住普拉特的終結技,其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而事實也證明了,這個距離硬挨普拉特的斬空彈真的需要七重熔鍊的基礎素質,再要麼像戈爾那這樣有一些替死性質的天賦也行,否則的話,基本捱了就是當場暴斃。
“呦,陳侯,你的隊伍遇到了我麾下的隊員,還是個完蛋啊,看來這是改不了上林苑測試時的情況了。”劉桐捂着嘴嚯嚯嚯的笑着,相比於其他人打陳曦的隊伍,多少還有些顧忌不同,劉桐的隊伍打陳曦的隊伍可是一點顧忌都沒有,遇到了,打就是了,讓什麼讓!
“呵,你且看着,馬上就讓你手下這羣人全出局。”陳曦被劉桐這麼一個調侃,當場反駁,其他時候也就罷了,這個時候,懂不懂什麼叫做勝負欲,而且這種場合,當然要認真的打啊!
“全部出局?”劉桐沉默了一下,他麾下的隊員,現在已經出局的就剩下普拉特和戈爾那了,其他四個全都是因爲遭遇到了不能力敵的硬茬被直接擡出去的,包括原本有奪冠之姿的澤納和安納達兩人,也因爲遭遇到了本場大賽之中最強老兵的限時狀態,被擡出去了。
“戈爾那,無論如何都要在你面前那羣人手下保住性命,可以打不贏,但絕對不能死在他們手上,現在隊伍之中就剩下你和普拉特了,其他人已經出局了,你一定要活到最後時刻!”被陳曦這麼一提點,劉桐第一時間就給戈爾那進行通知。
至於說陳曦完全能聽到,甚至劉桐和陳曦其實公用傳音通道什麼的,這完全不重要。
“將普拉特和戈爾那整出局。”陳曦也沒客氣,上頭了還在乎你是誰的手下,一起擡出去,出局,必須要出局!
“你這傢伙!”劉桐沒好氣的橫了一眼陳曦。
與此同時收到了頂頭上司消息的雙方,二話沒說直接和郡主隊成員匯合,當着骨萊利的面說是要維護郡主的威嚴什麼的,然後等骨萊利帶着其他幾個弟兄頂上去之後,普拉特和戈爾那果斷跑路。
打什麼打,公主殿下都說了這是生存局,既然如此何必浪費時間在周武那幾個傢伙身上,活下去,活到最後纔是最重要的。
可憐骨萊利一行直接被普拉特和戈爾那就這麼賣了,只是混戰開啓,王喰一行和骨萊利一行實在是沒有什麼信任的基礎,好在旁邊有一個羅馬出身的阿布羅狄,所以雙方一邊打一邊商量,最後雙方談妥了,將阿布羅狄當場弄死,歃血爲盟,一起追殺普拉特和戈爾那。
然而還沒等這一批人追上普拉特和戈爾那,原本就經過了大幅縮圈的小世界,開始了最後一輪的縮圈,這麼一輪縮圈之後,能苟到現在的精銳老兵,盡皆發現自家的前後左右到處都有戰鬥的動靜,甚至自己的前後左右都出現了不是隊友的玩意兒!
“事已至此,何須多言,戰就是了!”在發現距離自己不太遠的前後左右都出現了不認識的傢伙之後,崔嗥也懶得思考了,管他是什麼玩意兒,直接戰就是了,這明顯都到最後時刻了,遇到什麼都打就是了!
“你丫的是誰啊!”張林和劉尚組成的老弱二人組,看着朝着自己撲過來的崔嗥怒罵了一句,然後迎頭撞了上去,誰怕誰啊!
“管他是誰,幹就是了!”劉尚抽出自己的佩劍,那呼吸之間直接在崔嗥面前斬出來一片扇形的劍幕,然而這並非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崔嗥衝上來,還沒衝入到劍幕之中就感受到對面傳遞過來的衝擊,他的肌肉,他的骨骼在震動,他媽的,音殺銳士!
