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路易威廉陰沉着臉，自知無法衝出朱雀大陣。
索性停下來，保存神力和體力。
蘇牧冷然微笑，緩緩走入朱雀大陣，平視遠處的路易威廉。
意念微動，朱雀咆哮，陣中幻化出無數條火焰鎖鏈。
它們像長了眼睛一樣，齊刷刷奔向路易威廉。
砰砰砰！
路易威廉手持雙神器，左右開弓，火焰鎖鏈皆被擊潰。
只憑朱雀大陣的力量，無法完全困住它。
但，陣中還有一條縛妖索。
路易威廉必須分心注意縛妖索的動靜，還要抵禦朱雀大陣的襲擾，以及防範蘇牧的攻擊。
一心三用，時間越長，路易威廉越是疲憊。
哪怕蘇牧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這裡，就能耗倒路易威廉。
隨着時間流逝，路易威廉的狀態明顯下降。
他開始手足無措，偶爾會被朱雀大陣擊中。
“神術！天使聖劍！”
路易威廉虔誠吟唱，天空中出現一把金色大劍，狠狠劈向蘇牧。
咔擦！
蘇牧隨手一劍，劍氣迎風暴漲，將天使聖劍斬成兩截。
“你還在等什麼？爲什麼不動手？”
路易威廉歇斯底里的咆哮，眼睛裡佈滿了瘋狂的血絲。
蓬頭垢面，頭髮凌亂，教袍更是千瘡百孔。
活了五百多年，路易威廉從未像此刻這般絕望。
縱然是當初與氣運金龍一戰，深受重創，他也認爲自己還有捲土重來的一天。
要是時間可以重來，路易威廉當年在南方聖地就會下令斬殺蘇牧。
將一切都扼殺在萌芽中，纔不會有後面那麼多事情。
後悔和絕望充斥着路易威廉的內心，使得他更加瘋狂，漸漸失去理智。
“神術！諸神滅世！”
路易威廉虔誠吟唱，天空中漸漸浮現出十二主神的虛影。
咻！
關鍵時刻，縛妖索侵襲而上，纏繞着路易威廉，打斷他吟唱。
蘇牧一步一步往前走，直至站在路易威廉面前，昆吾劍劍尖頂着他的喉嚨。
“屬於西方神靈的時代已經過去，未來屬於秦神。”
蘇牧神色肅穆的說道。
路易威廉不懼生死的癲狂大笑，“只要舊神之都還在，西方神靈的時代就永遠不會消失。”
“既然你口中的舊神之都如此強大，爲什麼西方教廷兵敗如山倒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呢？”蘇牧反問。
路易威廉一時語塞。
“活了五百多年，夠本了。”
噗嗤！
蘇牧話音剛落，一劍刺穿路易威廉的喉嚨，斬下他的腦袋。
剎那間，全場寂靜。
在舊神之都的強者看來，只是死了一名超凡強者。
而對於燕南天等人而言，意味着一個時代的終結。
統治全世界五百多年的西方教廷，終於完全覆滅。
今日之事，必然會被後人載入史冊。
三名超凡強者被殺，舊神之都強者內心最後的一縷希望也被破滅。
舊神之都強者越戰越弱，秦國強者越戰越勇，穩穩佔據絕對上風。
蘇牧收劍而立，解除赤帝真身狀態。
遠遠的注視着他們，並不打算插手戰鬥。
隨着第一名舊神之都強者隕落，其餘人瞬間潰敗，陸續有傳承者被斬殺。
他們畢竟沒有蘇牧這麼強橫的戰鬥力，戰鬥從白天持續到黑夜。
一直到夜半時分，才合力斬殺最後一名舊神之都強者。
衆人向下看去，地面有十二具破碎的屍體。
“大家都沒事吧？”蘇牧關切的問道。
“一點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徐福來等人回答道。
這一戰，酣暢淋漓，完美的檢驗了他們的實力。
秦國的綜合實力，瞬間提升了到了全新的臺階。
“哥，踏入超凡境界是什麼感覺？”蘇瑩好奇的問道。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定睛注視着蘇牧。
他們皆是九階強者，都非常向往更高的境界。
蘇牧抿着嘴，稍稍思索片刻，“很難言喻，就像是與天地融爲一體，對神力的掌控更加嫺熟，冥冥中似乎能感知神靈的存在。”
“感知神靈？”衆人皆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嗯，我有時候甚至感覺神靈正注視着我們的世界。”蘇牧緩緩開口。
實力越強，與神靈的聯繫越緊密。
當踏入九階後，虔誠者能溝通神靈，感知到神靈的意志。
但是，他們從未有過蘇牧說的這種感覺。
正當衆人陷入沉思時，燕南天突兀的聲音，將衆人拉回現實，“現在還是先想辦法弄清楚舊神之都吧。”
衆人面面相覷，皆滿頭霧水。
在絕大部分世人的眼中，西方教廷就是壓在全世界頭頂的巍峨大山。
從來沒想過，在西方教廷的背後，還存在一個更強大的勢力——舊神之都。
“我曾經聽說過關於舊神之都的傳說，但那都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紅髮女說道。
白髮老者接過話茬，“我也有所耳聞，沒想到傳說竟然是真的。”
“什麼傳說？”蘇牧和燕南天異口同聲的問道。
“據說舊神之都曾是神靈生活的地方，能與神靈溝通，得到神靈的旨意。”
“整個西方的傳承者都會收到舊神之都的邀請，進入舊神之都成爲神靈的僕人。”
紅髮娓娓道來，隨後又補了一句，“且這羣人裡面，實力最弱的都有九階。”
白髮老者接着說道：“當時就是因爲覺得太不可思議，所以數百年來都覺得是西方杜撰的傳說。”
衆人瞠目結舌，當場石化。
細細想來，與西方教廷大戰的一年時間，見到的傳承者屈指可數。
起初他們以爲那些強大的傳承者都在神秘的路易家族，並不會輕易面世。
也許，世界上根本沒有路易家族，只有舊神之都。
那裡，真的聚集着西方全部的神靈傳承者。
西方共有幾十尊已知神靈，便意味着舊神之都至少有幾十名傳承者。
這幾十名傳承者中，實力最低的都是九階，其中肯定不乏超凡境界強者，以及超越超凡的強大存在。
想到這裡，每個人都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巨大的壓力似天穹塌陷，讓每個人神經緊繃，連呼吸都逐漸加重。