眼見對手直接撲入到自己的劍幕之中,劉尚也愣了一下,銳士的藏神豎切了下去,這輩子沒見過敢往銳士劍刃底下送的,我劉尚再不行,也是臨近十八斬的銳士!
然而下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完全超乎了劉尚和張林的估計,豎切的斬神切開了崔嗥的甲冑,然後卡在了對方的肩甲的位置,而也就是這一瞬間,帶着鋒銳手甲的崔嗥探手捅出了劍幕,一擊從穿着皮甲的劉尚脖頸捅了過去,能強衝未央宮,並且突破巡邏的劉尚,當場出局。
死因,大意!
與此同時張林直接朝着崔嗥撲了過去,精氣神聚集短槍之上,將之凝鍊成爲一線,以重武器粉碎打擊的方式轟向了崔嗥的胸甲。
那一瞬間,崔嗥的全鋼板甲肉眼可見的以張林短槍點中的位置爲中心下降了一寸,緊接着便是四周的大地震爆出無數的塵土,崔嗥的腳下整個崩散開來,但崔嗥本人只是微微後仰,就怒吼着揮舞短戟朝着張林斬去。
這一擊,直接命中了張林,將張林近乎打飛了出去。
但在地上滾了兩滾的張林單膝跪地直接站立了起來,看了看微微下凹的甲冑也有些愣神。
“和我一樣的類型?”張林起身看着崔嗥,一點都不慌了,合着只是防禦超高,可能存在特殊的防禦技巧什麼的,那有什麼怕的,張林起身直接朝着崔嗥衝了過去,崔嗥也怒吼着朝着張林發起了衝鋒。
到了他們這個水平,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對手已經沒有那麼容易了,而現在這個大演武終局之中這種級別的對手到處都是,不管是因爲報仇,還是戰鬥慾望,亦或者只是想要切磋,對於這些老兵而言,都是一個機會。
張林和崔嗥怒吼着碰撞在了一起,然後迅速的變成了全甲摔跤,再然後因爲過於激情,打到五勞七傷,根本分不出來勝負的時候,被賀軫順手一起殺了,路過撿個積分而已。
“咦,這是什麼東西?”因爲縮圈轉移的緣故,月維魯斯在樹上撿到了兩把奇怪的佩劍,這是兩把看起來普普通通,但仔細觀察卻覺得非比尋常的玩意兒,故而月維魯斯六人本着遇到了就不能浪費的態度,將這玩意兒撿了來。
“感覺有些像是我常用的意志箭。”馬何顛了顛說道,他能感受到這倆玩意兒都像是意志實體化的成品,但他並無法判斷出來這倆玩意的質量到底有多離譜。
“像是意志箭一樣的玩意兒,那肯定是好東西,大概是某些大佬幹架後的遺產,帶上帶上,到時候作爲我們的凰霞添加物。”月薩克斯一副來者不拒的樣子,反正他們的大招可以拼接很多的玩意兒,也不在乎往裡面加點新的玩意兒。
撿到的神裝的六人很是興奮的做準備,現在這個情況,對於弓箭手而言已經很危險了,因爲沒有距離優勢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六人還沒有出局,已經屬於運氣極佳了。
但他們也都知道,接下來他們隨時都可能被人近身,然後被整死,所以臨死之前整出來什麼樂子纔是最爲重要的。
“我們不如現在就將凰霞開啓,等待着對手降臨,到時候甭管降臨什麼,我們就用這個打出來巔峰一擊。”路希維德開口建議道。
其他幾人聞言略微思考一下也就答應了,畢竟現在這個局面,如果不趁着最後的時刻進行耍帥,那搞不好,後面都沒機會耍帥了!
六神合一,意志超越劍和沅魔劍一起被合併到了六人制造的凰霞神箭之中,就等着哪個該死的精銳步兵出現,然後將對方直接整死。
另一邊,在這一場表現的極爲驚豔的赫伯特老哥被趙真踹死了,當然趙真也捱了一擊,差點就被幹死了,好在最大威力的一箭,被趙真用鎢鋼手甲轟碎了,手甲都被幹散了,手骨臂骨也因此而骨折,不過相比於手甲的損失,骨折這點小問題,在趙真的低等超速再生下,根本不算什麼。
再說趙真跟着楊馱也學了點急救,雖說沒學到太正經的玩意兒,但正個骨什麼的,趙真還是能做到的。
與此同時,張仲在與郯城郡主隊的隊長蘭德爾談判失敗之後,直接以身化箭,他媽的,老子也是正統射聲營出身,捨身箭這種東西還能不會了,來來來,哥給你們看個大的!
張仲那一瞬間引動的天地精氣,完全不遜色一個內氣離體,再以特殊的天賦架構進行約束,從天穹直接墜落下來了一根大概有一百多米長的箭矢,郯城郡主隊僅剩的四個隊員,就活了一個蘭德爾。
張仲出局後,下一個面臨危機的就是侯靜,還是那句話,侯靜從進入小世界開始就在划水,而且真的是泡在水裡面划水,但終局縮圈,硬生生將侯靜從水裡面撈出來了,並且丟到了冰原區的中間。
“他就一個弓箭手,我們五個人,他能殺幾個?”祖山大聲的忽悠着不認識的臨時隊友。
“那你爲什麼不衝!”刁秣沒好氣的說道。
“好,我衝,你們也跟着衝!”祖山一副詭詐的,無法讓人信任的表情,而侯靜則是虛拉弓弦冷漠的看着前方。
侯靜從被縮圈拉上岸,已經宰了四個六重了,都是欺負他是弓箭手,要將他變成積分的傢伙,然後都被侯靜奪魄一擊直接秒了。
懂不懂一天二百發,練到七十歲,達到意志破限的侯靜是什麼仙神級別的人物,就算是江廣那種級別,侯靜一箭奪魄,也足夠讓對方意志斷片,正常六重挨一發奪魄,天賦被打暫停的瞬間,隱藏在奪魄炫光之下的天地精氣箭矢就夠將對手秒了。
然而就算是神仙,也頂不住連着秒四個六重,不過這種一箭一個六重,壓根不管對手什麼強度的操作,剩下的幾個六重也慌得很。
搞不明白對方是怎麼下手,這就很要命了!
“衝就衝,誰怕誰呢!”笛捷爾表示她不能遭受這種屈辱,在冰原之中這麼大的加持,她還真就不信對方能將她也秒了!
話說間,笛捷爾直接從冰壁後面跳了出來,朝着侯靜衝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傳來一聲邪龍的咆哮,一頭巨大的黑紅色展開了雙翼的應龍帶着冷酷的眼光橫掃整個小世界,然後從口中噴吐出來了藍紫色的火焰光流。
那狂野邪性的氣勢,帶着特殊的污染性,朝着四面八方開始了傳遞。
“算你們好運!”侯靜看了一眼笛捷爾等人,將原本準備好奪魄直接對準了那個看起來就很明顯不對勁的邪龍,沒有什麼光,也沒有什麼特效,只有鬆開的弓弦,以及化光的侯靜,外加一聲慘叫,原本氣勢洶洶,現在直接墜落的邪龍。
斯拉夫尼斯最終還是被龍血所吞噬了,畢竟這並不是什麼普通的龍血,這是賓屍魔神壓榨出來的邪龍本源,作爲春秋時代遺留下來的老登,其污染性非常的誇張,哪怕是經過了過濾,也依舊沒有徹底失活。
畢竟,龍化的那位春秋老卒,那是真的流淌着應龍之血的,屬於真正意義上的神裔,不過中原不太講究這個,所有的中原人基本都來自於五帝后裔,誰還沒有一個神明級別的祖先了。
不過有些時候這些用不上的神裔身份還是有用的,比方說這個春秋老卒,依靠賓屍饗禮,在幾百年的喚醒活化的過程中,將自己體內那微薄的應龍之血,顯化了出來。
這份帶着賓屍饗禮污染性的龍血,哪怕是經過了兩重過濾,在完整被斯拉夫尼斯汲取之後,依舊具備着活性,雖說正常來講,以斯拉夫尼斯常態意志破限的基礎,這份污染根本沒有用。
可誰讓斯拉夫尼斯和許褚麾下的猛男幹架,乾的上頭了,哪怕意識到這玩意兒有問題,但爲了更強大的力量,還是主動汲取了這份龍血,而後帶來的便是着恐怖的邪龍化!
沒錯,斯拉夫尼斯並不是被賓屍饗禮完全污染了,而是更爲離譜的以自己超模的意志核心,逆轉了藏神之花,依託龍血重構了生命形態,在登臨內氣離體極致的同時,還保留了龍類恐怖的各項數值,並且具備了龍類常規的各項天賦之力。
比方說飛行啊,呼風喚雨啊,比方說龍炎啊等等之類的玩意兒,而且除了這些,更爲離譜的,因爲是以賓屍饗禮打底,斯拉夫尼斯所化的邪龍,甚至還具備原本的七大天賦。
可以說龍化的瞬間,斯拉夫尼斯便直接達到了有史以來最爲巔峰的強度,橫掃下方所有的人,也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然而肉體的極致變化,也變更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斯拉夫尼斯只是一個意志破限,如此迅猛的生命層級進化,斯拉夫尼斯能維持住自我已經是自身意志強大,自我認知穩定的結果了。
想要在邪龍姿態下依舊維持斯拉夫尼斯的自我,每時每刻都會消耗自身的意志力,雖說意志破限也不在乎這樣的消磨,但龐大的身軀,強大的基礎素質沒有給意志帶來反補,反倒還在損傷這份意志根基,那外界射殺過來的意志箭自然是能帶來更爲強大的傷害!
更何況,那是侯靜,是這天下屈指可數的頂級弓箭手,幾十年如一日的訓練,在最後一刻邪龍升騰而起的時候,以捨身的意志射殺出來的奪魄箭,直接誅滅了斯拉夫尼斯!
沒錯,斯拉夫尼斯直接退場了!
不過斯拉夫尼斯退場,不代表戰鬥結束了,沒有了斯拉夫尼斯的意志鎮壓,邪龍纔開始了真正的膨脹,其本身所殘留的意志自然的開始了增殖和吞噬,準備消滅周圍一切的敵人,將之化作自身晉升的養分。
“這丫的是什麼東西!”提吉迪烏斯一臉青腫,和牛大力的戰鬥,他並未獲取到最終的勝利,常態下,他終歸比牛大力要弱一些,哪怕牛大力受了點傷,但這羣莽子的超強容錯率,還是逐漸的追回了勝利,這也是斯拉夫尼斯對着提吉迪烏斯說,讓他撐一下,自己要開大招。
結果這就是大招?這是變態了吧!
“管他是什麼玩意兒,先將你整死!”許願狂笑着逮住機會將提吉迪烏斯拽住,然後朝着墜落之後,雖說還維持應龍造型,但卻在瘋狂的增殖着血肉,形態朝着失控方向發展的斯拉夫尼斯丟了過去。
雖說不知道斯拉夫尼斯發生了什麼,但對方現在這個狀態,明顯是六親不認,既然如此,將提吉迪烏斯丟過去,看看會不會被斯拉夫尼斯咬死!從某個角度講,許褚的隊伍在非戰鬥方面也是相當的抽象!
提吉迪烏斯被許願狠狠地甩向了那坨瘋狂開始增殖的血肉之中,光是感受着那探出來的肉芽,提吉迪烏斯就知道這玩意兒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東西,事已至此,還隱藏個屁,和他們爆了!
“流年時歲!”提吉迪烏斯怒吼道,他並不是那種放大招要怒吼的傢伙,但這一次,他必須要吼出來,他這個天賦,是純粹的唯心,而且是那種有時間限制的唯心,他必須要靠呼喊和追逐,才能勉強使用出來。
伴隨着這一聲怒吼道,提吉迪烏斯那強烈到足以干涉到時間的單體唯心成功激活,得以擁有了對的起自己地位的頂級六重戰鬥力,周圍的一切都在放緩,大氣與風的流動可以更爲輕易的感知,提吉迪烏斯成功進入了時歲的狀態,他的雙眼清楚的看到了周圍所有人身上流淌出來的絲線。
這就是時光在提吉迪烏斯眼中的顯現,也是他對於時間的認知,更是提吉迪烏斯的力量全面綻放的基礎。
在光陰之中倒飛的提吉迪烏斯狠狠的揮手朝着後方拍去,尚未捱到邪龍血肉的他只是張開雙手朝後拍去,就形成了巨大的漣漪,直接將那些邪龍血肉朝着他蔓延而來的肉芽壓得粉碎,而後巨大的推力,讓提吉迪烏直接朝前衝了過去,這一次他更爲的靈活,更爲的迅捷,也更爲的強大。
一擊點在許願的胸甲上,恐怖的衝擊讓許願連連後退,而後條件反射一般的揮動自己的武器朝着提吉迪烏斯狠狠轟殺了過去,然而這一刻的提吉迪烏斯無比的靈活,微微側身便避開了這一擊,這次掄起自己的短槍又點在了許願的胸口。
這一次近乎二重奏的衝擊和上一擊形成了連動,直接突破了許願的甲冑和肌肉防禦,突入了臟腑,那如同重錘的轟擊,讓許願一口血吐出,身體也朝着後方仰去,提吉迪烏斯得勢不饒人,趁着許願仰頭,抽出羅馬短劍,準備順着許願仰頭露出來的脖頸破綻,一擊致命!
那如同迅雷的一擊,在即將刺中許願的之前,被許願右手狠狠的拽住,鋼鐵的撕拉聲,以及爆濺的火星都證明了提吉迪烏斯這一擊的狠辣,但卻在點破許願喉嚨之前,停在了喉嚨前。
然後一旁的二熊彷彿這才反應過來,直接朝着提吉迪烏斯撲了過來,那如同熊羆一般的體型,擋住了提吉迪烏斯閃避的退路,一前一後的夾擊,讓提吉迪烏斯只能拼死一戰,屈身,如同彈簧一般的蓄力,在二熊轟殺到他之前,鬆開了羅馬短劍的手,死死的握住了短槍,刺穿了許願的喉嚨,隨後便感受到了無匹的巨力轟中了他的後心!
五重肌力加上自適應加上天生的神力,這一擊,提吉迪烏斯近乎只剩下一口氣,最後看到的便是那一輪巨斧!
“他媽的,你們在幹什麼,幹魔神啊!”陶同被龍爪拽住,邪龍的體型優勢,讓陶同在衝撞方面縱然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也依舊在一擊之後,被困在了邪龍的封鎖之中。
雖說比殺傷力,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陶同絕對不弱,但在失去了速度,無法發揮出自身百噸王的優勢之後,陶同在六重之中,只能說是有着極強的防禦力,其他方面真的不算出色。
畢竟頂尖的六重,對於普通的六重,其更多的優勢在於怎麼發揮出自身的極限力量,做到揚長避短,而現在陷入血肉牢籠之中的陶同,發揮不出來自身的優勢,那距離完蛋真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上!”趙英這個時候依舊保持着將所有人都變成積分的覺悟,畢竟區區七重魔神,又不是沒殺過,先幹老兵,再殺魔神,殺就是了!
於是咆哮了兩聲的陶同,被趙英直接用魔神化作的骨槍給釘死在邪龍的血肉之內,而自我意識模糊的邪龍,在感受到了這精純的血肉之後,也猛力的吸收了起來,原本就非常強大的氣勢,在這一刻變得更爲恐怖。
另一邊,被張仲差點整死的蘭德爾遇到了自己宿敵宋遠,當年宋遠之所以會殘疾,就是因爲在戰場上遇到了蘭德爾,有一說一,五重的宋遠,哪怕因爲經驗豐富,也不可能擊敗蘭德爾。
但誰讓宋遠有隊友,而且蘭德爾還受傷了。
“宋哥,這是當年將你打殘了的那個貴霜老兵?”風霽將自己的刀抽了抽來,神色頗爲凝重的說道。
“嗯,就是這傢伙,沒想到居然能在大演武之中碰到,這樣的話,當時跟你在道路上遇到,讓我心生感應的應該也是這個傢伙了。”宋遠將大關刀解下來,看着身上受傷不輕,但明顯在逐漸自愈的蘭德爾說道。
“這可真的是麻煩了,郯城郡主交代的任務看起來有些沒辦法完成了。”蘭德爾看着宋遠說道,之前對方沒開口他還沒認出來,但等宋遠開口之後,蘭德爾就想起來,這是被他剁了胳膊的一個老兵,進而也就想起來了對方有着什麼樣的實力。
“一起上!”宋遠沒有一點單打獨鬥的意思,在和風霽拉開了一些距離,形成掎角之勢之後,果斷的開口朝着蘭德爾撲了過去。
蘭德爾深吸了一口氣,心知自己絕對不可能是兩人合力的對手,而且自己的傷勢在腳腕,跑也不可能跑過這倆,心下計算了一下自己的積分,果斷開啓了髓血燃光,決定死也要拉其中一個下水!
抱着這樣的覺悟,雙方直接展開了戰鬥,而宋遠見狀也沒客氣,果斷開狂暴,掄起大關刀和蘭德爾開始了對拼,而風霽則是高速遊走,時不時的抽冷子對着蘭德爾的破綻上去就是幾個突進,逼得蘭德爾無法全力出手,以至於越戰越落入下風!
“該死!”伴隨着又一次強殺宋遠的機會,被風霽的強襲所打斷,蘭德爾感受着骨髓之中傳出來的刺痛,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支撐太久了,當即在原本搏命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的爆發。
長槍掄出的殘影掃向宋遠,強行將宋遠逼退,然後直接背向宋遠,朝着向他突刺過來的風霽刺去,這一擊蘭德爾不閃不避,宋遠哪怕是拿大關刀劈他,他也不會閃避,他要宰了風霽!
這時已經進入突刺的風霽,就算想要後撤也不大可能,作爲三十歲出頭的五重熔鍊,風霽的天資毋庸置疑,故而在意識到自己陷入死地之後,大腦反倒更爲清晰了起來,同歸於盡就同歸於盡,誰怕誰!
與此同時宋遠怒吼着持刀撲了過來,他和蘭德爾的仇,在他看來無論如何都不需要這個小自己十幾歲的兄弟來承擔,哪怕是小世界,也無需這個弟弟來這麼幹!
所以宋遠壓榨自身所有的力量爆發出來了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衝到了蘭德爾的後方,準備先蘭德爾一步將對方先殺了,這樣就能成功救下風霽,卻不想就在這一刻,蘭德爾的長槍像是猛地受到了某種超乎想象的巨力,彎成了圓形,隨後脫手槍刃朝向了自己。
下一瞬,在風霽震驚的眼神之中,蘭德爾反向抓住了自己的長槍,從自己的前胸直接捅了過去,由於視野的遮擋,宋遠根本無法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就看到一把帶着血的長槍,從蘭德爾的後背刺了出來,直接捅在了自己的左胸胸甲上。
甲冑猛地一凹,並未刺穿,但那凝而不散的勁力,卻穿透了實體的甲冑,點在了宋遠的心臟,瞬息的內爆,直接結束了宋遠的生命。
與此同時,風霽的長槍也捅穿了蘭德爾的心臟,槍頭從對方後心捅出,但這個時候蘭德爾面對這樣一擊只有一抹嘲諷,甚至在倒下化光之前還有餘力給風霽比劃了一個向下的大拇指。
“宋遠,就算再來一遍,你依舊不可能戰勝我的!”蘭德爾如是說道,然後化光出局,雖說依舊沒有完成對於郯城郡主的許諾,但最起碼他做到了將對手擊殺!沒有對不起對於郯城郡主的許諾。
“貴霜這邊確實還是有一些精英的。”陳曦看着正在追殺普拉特和戈爾那的骨萊利等人,以及剛剛戰死的蘭德爾等人,神色頗爲慎重的說道。
“畢竟也是一個幾千萬人的國家,就算再怎麼爛,也是有一些骨幹的,有道是爛船都有三千釘呢,更別說,貴霜這艘船還沒爛呢。”劉桐瞥了一眼陳曦說道,隨後就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突然傳音給陳曦說道,“子川,我能說點出格的話嗎?”
“請講。”陳曦仿若是繼續看着下方小世界戰鬥,面色無有起伏的傳音給劉桐道。
“子川,我接下來的話,說出去之後,我就不認了。”劉桐在正式開口之前,很是認真的告誡道。
“行,我也想聽聽公主殿下有什麼高見。”陳曦平淡的傳音道。
“子川,你的基盤到底是什麼你應該心裡有數,那麼在接下來恆河之戰出現動盪之後,繼續發動戰爭,消耗的是什麼你應該也清楚,到時候恐怕不想讓你贏的人居多。”劉桐很是誠懇的說道。
“殿下是收到什麼風聲了?”陳曦很是認真的詢問道。
“只是無端的猜測。”劉桐很是隨意的說道,“魯司徒倒臺之後,官僚升遷和貶斥的權柄有些分裂了。”
陳曦聞言一挑眉,以前魯肅還在中央的時候,文臣這邊的權柄劃分方式是陳曦管戰略規劃、財權以及高級官僚的升遷,魯肅拆解戰略,落實基礎,掌握官僚整體的擢拔和貶斥,當然這倆做的其實也就是最後一步,但這倆不簽字,這事就過不去,接下來則是孫幹掌握道路物流交通的規劃和建設,這三個是十二元老之中最大的山頭。
司徒案之後,魯肅倒臺,孫幹也拆分了部分的權柄,基本將馳道和物流交給了簡雍,但官僚系統的升遷和貶斥卻出現了問題。
李優的御史中丞,有監察和審覈,但他不能像魯肅那樣強行通過,或者直接否決某個人的升遷。
這也是王修幾次即將通過審覈,前往新州履職,結果到現在依舊沒有前往的原因,因爲有人擋着這件事,李優死活都無法通過。
再加上孫乾的道路物流交通基本是個封閉的體系,這玩意兒歷來都有往這一方面發展的趨勢,屬於是你不喜歡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反倒不如讓他們自成一體,只要不朝毒瘤發展,還能利大於弊的維持下去。
換句話說就是,李優其實對於孫乾的體系沒有任何的辦法,實際上別說是李優了,當年魯肅也沒辦法管孫幹那邊的。
也就孫乾和簡雍兩個孑然一身,也沒有任何人繼承這偌大的權柄,劉備和陳曦也放心兩人這樣,否則,鬥孫乾和簡雍纔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因爲這已經不是山頭的問題了!
說句過分的話,哪怕是李優,去接孫乾和簡雍任何一個人的權柄,劉備和陳曦都不會放心,因爲李優真的能幹的將這份權柄傳給諸葛亮這種事情,倒不是說諸葛亮不好。
而是這樣的權柄在這麼一個交接的過程之中,會滋生出來太多的集團,這世間沒有比利益更動人心的玩意兒,而孫乾和簡雍現在握着的權柄,坐着的位置,那真的屬於動一下,都要死無數人的玩意兒。
當然,反過來講的話,陳曦也已經做好了,在後續整個國家的局勢穩定之後,將這份目前沒多少人盯着,但實際上大到堪稱恐怖,甚至能獨立進行帝國戰爭的山頭的給拆分掉。
要知道,說句過分的話,孫策和周瑜在江東吼一聲能徵召到的兵力,不如孫幹一年之中大多數時候動用的兵力多,直接點,除了三大帝國以外,只說軍事實力的話,最強的山頭大概率是孫乾和簡雍組成的漢帝國道路物流交通部,這是一個強到沒邊的部門。
“沒事,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格,我要麼不出手,就這麼看着他們整,要麼我出手,以雷霆之勢將他們覆滅。”陳曦很是認真的說道。
爲什麼要整三百萬大軍,爲什麼元鳳十一年陳曦甚至要專門在北方五大州進行驗證,不就是爲了避免失誤,陳曦現在的情況,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他不出手,其他人就算有懷疑,也不敢明面上跳,畢竟陳曦的強已經經歷過了時代的驗證。
可陳曦要是出手了,沒有以雷霆之勢將對手殲滅,那就基本相當於金身出現了裂痕,這世間,神只要流血了,那就有戰勝的可能。
而現在不幸的地方就在於,陳曦扮演的就是神,他不能輸,不能敗,其他人哪怕輸的再慘,哪怕鬧得再大,只要陳曦還沒有下場,就可以說是區區小事,不值一提,畢竟最大的那尊還沒有下場。
可要是陳曦都下場了,還沒擺平,那真就要命了。
“我建議你勸勸太尉,讓他別去恆河了,下一場根本不可能贏。”劉桐帶着幾分隨意說道,“你開這個大演武,應該也看到了,貴霜的組織結構其實還是完整的,精銳骨幹雖說不算太多,但組織起來精銳的大軍其實並不成問題,而我們現在的狀態……”
陳曦聞言若有所思。
“說實話,若非所有人都沒有在你開口前想到分封恆河精華區這件事,我都懷疑這件事是漢世家給你做的局。”劉桐帶着幾分隨意,但話音卻如驚雷一般傳遞到了陳曦的耳中。
“畢竟只有你輸了,他們才能更好的攫取利益。”劉桐雙眼帶着一抹冷意說道,“拖一拖再取勝,他們能獲取到的只會更大。”
“你又如何知道,漢世家沒人猜到這個可能呢?”陳曦帶着幾分心累的嘆息反問道,那聲音如同春雷一般在劉桐耳邊迴響。
“不可能!”劉桐大吃一驚,甚至是直接脫口而出,而非是傳音。
陳曦瞥了一眼劉桐,沒說什麼,但所有的情緒其實都在那一眼之中。
“慈明公果斷自殺你猜是爲什麼?”陳曦輕嘆道,“如果只是簡單的串聯,其實那位是不用死的,猜出來的那位其實不是在逼宮,而是在逼我,實際上我沒有下死手處置子敬的原因很簡單,子敬真的沒想過,會分封恆河精華區,他的心思其實更多是做過一場,分個高下,看看結果。”
“這……”劉桐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意識到這裡面水深的可怕。
“畢竟是孤月凌空的陳子川,肯定能贏,那麼何不考慮什麼時候贏,我們能贏得最多,對吧。”陳曦帶着幾分心力交瘁的語氣說道。
“這樣啊,那我不趟這份渾水了,後續我會在大朝會正式宣佈修史。”劉桐意識到這是自己不能觸碰的禁區,果斷的換了一個話題。
陳曦聽到這話,不由得眉頭上挑,劉桐有時候真的非常敏銳。
八月了,有票的投點票啊,各位讀者啊,作者看起來是真的要涼了,還有那個大神之光,有能力領的,領一下啊,我現在才一千多,太慘了,補一個985大學錄取通知,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